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晚安》
第28节

作者: 战栗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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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04 18:24
  卉姨再次哼唱起那熟悉的小调,搂着小敏摇晃起来,像是在模拟摇篮的温存。众人纷纷遵从卉姨的要求,陆续散去。陆颜拍了拍我拍的肩,拉着我离开了诊室。
  陆颜拽着我来到诊室外的田埂边,似乎要跟我说点什么,却看到七八个村民打扮的人沿着小路正朝这边赶来。领头的是一个矮个子老汉,我认出了他那张脸!他正是上次险些将我实验室的的人。
  “六叔公,您领着这么多人,是来看病的?”陆颜见来者不善,将他们拦了下来。
  “看病?哼,我们是来看戏的!”老头昂着头,目中无人的回道。
  “我这又不是戏园子,看什么戏啊?”陆颜镇定自若的笑脸相迎。

  “是谁准你们一次带那么多外人进村的?这K村就随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带人进来也就算了,还把活尸带进来!?你们还有没有把村里的规矩放在眼里?还有没有把我们这些老辈放在眼里?”老头不依不饶的质问着,他身后跟着的几个青壮年也跟着起哄。
  “六叔公,您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说到带活尸进村,谁比得上您六叔公啊?把活尸当牲口圈起来,这也是村里的规矩?”陆颜据理力争,丝毫不落下风。
  “六叔,别跟他们废话,我们冲进去,一刀剁了那个活尸!”一个中年男村民嚷道。
  “不要啊!”一个老村妇站了出来,拦住众人,“老头子,别把事情闹大啊!还是找村长来吧!”
  “三刀,把你六婶拉开!”老头对中年男子说,“这中小事也要去惊动村长?妇人之见!”
  日期:2014-05-04 18:24
  唰——!一支箭插在了老头跟前的土里,吓得他本能的往后一退。
  “余老六!”母亲领着司马乔和潘羿气势汹汹的向老头等人逼来。
  “张今美?你也要来淌这趟混水?”老头上前几步,堵在了母亲面前。
  啪——!母亲毫无预兆的抬起手赏了老头一个耳光。
  “你!”老头捂着脸,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啪——!母亲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

  “你这婆娘疯了!?”老头的脸气得铁青,他也许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敢打他。
  “张今美,你凭什么我老头子!?你凭什么!?”老村妇拽着母亲的衣衫质问道。
  老头的爪牙正欲上前,司马乔闪身将他们拦住,喝道: “谁敢碍我舅妈的事,司马认识他,司马手里的棍子可不认识他!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将长棍一横,顿时震慑住了那伙人。
  老村妇被母亲猛推了一个踉跄,潘羿赶忙将她扶稳,同时挟住她的两肩,坏笑着说:“六婶婆,我妈在气头上呢!整件事与您无关,当心受伤哦!”
  “老不死的!我是疯了!我想弄死我儿子,我这个当妈的能不发疯吗?”母亲握着一把蝴蝶刀,直指老头的咽喉,“老棺材瓤子,我警告你!你再敢碰小枫一下,老娘不仅敢打人,还敢杀人!要是再让老娘看见你靠近我儿子,老娘拆了你这把老骨头!”
  “今美,有话好说,那不是一场误会吗?”老头服了软,陪着笑解释道。
  我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在我的记忆中,母亲向来与人为善,以和为贵,别说吵架了,连句重话都不会说。而如今,她不仅当众打人,还对地头蛇拔刀相向。
  “带着你的人,给我滚!”母亲将老头推倒在地,喝道。
  “走!”老头狼狈的爬起来,遣散了爪牙,领着老婆灰溜溜的离开了。
  日期:2014-05-04 18:25
  我看了看司马乔,知道是他将老头对我所做的一切告诉了母亲。
  司马乔见我望着他,忙用手掌将脸挡住,羞涩的把头扭开。
  “妈,您怎么……”我挽住母亲的胳膊,正想问个究竟。
  “妈听说有人被活尸抓伤了,过来看看,尽点心意。”母亲轻轻拍打着我的前臂,“一直照顾你的那位阿姨,是她女儿,对吗?”
  “小敏她……”我地下了头,低落的情绪依旧占据着我的心。
  呯——!一声枪响传来。我们赶忙回到了诊室,打开门的一瞬间,我不得不再次面对残酷的现实:卉姨倒在了地上,她手里还握着那把左轮,鲜血溅了一墙,也溅到了靠在墙角的小敏身上。卉姨饮弹自尽了!留下了只见出气不见进气小敏。
  我瘫软在了地上,脚踝不住的颤抖使得我根本无法站起,只能用双手慢慢爬向卉姨的尸体。我抓起了她手中的枪,指向即将尸变的小敏,却不忍扣下扳机。最终,我松了手,枪掉在了地上。因为无法接受,也因为自责,我闭上双眼,用力抽打着自己的脸,希望一切只是一场噩梦,然痛是真实的,所有所有早已无法挽回!
  母亲蹲了下来,抓住了我的双手,对我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母亲是不想看到我伤害自己。我靠在母亲肩上哭喊起来,战栗的下颚和酸胀的鼻梁却使我的表达含混不清。母亲捡起了地上的枪,对准了小敏,将我的后脑紧紧按在自己肩上,使我背向卉姨与小敏,“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不要看!小壁虎,不要看!”
  呯——!枪响了!一种僵硬的感觉渗入了我的咽喉,蔓延到肺部,使我感觉整个身体不再属于自己……
  (待续…)
  日期:2014-05-06 22:41
  第二十一章

  下过雨的午后,风定天清,我坐在临窗的餐桌边,伴着大滴答作响的屋檐水声发愣。窗外有一片空地,三五个村里的孩子正在那里嬉戏着,他们带着无邪的笑,相互追逐,将地上未干的积水溅起,在他们的裤腿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泥斑。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母亲将一碗粥放在了我目前,拉出桌下的椅子,坐在了我对面。
  “带孩子不容易啊!你我都是既当爹又当妈的人,现在想想,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连我自己都说不清啊。”潘叔叔用脚勾住椅子腿,挪了挪位置,坐到了我与母亲的侧边。
  “对不起,潘叔叔……我很感激您一直照顾我妈!我……我只是现在……”我试图向潘叔叔解释,希望他不要将我的伤痛曲解为对他的不欢迎。
  潘叔叔抬起了手掌,“别说了,叔叔明白,全都明白!你跟你妈一样,心重,很多事情一时间看不开,叔叔能理解。慢慢来吧!”
  “我去交小羿过来。”母亲起身将围裙解下,说道。
  “别去了,我们先吃,不用管他!那小子,从来就不肯坐下来,和我好好吃顿饭,我也懒得说他,随它去吧!”潘叔叔拽着母亲的手腕,让她再次坐了下来。
  “远志,小羿是个好孩子,他有自己的想法,你别太苛求了。”母亲将手放在潘叔叔的手掌上,微笑着说。
  “他要是有小枫的一半懂事,我做梦都会笑醒啊!哎——!”潘叔叔摇了摇头,拿起了汤勺,“开动开动!不说了!”

  日期:2014-05-06 22:41
  咚咚咚!有人轻敲了三下门。
  “我来吧。”我抢先站起身,朝门边走去,“郭阿姨,您怎么……?”我打开门,看见了身穿雨衣的郭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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