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之诗——虫类在地球上生存了三亿年,你怎么知道它们没有思想》
第11节

作者: 伊藤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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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6-02 20:09:00

  季穹不知道的是,聂小倩已经料到他们已经介入了——噬虫者,那些利用虫在黑暗中活动的人,沈仲离的失常不是突然的,一定是有什么扰乱了他体内的异类。聂小倩要等,等师父给他进一步的指示,不能小看任何一类虫,只要有一丝失算,其结果都将是致命的。
  “我饿了!”聂小倩突然说。
  季穹看了眼手表,时间确实不早了,怎么办?又不能随便用别人家的厨具和食物吧。
  “那我出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季穹问。
  “随便。”聂小倩随意丢出一句,似乎心思并不在吃上。

  “好吧,随意。”季穹说罢出门。
  日期:2013-06-02 20:10:00
  季穹离开后,聂小倩就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翻开冰箱,拿了一瓶果汁,然后走上了阳台。她一边喝着果汁,一边敲着脚丫,好像在等着什么。终于,有一只蜻蜓悠悠地飘了过来,聂小倩伸出手指,那蜻蜓稳稳地落在聂小倩的食指上,聂小倩一口气喝完果汁,将塑料瓶往阳台上一丢,然后和蜻蜓对上了眼。
  聂小倩像一幅图像一样静默着,蜻蜓的眼睛由青绿色慢慢转变为红色,又逐渐恢复成原来的色彩。这时候聂小倩终于又动了,她抬了抬食指,蜻蜓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她转身,回到客厅,在沙发上又躺了下来。
  日期:2013-06-02 20:11:00
  季穹拎着一大袋食品回来了,他把袋子放到桌子上,将吃的一样一样取出来,面包、火腿、方便面、各种罐头,看来并不打算在吃的方面多下功夫,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换谁都不会有胃口。
  聂小倩从沙发上爬起来,径直走到季穹面前。

  “要吃什么自己拿吧。”季穹说。
  聂小倩却不动声色,季穹本以为她会不客气地抓走一半吃的,可是聂小倩什么也没动。
  “我要走了。”聂小倩冷淡地说。
  “啊?什么意思?”季穹抬头看着聂小倩,不太明白她口中的意味。

  日期:2013-06-02 20:11:00
  “意思就是我要走了,拜拜。”聂小倩说着走出了房门,剩下摸不清状况的季穹留在原地。
  她就这么突如其然地来,又这么突如其然地走了?
  季穹完全无法理解聂小倩的意图,“咚”的一声,思维被打断。沈浩从房间里出来倚在墙边,打翻了一个相框,他摸着后脑勺,被聂小倩突袭的部位还是隐隐作痛。
  “你醒了?”季穹问。
  “醒了,刚才真是抱歉。”沈浩饱含歉意的说道,他环视了一眼四周,“那小姑娘呢?”
  “走了。”季穹耸了耸肩说,他已经懒得多做揣摩了,反正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意料。

  日期:2013-06-02 20:12:00
  沈浩又敲了敲额头,晃了几下脑袋,这才把迷迷糊糊的意识甩走。
  “阿茗呢?他怎么样了?!”他如梦初醒般问道。
  “在房间里,中途醒过来一次,但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让她多休息吧。”季穹说。
  沈浩又踉踉跄跄地进了隔壁房,他静悄悄地坐在陆茗床前,握起陆茗的手。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自己的家人承受的灾难让他萎靡不振。他悔恨不已,后悔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后悔自己年少气盛,因为自己的冲动而把陆茗带离了她的家人。现在这些成为他终身无法弥补的事情,陆茗所受的精神创伤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日期:2013-06-02 20:15:00
  一夜无眠。
  今天本来应该是要去上班的,但是季穹的心思完全被一系列离奇的事件绊住了。他记得聂小倩所说的,不管发生什么,它们总会找到自己。聂小倩离开前给的最后一个建议是“等”,换句话说,他是一个活动的诱饵,不管他采取什么行动,自己终究会被盯上。所以为了让自己顺利地被找上门,聂小倩才突如其然地离开的么?
  另一方面,等到自己被找到的时候是不是也意味着沈仲离已经完全失去了人性?只剩下他身体里的那个异类将他替代。
  日期:2013-06-02 20:16:00
  又或者两年前的沈仲离就已经死亡,虫进入了他的身体延续了他残喘的生命,季穹无法想象沈仲离弱小的灵魂所对抗的是怎样一个恶魔。
  即便季穹不想干等着,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浑浑噩噩在家里做了一整天,直到快傍晚时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出门后太阳已经落山了,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曲子,悠悠地飘荡在耳边,是之前在马路上听过的笛声,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寓楼里?
  日期:2013-06-02 20:16:00
  季穹在附近找了找,四周根本就没有在演奏笛子的人。来往的路人似乎都对这笛声听而不闻,正如聂小倩所言,这笛声果真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

  只有他能听到……季穹忽然明白了,这笛声是在召唤他前往某个地方。可是等等,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
  季穹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顺着笛声寻去。
  日期:2013-06-02 20:18:00
  他来到附近的公园,笛声突然在这时候断了,吹笛的人一定就在公园里,季穹心想。虽然天色不早了,但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公园里还是停留着许多乘凉的老人。季穹猜测吹笛人也是差不多五六十的年纪,吹笛人很可能就是聂小倩的师父,但根据聂小倩的态度推测,聂小倩师父并不是一位愿意随意抛头露面的人,他可能就藏在某个角落窥视这季穹的行动。
  季穹找了个长椅坐下,蚊虫开始猖獗,人群也渐渐散去。季穹的附近终于没什么人了,仅剩的几个老者也只是在公园里惬意地踱着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日期:2013-06-02 20:20:00
  蚊虫好像刻意骚扰着季穹,这让季穹感到感到心烦气躁,只能站起来散步,借此摆脱讨厌的蚊虫。忽然,他看到前方小树林里飘着一团幽蓝色的光。
  难不成是鬼火?当然季穹知道这远不是鬼火那种可以用科学理论解说的东西。暗中有人操纵着这一切促使他进入前方的小树林。
  日期:2013-06-02 20:21:00
  季穹犹豫不决,在面对不知道有些什么的前方时,谁都会感到心悸。他感到有一对阴森的眼睛正看着他,两对,三对……几十对……几百对……几千对……那些纠缠着他的蚊虫也都拥有同样的眼睛,它们都死死地盯着季穹,甚至树林里那些挂在树枝上的蜘蛛和毛虫,它们隐藏在毛茸茸的身体里不为人见的眼睛——都注视着季穹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季穹不由打了个冷颤。
  日期:2013-06-02 20:24:00
  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力量吸引着他前往,一进到树林,季穹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化,树丛间好似溢出了一股瘴气,季穹的眼前朦朦胧胧一片。然后草丛开始耸动,季穹想移动,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步伐。
  黑乎乎的草丛间出现了两个人影,季穹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两个人渐渐向他靠近。季穹看不清他们的脸,他们一个带着棒球帽,一个长发过眉,但是从体型上观察,可以看出是两个男性,一个纤瘦,另一个较为魁梧,年龄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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