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暗恋,不知道会走成什么样》
第23节

作者: 若木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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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10-18 22:44:54

  我不知道该写什么。
  我想,也许我等不到结局了。
  也许是我太敏感,我真希望是这样。

  今天,希有5点半刚过,又打卡走人了。
  提前走,不是第一次。
  可是走之前一个小时,或者半个小时,他接了一个神奇的电话。
  他说,喂。
  对方不知道说什么。
  他说,什么事?
  声音压得很低,似乎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然后听见他推开凳子,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我头都不用回就知道,他是出去接电话了。
  不是作者也不是译者,如果是,他不会出去接,他并不care在办公室与那些人沟通。
  他统共说了不到两句话。
  可是,信息量足够大。
  M老师还是一如平常那样喜欢八卦。看见希有打卡,便笑问,你这就走啦?又干啥去啊?

  希有小声说了点什么,M老师说,那个也不用急。
  我以为是见什么公司重要人士。
  M老师又问,那你今天是干吗去啊?
  希有说,我早下班一次不行么?
  M老师笑。
  然后希有就走了。
  也许是我多想了,也许是我敏感了,也许什么都不代表,也许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却有一种令人难以承受的直觉。
  直觉,知觉,都是可怕的东西。

  它让我面对着模棱两可的蛛丝马迹翻江倒海。
  一个瞬间,一个巧合,也许不会引起丝毫的注意,可是,当一次次相似的场景、巧合,逐渐积聚,便会渐渐汇成一个模糊的影响,模糊的结论。
  据说,已婚的女人如果发现自己的丈夫有疑似出轨的迹象,那么深究的结果,只能证明这个直觉有多么可怕的准确。
  也许这是上苍赐给女性与生俱来的灵力,与婚姻无关。
  也许,老天爷都嫌弃我太无趣了,要开始帮我收尾了吧。
  QQ闪动,拖了N年的封面终于来了。
  Boss看了,很高兴。这个封面设计的很不错。
  新的翻译合同签的很顺利。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让人顿觉凄凉。
  据说,如果上苍拿走了你很重要的东西,那么,他会适时的补偿你。
  洁子说,若木你的新封面好好看。
  我笑说,总算了我一块心病。

  M老师说,几位,我先撤了,你们也赶紧回吧。连你们老大都撤了,你们就不用在这儿卖苦力了。
  我大笑,M老师你走了我们正好开party。
  M老师又好气又好笑的说,若木你咋这么乐呢?
  我说,我就是这么乐啊,封面来了,合同签了,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学姐和编务Y姑娘约着要一起吃烤肉。
  Y姑娘说,若木,你要不要一起?
  我笑着说,好啊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去?
  Y姑娘说,还没说定呢。
  我说,有好吃的怎么能少了我?
  我一直笑着,觉得自己笑得肯定特别好看。
  以前有同学说我,你笑起来眼睛都是弯弯的。不管是不是恭维,笑总是很好看的。

  洁子说,天都黑了,一块走吧。
  我和洋洋说,好。
  我们三个闹哄哄的一起出院子,一直在聊着各色各样好玩的事,三个人都笑得没心没肺。
  到了街边,洁子和洋洋去坐公车,我说,那我地铁去咯。
  嗯,明儿见。两个姑娘冲我挥挥手。
  我挥挥手,转身之间,忽然被霓虹刺伤了眼睛。
  记得金三顺里有一个场景,男主角偶然之间在女友熙真面前无意识亲密的提到三顺。于是熙真叫好友亨利出来吃最爱的美食,看见亨利被活章鱼咬到,熙真笑得肆无忌惮花枝乱颤。
  亨利说,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熙真笑,为什么这么问?
  亨利说了一句,You always laugh when something is wrong.

  我好像听见了倒计时的声音,接近真相的倒计时。
  等待结果的我,会不会在拿到诊断书的时候就崩溃了。
  我很想安慰自己,其实没什么啊,其实有很多种可能啊。
  可是多么无力,多么可怜。
  满眼都是成双入对的人,年轻的伴侣,年老的夫妇,诉说着这个城市的梦呓。

  下了地铁,走在回家的路上,又遇见了那个在路旁摆菜摊的老奶奶正在收摊。
  几乎每天的这个时候,就是她收摊的时候。
  老奶奶颤巍巍的,慢吞吞的,很老的样子。
  摊子旁边停着三轮车,她的老伴——一个头发全白的老爷爷,正在用塑料膜把车上的菜盖住,再用绳子捆上固定。
  老爷爷带着银边的眼镜,穿着夹克,看上去很有知识分子的气度,完全不像个卖菜的。
  也许,这只是他们打发闲暇时光的方式。
  收完摊,老爷爷扶着老奶奶坐上三轮车,然后自己踩着三轮,一步一蹬的,缓缓离开。
  已经离职读研的一个版权姑娘在最后走的那天请我和洁子洋洋吃披萨,算是告别,之前我们关系不错。
  大家吃的欢,就开始吐槽八卦公司的各种人类。记得她吐槽希有的“工作狂”特质时,说,如果希有哪天结婚了,估计婚礼上司仪会说,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稿子。
  当时所有人嘴里的披萨全部喷了出来。

  现在想起,觉得那是一个绝好的创意。
  如果真的那天收到那个人的请柬,我一定把这个创意告诉他,然后肯定会有热闹看吧。
  秋天来了,那棵名叫若木的树,叶子一点一点枯黄了,然后一片一片落了,最后,只剩下光秃秃丑兮兮的树干。
  天冷了,那只名叫希有的神鸟,渐渐飞高,飞到南方去过冬了。
  冬天太长,春天太远。
  待到温暖如春的三月,若木发出新芽的时候,希有还会不会从南方飞回来?
  希有对若木说,别天天这么晚。

  希有对若木说,我有点没信心了。
  希有对若木说,我下午陪你逛吧。
  希有对若木说,你怎么还不去给猫洗澡?
  希有对若木说,你走那么快干吗?
  希有对若木说,你们这些孩子啊……
  希有对若木说,你把水溅到我腿上了。
  希有对若木说,我可能不会爱你。

  2012年3月16日,我第一次遇到他。
  2012年10月18日,212天。
  希有,我,要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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