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实话,还有家大公司请我去,工资任我喊,没去,许总夸口要在3年内,共同打造国内第一流品牌,到时分红都几百万!”“你全权负责这间公司?”秦奋明知故问,以激发他的自豪感,特别在太太面前会更壮男人的雄风。“那当然我说了算!”王工牛气烘烘。太太没插嘴,搂着粉嫩可爱的女儿喂食。“那你们的塑料件在哪做?”秦奋点到主题。
“海川哈,有6套模具。”王工摇晃着擎起酒盅向秦奋致敬,醉醺醺地说,“兄弟,拚不过你,你自个尽兴。”海川公司秦奋听说过,主要替日本佬加工些摄影器材的塑料件,在行业内浪得些名声。“能否拉几套到我厂试一下?”“我早向许总提过,他没回复,上次你俩嗑得投机,他很赏识你,你直接向他挑明就行,不怕的。那边疏通了,我这里随便整。”王工舌头打卷,胳膊肘将茶杯碰翻,溅得他裤档上如撒的尿迹,洇湿一片。“酒量浅就少灌点,打肿脸充啥胖子?”王太拧紧眉梢心痛道。
听完一席话,秦奋心底有谱了。这顿公关酒喝得值,酣畅淋漓。“服务员,加汤!再上一盘羊杂!”秦奋醉眼惺忪地嚷。一圈浅浅的汤汁残留在锅底,向上蒸腾着袅袅氤气,一片迷茫,人影绰绰。“这事就拜托你了!请兄弟多关照!”秦奋又满酌一杯,他在酒桌上淡定,豪爽,凭着后发制人的酒量主导气氛。
“这么讲就太见外,销售方面,我们还得仰仗你呢!”酒喝透了,话也到位,秦奋决定投桃报李,不让王工白费嘴皮子,他说:“你不妨向许总交个底,如要招选经销商,我这边有现成的介绍,动员一下,替你们打开局面!”要想取得,先给予,这是秦奋一贯的主张和做法。云信正渴求一帮经销商替他们跑腿卖命,而他正巧有这批人脉。为何他不当面对许总讲呢?非得通过王工拐弯带话,这便是秦奋用心良苦的伎俩。借用王工的嘴巴说出去,表明王工参与了工作,在许总面前可表功劳。对于秦奋显得更稳健,万一到时没个经销商愿“上钩”,献身到许总的宏图大业中去,秦奋不牵啥瓜葛,大可以翻脸不认账,推脱说那纯系酒后的浑话,不足为信。
秦奋施下的这条肥硕的诱饵,就等鱼儿来缠绵咬钩。潜台词是我帮你们销售产品,那你们的塑胶件,要不要发过来加工?再笨的人,都识做,何况睿智如许总这样的人精。如果一美妇,羞答答地投怀送抱,半推半就地宽衣解带,作为名生理正常的男人,还犹豫什么呢?做生意不过如此,大方地亮出胸器,风情万种的诱惑挑逗,让对方意乱情迷无法拒绝媾合。
不出所料,几天以后,许总亲自致电秦奋:“听说你在搞注塑,这边有点单有没兴趣?”
千呼万唤盼的就是这句话,秦奋按捺不住激动,声音略微颤抖地说:“有!我立即过去拜访你。”“找王工,他会安排的。”
一线曙光投射过来,这是希望之光,让秦奋对前景充满憧憬。不管今后怎样,第一份订单终于飘然而至。这份订单是美女抛来的绣球,还是枚烫手山芋,秦奋来不及分辨和考量,欢欣地捧到手里,他会面临什么新的问题?
日期:2014-03-26 13:26:10
5.间谍
翘首以待的模具拉过来,车间紧张的试产。第一份订单只有少得可怜巴巴的1000只,但秦奋已经知足,机器能欢畅地启动,静寂的工厂徒添了生机,他相信,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截。
“我是张小姐,你们三天之内必须送货!有啥事就找我。”那声音干脆生硬,咄咄逼人的气势。秦奋如被蜂子蛰了一啄,脑壳发麻,火辣辣的锥痛,新拜的码头,不晓得对方的来头,憋住满腔的浊气不敢冒然发泄,只好耐着高温的怒火,调整好情绪,恭敬地答:“好的。”狠狠地撂下话筒,骂咧:**毛,不知深浅的屌人,挺能拿腔。
事后向王工打听,这张小姐是何方神道?依循一般常识,普通打工的,直接和客户老板联系,没这么窜,语气不会这样冲,秦奋有点不爽,感觉被冒犯了本来就微薄的些许自尊。
王工压低声线神经兮兮道:“这个嘛,她是老总秘书,找她也行,你不要太在意哈,她说话就那副拽样!”他欲言又止,话中暗藏玄机。
秦奋不敢怠慢,翻出订单睃了一遍,经理一栏上签着大名号:张丽,字迹张扬撩草,颇有雌风。技术人员拿来样品,不知是用什么原料屙出来,秦奋急忙向王工求教,他也一头雾瘴。“一直搁在海川公司加工,许总发话了,我谎称模具需要维修便拉给你了。”“探一下对方?”秦奋暗笑,王工居然连材质都犯懵,如何管控品质?
“我私下打听一下,对方嘴严,据说是日本人敲定的,海川公司视为最高商业机密,靠它来接单吃饭,不会轻易透露!再说,咱们将模具撤走了,对方有想法,泛起戒备心。”王工皱眉锁眼象个苕货。
“这简单,你们不还剩几套模具在那吗?随便忽悠,扯要出口,需他们提供产品原料质检报告。”秦奋的鬼点子多,为达目的,什么阴招都能屁出来。生意场,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如轮转悠,商道,即诡道,**。杵进去,紧箍生涩,激动地撞入一抹漆黑,滋润动弹了一阵,抽身退出来,才醒悟外面才是光明。王工终于刺探到情报:“原料是PA6”
秦奋们用这种料试产了几十枚,送给王工测试。
“怎么搞的?样品太软,缺乏韧性。”耳膜上一阵犀利的急风骤雨袭来,如迅捷地撕裂一匹布,让人肉颤惊悚。
“张经理,不好意思,料名是你们提供的,要不,再多试几种?”秦奋捏起公鸡雄亢的嗓子调低音量,温和地解释,明对方无理地诘问,为了不得罪这位威势的小女人,只能疲着性子。
张经理整明白了,为刚才的鲁莽地发飙缄默了几秒钟,语气趋向平展:“我吩咐下面的去查。”她遣词清晰果断,逸着一股麻辣味,有劲道,呛人。
原料有几十种,秦奋也试验过几种,始终达不到海川公司生产的效果。他专程走访了几家卖料的铺头,那些家伙煞有介事将样品剪下一角,用火机点燃,放在灵敏的鼻子下嗅嗅,打一两个响亮的喷嚏,然后作沉思状摇头,辨不出是哪种尼龙,在秦奋一条腿正要跨出门槛,店家便恢复自信的本色,忙不迭推销,你买咱们的XX料试试,准成。
到底是啥东东呢?难道第一单生意,就这样夭折了?交货期的剑锋一寸寸逼近,依旧没头绪,两边人马都如同兜满尿的膀胱急的难受,又不便声张。
此时,秦奋不得不佩服许总前瞻的眼光,他没全部将发给海川的订单移过来,一是对秦奋的技术和产能尚持疑虑,更重要的,缺乏加工的经验,这需要时间来沉淀,失败来磨砺。先只发一套模具,让秦奋操练一下,这种做,确实老练谨慎。
“效果如何?”许总关切地问。任何小事捅到老板那里,便会引起震颤。看来他没小觑这次合作,想扶秦奋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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