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航向——大宋崇宁三年》
第25节作者:
草根读史1 日期:2013-06-15 20:4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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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成为宰相之后,恩泽民生的善政还有:置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
居养院,这是宋朝收容贫民的慈善机构。宋代以前,仅管有寺院这样的社会组织,设置过收容贫民的场所,但是由官府组织,从制度上予以完备的社会救济机构,则是从有宋一朝开始。居养院是为鳏寡孤残,贫困无助的贫民给予救济的慈善机构,专门为他们提供衣食和居住生活的场所。居养院由官府提供财政,给予“常平米”,差官卒充当其中的管理人员,配备专职人员烧水煮饭,料理膳食,还有人给予裁制衣被。居养院设施齐全,冬季给房间提供木炭,夏季搭有凉棚,内部的日常生活器具涂饰金漆,提供的被褥全用毛毡和棉帛制成。对妇女儿童,还配备有女使和乳母。居养院提供给居养人的生活标准:每日给稻米或小米一升,钱十文,十一月至正月再加柴炭费用五文,儿童相应减少一半。
居养院的设立,无疑是帝国政治文明的一大进步。它是在崇宁时期,由蔡京上奏,徽宗赐名之后在全国广泛推行。
与居养院的慈善性质完全相同,安济坊也是个收容穷人的救助机构,不过,安济坊收容的对象是病人。安济坊是“养民之贫病者”,它为贫穷的疾病患者,有病无钱医治的患者提供帮助。
安济坊收容的病人,它的给养待遇和居养院一样,也是每日给稻米或小米一升,钱十文,十一月至正月柴炭费用另加五文,儿童相应减半。但安济坊中另加一项医药的开支,“钱米依居养法,医药如旧制”。安济坊的组织相当齐全,不仅有病房、有医生,而且还有日常管理人员,有厨师、乳母和使女,“差官卒充使令,置火头,具饮膳,给以衲衣絮被。州县奉行过当,或具帷帐,雇乳母、女使,糜费无艺”。
日期:2013-06-15 20:5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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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济坊的财经来源,主要也是由官府提供,“安济坊应干所需,并依鳏寡乞丐条例,一切支用,常平钱斛看详”。但安济坊还有个另外的经济来源,是绝户的财产,“及以户绝财产给其费”。绝户老病身无所依,安济坊给予他们人性的关怀,而他们留存下来的财产,则可以福泽更多的患者。
安济坊的设立,对于身处社会底层,最为孤苦无助的人,给予了人性的关怀。也让他们在弥留人世之际,体会到人世间的温馨。这是帝国政治良善的一面,也是皇恩浩荡的具体体现。这样的善政,也为后来的历代王朝所推崇,世世传承。
另外,安济坊的设立,对于疾病的防控,减少疾病的互相传染,也有不少好处。古人医疗条件简陋,医术尚欠发达,安济坊将传染的病源控制住,这对保障百姓的身体健康,显然是极为的有益。安济坊的这一功用,已为时人所见识,开封府吴居厚在上奏时提出,“宜以病人轻重而异室处之,以防渐染”。
从安济坊亡故的病人,死后则送到漏泽园埋葬。漏泽园是由官方提供的,用来掩埋贫困无以葬者,或是客死暴圳之人。漏泽园的建立,客观上对环境卫生的改善,防止疫病流行,具有积极的意义。
比较有意思的是,蔡京推广漏泽园,恩泽竟也能反哺到自己。“京之卒,随行使臣为蒿葬于漏泽园,人谓得其报”。如果不是当年自己种下的福田,死到临头,蔡京还真有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这一点,怕是当初蔡京推行这些善政时,所不会想到的。
蔡京在宰相的任上,大力推行的善政,历史不应该将其匿没。推动社会的文明,赞化百姓的良善,这正是历史赋予史学家、政治家的职责,也是社会进步的重要源泉。仅管有人认为,蔡京对这些善政良政的推广,有沽名钓誉,“结士誉买觅人情”的心思在里面。但历史的向善,自古就不是那么挑剔,“论心世上无完人”,只要能使人心向善,社会文明进步,历史自当有海纳百川的胸怀。
日期:2013-06-16 18: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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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为相,对于元佑旧党,无疑是一个噩耗,简直是如同晴天霹雳。
崇宁元年七月初六,蔡京在刚任命为相的第二天,便提出“焚元佑法”,开启了对旧党的报复打压。
接下来,蔡京把朝中的大臣,上上下下彻底捋上一遍。元符三年,徽宗在嗣位之初,曾经下过求言诏,肯请大家建言献策。当时有582位朝臣应诏上书,对熙宁、绍圣之政的利弊,各自评述自己的观点。蔡京因此将这些臣僚的章疏,分门别类,细细加以检阅,以此作为甑别各人政治立场的重要依据。经过鉴定之后,蔡京将这些人分为正邪两个阵营,各列为三个等级。而列入邪上、邪中、邪下三等的,自范柔中以下,竟然达542人。
崇宁元年九月,蔡京又将司马光、文彦博、苏轼等元佑旧人,“等其罪状,谓之奸党,请御书刻石于端礼门”。这便是史称的“元佑党人碑”。
列入奸党的党人成员,因此被罢去食俸,外放到各州军编管,并勒令不得同在一州居住。
所谓“编管”,这是宋代对官员处罚的一种制度。官员被贬谪流放到远方州郡,编入该所在地的户籍,并由地方官吏严加管束,称之“编管”。
这还不够,蔡京对旧党的打压,后来更进一步的深入。凡是上碑的党人子弟,不得与宋朝宗室结亲,已经定了亲还没有举行过仪式的,全部取消;不管有无官职,一律不准在京城居住。京城四周各处设立盘审点,对党人子弟予以严加监控,凡有私自入京的,监审人员与党人子弟同罪。
蔡京张扬起新党的旗帜,把党争作为打击政敌,排斥异己分子的工具。朝臣上下,只要是与他意见不合的,就被拨拉到旧党的阵营。
章惇、曾布,本来和旧党并无瓜葛,只不过两位大佬,曾经影响了蔡京的为相,结果十分有幸,被请到了“元佑党人碑”中。
张商英,曾经的盟友,曾经是蔡京拜相之时的制诰人,史说张商英的制辞极其褒美,对蔡京充满了赞誉。但是后来的为政过程中,因为与蔡京有了权力利益上的冲突,结果曾经的同一战壕中的战友,也有幸被划入到旧党之中。
时人对蔡京宣扬的新党路线,颇有异议,认为他“阴托‘绍述’之柄”,是借王安石新政的名义,挂羊头卖狗肉。
说到“阴托”,好象哈耶克对这个问题,曾经也有过评述。哈耶克说,那些打着集体主义纲领的政治家们,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总是将这些说明政治理想的词义进行篡改。“语言的意义逐渐被剥夺而文字则变成了空壳,失去了任何具体的内容;它们既可以表示一件事物的正面,又可以表示它的反面,它们之所以被使用,仅仅是因为仍然附着在它们身上的感情联系”。
照哈耶克的解释,这些“阴托”、篡改的行为,便是***批判的“赫鲁晓夫修正主义路线”。看来“阴托”,大搞修正主义,这是古今中外皆已有之,这倒正应了那句民谚:不要听他们说什么,而应该看他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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