《嫁给第七代--一个财经精英的三个女人》
第42节

作者: 江中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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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9-22 10:12:56
  第九章 第四节 QDII基金
  在七号楼的一间包厢内,服务生端上一道清蒸菜。
  “杭州湾特产,清蒸野生梅鱼。”服务生介绍说。
  一个洁白的硕大的腰子形状盆子的盆底并排躺着八条头大身小的金黄色的小鱼。
  “这个季节也有梅鱼吗?”梁同叙自小在东海边长大,知道这是一道东海海鲜名菜。
  “什么鱼?”肖光问道。
  “梅鱼!”服务生笑容可掬地重复一遍。
  “梅鱼?我怎么听着跟梅无雨沾亲带故似的。”肖光说,嘴上又念叨一遍,“梅鱼,梅无雨。哎!我感觉上这一道菜,跟上来个梅无雨似的,让人下不了筷子。”

  四人都笑了。
  “那你先下手吧!”梁同叙说完,把这盆海鲜名菜转到肖光面前,好像是说,这儿就你一个男人,男人心狠一点,先动筷子。
  肖光断然拒绝,说:“我不能。梅无雨是我兄弟。”他说着,把菜转到梁同叙跟前。
  梁同叙马上心领神会,也放下筷子:“梅无雨是我哥。”她说着,转盘推到Rose面前。
  Rose看了看三个人。
  肖光低着头,回避着她,竖起的耳朵跟夜半三更的狗耳朵一样,能听一公里外的动静。
  梁同叙倒是直言不讳地看着她,眼光里有一种掩藏不住的放肆,像是一边双手抱拳祷吿,一边欣赏一只小老鼠吞耗子药。
  叶子紧张地望着她,随时准备闭上双眼似的,不忍看到她抓起筷子的那一时刻。
  Rose心里明白,肖光、梁同叙在等待她表明跟梅无雨的关系,他们最想知道的是这层关系的疏密程度,尽管已经被证明了,但是他们仿佛还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像在一张商业承兑汇票上背书似的。
  她突然笑了,意味深长地说:“我是个北方人,永定河里捞不出这种鱼,吃上瘾了,大老远的跑到杭州湾来,不是害人害已吗?”她说着,把鱼转给叶子。
  叶子准备明天飞纽约,一扫昨天的满肚子的阴霾,神情愉悦。她拿起筷子,饶有兴趣地把盆中的八条小鱼弄整齐,看上去像一群浮在水下嘴露出水面吸氧的活鱼。

  她用筷子头轻轻点了点其中一条小鱼的滑稽的大头,说:“梅无雨,老实点。”
  几个人又大笑。
  叶子放下筷子,发现桌上的三个人都盯着她,看她怎么个动手。
  叶子说:“我不行。我情愿沾点酱油吃自己的手指头。”
  叶子的一句话,说得三个人很落寞。
  如果梅无雨是一条鱼,一条大鱼,谁不想在他身上插一筷,戳一刀,咬上一口,搯上一匙,也只有叶子横眉竖目,使枪弄棒的舍命捍卫这条鱼。
  直到晚餐结束,那八条大头小梅鱼还在那儿露着头吸氧气。
  第二天,华青青带领古一弓来看叶子。
  古一弓神情忧伤,叶子一走,少了一个他记挂的和记挂他的亲人。叶子拉着他的手,拜托他有空替她去看看二哥,嘱咐他少吸那玩意。古一弓打着哈欠一一答应她。
  古文回国之后,找过古一弓几次,主动代替王燕平的角色,给他送过钱,同时送来的,还有兄弟的情谊。现在该是古一弓主动找他这个被失恋和强权同时垂直打击的弟弟,给他送去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情谊。
  肖光带着两个随从先行回北京。

  Rose、梁同叙和华青青一起送叶子到机场。
  望着叶子依依不舍地走向安检门,Rose内心涌过一阵无声无息的哀叹。想当年,在哈佛,梅无雨拿叶子的支票事件当借口,拐弯抹角地拒绝了她抛给他的绣球。她竟然不假思索地为素昧平生的叶子奉送一番热情洋溢的赞美之词,仿佛为一场山盟海誓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如今,她不明不白奉送的是强权的庇护,除此之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奉送给这个精致的女人?
  梁同叙的内心同样是一番无声无息的慨叹,机关算尽,枉费心机,残留脑海的是一场无可奈何花落去的记忆。在别人的风花雪夜之中,她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魂雨中的落泊人。
  华青青不停地向叶子挥手,仿佛在催受伤的小鸟早日归巢。当叶子的身影消没在安检大厅时,华青青一直憋在心头的眼泪“唰”地涌现出来。
  飞机正午从浦东机场起飞。

  日期:2013-09-23 12:56:28
  从肯尼迪机场的闸口出来,叶子一眼看到叶涛声冲她招手,梅无雨神情凝重地站在一边。
  从北京带过来的,在上海中转的一路悲情,在瞥见爱人时,像产道中羊水裹拥的胎儿,与眼泪一道,夺路而出。
  如果悲情有声有形的话,在嘈杂的大厅里,可以听到它坠地时的碎裂,也能看到与眼泪一起掉落在地的痕迹。

  叶涛声伸手想接住女儿的伸过来的手臂,梅无雨已经上前一步,拉住叶子。叶子整个人几乎是斜横着瘫倒在梅无雨的怀里。梅无雨紧紧箍住她的腰,总算让她贴住自己,身体不至于下滑,两张嘴不约而同地合一起。
  叶涛声手足无措地望着眼前一幕,被一只大手一把拎出一场热闹的聚会似的,心里涌过一丝淡淡的妒嫉。如果父亲是女儿的第一个男人,那么,叶涛声真心希望,梅无雨是叶子的最后一个男人。
  纽约的天气很好,下午强烈的阳光刺透大厅的落地玻璃窗投射进来,像是特地为满怀悲怆的叶子准备的一份温馨的安慰。
  叶子不知道,前两天,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与她在上海的那场不同,纽约的暴风雨从几千公尺上空的积雨云中急剧地降落地面,强烈的上升运动的是水汽,急剧地降落的是水珠,尘还是尘,土还是土。上海的那场暴风雨洗劫她的五脏六腑,该有的,被冲洗的一干二净,不该有的,阴霾一样的盘踞内心。
  在回城的车上,叶子紧紧地抓住梅无雨的手,抓得很紧很死。
  梅无雨感到疼痛。叶子还是紧抓着不放,仿佛一松手,她会像撕碎的纸片一样,从车窗飞出去。

  回到家,岑静抱住女儿哭了一阵,一边哭,一边说:“怎么是这样的?”不知道她是指古家粗暴对待女儿的行径,还是叶子冷不防带个陌生的男人回家。
  “叶子,无雨,我告诉你们一件事。”叶涛声叹着气说,“其实,叶子,你干爸早就知道你跟无雨的事。无雨出国前,向银行贷款那件事,也是他告诉我的。对不起,无雨。几年前,我,还有古剑,调查过你。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你有话想说,就冲我说吧!一个死去的人是不该被指责的。”
  梅无雨一脸的吃惊,回头无奈地看着叶子。
  “爸,你跟干爸为什么要这样呢?”叶子同样的吃惊,气急败坏地问道,“干爸既然知道我跟无雨的事,干吗还说,不许我在二十五岁之前谈朋友?”

  “是啊!为什么呢?”
  岑静也问,“我们都以为……”她停下话头,瞥了一眼梅无雨。
  叶涛声看了看两个瞪着他的女人,没作任何说明,转脸对着梅无雨说道:“古剑没有任何恶意,他只是对叶子负责,他还跟我商量怎么资助你。不过,叶子那一招,不是他的主意,也不是我的主意。我承认,我是个知情者。”
  “什么招?喂!喂!你们父女俩搞什么?”
  岑静紧张地追问道。
  叶涛声拍了拍岑静的手背:“别紧张,俩个孩子之间的事,以后慢慢给你解释。”他扭脸看着梅无雨,“古文为什么不在国内上大学,高中一毕业,一个人到美国上大学?无雨,你可能无法理解。你也许会说,古剑在磨砺自己的儿子。没错,古剑有这层意思。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的确不希望古文搅在你跟叶子之间。他希望你跟叶子在一起,这也是我们的希望。”他说完,盯着岑静,像要她立马表个态似的。

  岑静没理叶涛声,从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她是非常不满丈夫。丈夫早知道女儿跟梅无雨的事,这么重大的事居然瞒她。
  匆匆吃完迟到的午饭,叶子回到曼哈顿的公寓里倒时差。
  梅无雨起身告辞时,岑静的不满还明显地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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