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事经理的自白(写给所有辛苦打拼着的从业者们)》
第43节

作者: 云中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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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来看着我缓缓说道:“其实我已经想通了,生活中难免会遇到一些磨难,但这也是生活的意义所在。正如一首歌词所说的那样:没有风雨躲得过,没有坎坷不必走。任何困难,我现在都能坦然的去面对。”
  我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只觉得有一种沉重的东西仿佛要从我的心口冲出。她那平静的话语在我听来更像是哭声,悲伤中夹杂着无助与无奈。
  “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而人人都抱定自己的那一本……”我呆呆的看着地面,喃喃自语着。

日期:2012-01-09 16:14:27

  她和我默默相对,气氛逐渐沉闷起来,“那……你就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我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抹了抹已经发红的眼圈,小声说道。
  “我送送你吧。”她拿起了外套。
  “不用了,外面这么冷,你早点休息吧。”我劝阻道。
  她坚持要将我送到小区门口,我只好和她一起下了楼。
  “你这件外套太旧了,穿着也显得土气,往后就不要穿了。”我觉得那件外套和她的身材相貌极不般配。
  “呵,可我舍不得啊,都穿了好几年了,穿出感情来了。”她伸出手来将我的胳膊挽住,开玩笑似的说道:“你看我俩这身打扮是不是特像刚从农村里进城打工的年轻夫妻?虽说衣着寒酸,一无所有,但是对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我勉强笑了笑,一阵寒风吹来,她紧紧地将我的胳膊搂住。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走在了小区外的大街上。
  “永明,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问你。”她看着我,认真的问道:“你觉得人生究竟是短暂的还是漫长的?”
  “这我还真不好回答。”我反问道:“你认为呢?”
  她望着远处,沉默了片刻后缓缓说道:“我觉得人生很漫长,尤其是对于那些处于痛苦中的人来说,漫长得看不到头。但是痛苦也罢,漫长也罢,我们总得活下去。”
  “是啊,我们总得活下去……”我叹了口气。
  我俩默默地向前走着,在皎洁的月光下。
  “你不是总说自己很喜欢唱歌吗?唱一首你最喜欢的歌吧,我很想听听。”我打破了沉默。
  “好啊,就唱一曲《望春风》吧,闽南话版的。”说罢,她便轻声唱了起来:
  “孤夜无伴守灯下,清风对面吹   十七八岁未出嫁,遇到少年家   果然标致面肉白,谁家人子弟   想要问伊惊歹势,心内弹琵琶   想要郎君做夫婿,意爱在心内   等待何时君来采,青春花当开   听见外面有人来,开门甲看觅   月亮笑阮是戆大呆,乎风骗不知”
  她的嗓音很甜美,听着实在是一种享受。
  “唱得好听。”我称赞道:“我也喜欢这首歌,闽南话版的我不会唱,但我会普通话版的。”

  “普通话版的我也会,要不我们就一起唱吧。”她提议道。
  于是我们便一起唱起了普通话版的《望春风》:
  “谁说女人心难猜,欠个人来爱
  花开当折直须摘,青春最可爱
  自己买花自己戴,爱恨多自在
  只为人生不重来,何不放开怀”
  深夜的街道上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只有我们俩的歌声。
  “真希望永远不要天亮。”她似乎有些伤感:“我觉得这城市只属于别人,我和你都只是这里的匆匆过客。只有现在这个时候,这里才属于我们。”
  “那我们就继续唱吧,把内心的烦恼统统唱走。”我将她的手紧紧握住。
  “从小我妈就用闽南话教我唱这首歌,因为她是闽南人,这首歌在当地非常流行。”她说:“记得她有几次教我唱时眼里总含着泪水。”
  她轻轻的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到了嘴边,但却没有讲出来。

  “我之所以喜欢这首歌是因为我听过它的萨克斯版本。”我说:“那美妙的音色表达了一种对爱情浪漫美好的幻想。”
  “只可惜幻想终究只是幻想。”她双眼茫然地看着前方,声音颤抖的问道:“永明,你相信所谓的宿命吗?”
  “相信,很多事情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躲都躲不过。”我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凄凉。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微微靠在我的肩上。借着月光,我看到一滴泪珠从她的眼角无声的滑落。
  “周六你有空吗?”她问道。
  “有空。”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我们一起去趟寺庙吧,拜个佛,求个签。”
  “好的,到时候我来找你。”
  “行,那我先回去了。”她松开了我的胳膊。
  我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她回过头来,对我大声说:“快点回去休息吧,别冻感冒了。”
  “知道了。”我朝她挥了挥手。

  那天晚上我一夜未眠,躺在床上任凭泪水从眼角不断的溢出。朦胧的泪光中,我回想着过去和她在一起的那一段段快乐而又难忘的往事。一直以来,我都试着去看清她、贴近她,然而这一切在命运面前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因为就算是我看清了她,甚至于看清了我自己,我也无法看清命运。就像有很多人都可以猜中故事的开头,却永远也猜不中结尾。
  或许人生就是这般的无趣吧,冷冷的月光下,我对着寂静的夜空发出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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