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宗师》
第9节

作者: 蛇从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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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说谁?”方浊问,“和这个沙漏有关系吗?和你有关系吗?”
  我站起来,“如果我是他就好了,可惜不是。”
  “你在听王师兄的,在学习这些算术?”
  “我早就会了,我要知道的是前人是怎么用这些算术走到了一代宗师的地步。”我伸了伸懒腰,我闷了,陪我出去走走。”
  我和方浊走到大街上,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如织,我一时间也茫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方浊问:“王师兄说过,猇亭有个山洞,其实是一条很大的鱼在地下,你知道那个地方吗,带我去转转。”

  “不想去。”我拒绝了方浊,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拉着方浊上了公交车,“我去看看一个人去。”
  “是谁?”
  “已经死了很久。”我回答方浊,“我只是想去看看。”
  我要去的地方是磨盘,我想看看魏瞎子的徒弟,现在还能不能把他的医术给流传下来。结果去了磨盘之后,魏瞎子的医馆已经零落,有几个远处来看病的病人正在失望而归,他们不知道魏瞎子死了很久,还巴巴的赶来。
  我在医馆外站了一会,然后拉着方浊往回走。
  方浊好奇我的举动,我解释,“魏瞎子的徒弟学不会他的手艺,是因为,他当年手中有个东西,能教他看病,我听当地的一个老人说起过,魏瞎子自己根本就不会看病。”
  方浊说:“你来,就是看看这个东西还在不在?”
  “是的,”我回答,“看样子是不在了,不过那种东西本来也不会永远流传在一家。谁有机缘谁就拿到。”
  “徐哥你应该是个很有来历的人,”方浊笑着说,“你神神叨叨的。”
  “王八肯定还专门告诫你过,”我接着方浊的话头,“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个世界上有我这个傻逼。”
  方浊捂着嘴,看样子王八果然背后说我是傻逼。
  “我接着说那个东西吧,”我问方浊,“我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
  “你说有个老人告诉你,这个魏瞎子虽然是个名医,但是根本就不会给人看病。”
  “对对,”我接着说,“那个老人告诉我,魏瞎子给人看病,一个手给人把脉,另一个手就会拿着一个方巾放在自己的耳朵旁,谁也不知道那个方巾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那个老人说自己和魏瞎子关系很好,曾经看见过一次,那个方巾里面裹着一个拳头大的骷髅头。”
  “听起来像是歪门邪道。”
  “治病救人,那里是什么邪门歪道了,”我不屑的说,“见不得你们这些道门正宗的想法。”
  “这么说,魏名医看病,可能都是那个东西告诉他的?”
  “不过你刚才说的也有道理,”我想了想,“真正的一代名医,应该是不会靠这种东西的。”
  日期:2014-04-09 00:01:00

  铁车左明三十七右明廿五
  (公元一六八零年四月二十五日下午三点半,以后公历时间不再提示。)
  叶桂扛着招牌,手上提着一串铃铛,在街角蹲下来休息。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几乎扛不起身上的那个招牌。叶桂坐在青石板上,看着眼前的河道上,一艘艘乌篷船慢慢在眼前飘过。他很希望有一艘船能停下来,招呼他上船,让他给人看病。但是这个期望一直都没有视线。
  连续几年,风调雨顺,也没有瘟疫流行。坐馆的名医倒还罢了,可是游走四方的郎中就上顿不接下顿,叶桂休息一会,勉强站起身,他要走到前面的那个桥头,哪里有个给人看相的老头,前天给了他一个粽子吃了,今天再去,应该还能混一口饭。
  日期:2014-04-10 22:34:00
  叶桂走到桥头,看见看相的黎先生刚刚给人算了命,拿了相金,一脸的笑容,看见叶桂来了,连忙招呼,“叶名医来了,走,我们去喝一壶。”
  叶桂笑着摇头,“都要饿死的人,哪里配得上名医两个字。先生给点吃的,就感激不尽了。”
  黎先生收拾了东西,寄放到旁边的人家,然后带着叶桂去酒肆喝酒。叶桂不爱饮酒,只是跟着吃点下酒菜,填饱肚子,为了不拂逆黎先生的心情,勉强喝一杯。

  叶桂对黎先生说:“先生以后就不要叫我叶名医了,我算什么名医。”
  “我给我自己算过命,”黎先生说,“我今年会遇到贵人,然后一辈子风光无两,可是到了现在,我还是没遇到一个所谓的贵人。本来以为是你,你的命格全部带阴,按理说是一代名医的命数。”
  叶桂只能笑笑。
  “可惜你父亲死得早,不然你就没这么多波折了…………。”黎先生说,“你父亲应该是个有名的医生,我到苏州不久,没听说过姓叶的名医,可惜了………………今年刚过世吧?”
  叶桂把头抬了抬,“黎先生算的真准。”
  “你没有走江湖的经验,”黎先生摸了摸胡须说,“十四岁就是出来做游医,当然是家中有了巨大变故。你这样有医术的,当然是家里父亲去世。”

  叶桂低头抿一口酒,“那先生觉得我什么时候,才能改运,做一个真正的名医。”
  “按照你的面相,”黎先生说,“你马上就会学会辨阴阳,黄帝之术,医术当世无双。到时候不要忘记我。”
  叶桂听了,十分的高兴,拱手谢黎先生,“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两个衙役和一个中年人走进酒肆,衙役看了看酒肆一遍,问中年人,“人在不在?”
  “在,就是他。”中年人把手指指向叶桂和黎先生。衙役立即走到黎先生旁,把镣链套在黎先生的身上。黎先生面如土色,嘴里喃喃的说,不知道得罪什么人了。
  中年人连忙喊:“错了错了,是旁边这个小子。”
  叶桂已经认出了中年人,连忙站起来问:“周老爷,是来找我的?”
  “就是他。”周老爷对着衙役说,“把我儿子给治死了!”

  衙役二话不说,把叶桂拎起来,带向衙门。留下黎先生目瞪口呆。
  日期:2014-04-10 23:08:00
  公元一九三一年四月二十五日
  古赤萧终于要离开香港了,从苏联回国已经快一年,一直蛰伏在香港,隐姓埋名。现在他终于等到了组织的命令,让他立即启程到上海,在上海,有人接引他去苏区。
  一架DC-3停在跑道上,古赤萧跟着其他乘客登上飞机,古赤萧谨慎的坐下来。机舱关闭,飞机引擎开启,在跑道上调整位置,准备起飞。
  古赤萧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对着飞机上的空乘人员说:“对不起,我要下去。”
  空乘员人是个退役军官,对着古赤萧命令,“你坐下来,现在不能下机。”

  “我要下去!”古赤萧大喊,惊动了驾驶员。
  飞机慢慢停下来,舷梯放下,古赤萧几乎是被空乘人员赶下飞机。
  送别古赤萧的朋友看见古赤萧放弃了这次航班,拎着手中的箱子走在跑道上,迎上去询问,“为什么不走了?”
  “我想回梅县看看我妈。”
  ”古赤萧说,“我在香港一年了,都没去看她,如果再不去见她,可能这辈子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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