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08-23 11:19:28
今天晨会比往日开得久,ANDY说完,KIM接着说。KIM拿着几张A4纸打印出来的照片,是楼层通道里一些角落的小纸屑——原来昨天J.C特意巡查了楼层,今天一早就让前台的人把他拍的这些照片送了来。
KIM叮嘱我们要小心注意,J.C刚刚上任,务必给他一个好印象。晨会结束时,SHERRY把我和大表叫了过去。
SHERRY摘下口罩,不紧不慢地问我们一些工作问题,边做记录,并告知后天会安排我们进行单独工作。
单独工作意味着一个人清洁五个以上的房间,我经验虽少,到时硬着头皮上,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到时肯定是安排相同的房间数给我们两人,大表说他一做完,立马会来帮我,让我不必担心。
上楼帮DAISY做到第三间房,车上毛巾没有了,回工作间,推门而入时,只见ANDY,SHERRY,KIM,K哥,常哥五个人正站着轻声密谈。ANDY见我在门口脚步迟疑,潇洒地招了招手让我进来。
从拿毛巾到走出工作间这短短的十五秒中,他们并不避忌我,紧接着交谈。仿佛是在谈论如何把工作间里的东西重新摆放的问题。言语间ANDY似乎火气颇大,偶尔爆粗,语速飞快,SHERRY正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中午吃饭前我们运气太好了,撞上了一间PARTY ROOM。蛋糕七八个,桌上都是奶油,红酒杯至少有三十个以上,分布在各个角楼。DAISY一声惨叫。我也一声惨叫。
搞完这间房后已经是一点半,匆匆下楼吃饭。饭堂里我看见DEEP和小都坐在偏僻的角落,DEEP做着各种手势,引得小都娇笑连连。当时SHERRY就坐在我们隔壁,一脸倦意,边吃饭边拿笔在一些稿件上写来划去。
吃完上楼,立刻有三间赶房,所幸并不邋遢。忙到四点,任务完成。回到工作间,发现地上有一张小纸片。
那纸片上是极娟秀的楷体写成的两句诗:闭门推出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张 。
这是常哥的手笔。当时我们办公室有一本交更薄(Handover book),里面是早班部长写下一下需要注意的东西,以便跟进时查询。上面多是常哥的字迹,甚为赏心悦目。如今两句诗,应该是刚才在这里开会时所写,读之颇有洒脱之气,实有无奈惆怅之意。
常哥作此感慨,必有缘由。
必须说一下常哥。常哥是一个非常有故事的人。他之所以来澳门,传说是为了追求一个他穷尽毕生之力也追不到的女子。
当年众多国家和地区的投资移民项目中,澳门是少数可以购房入户的地区。投资少,回报高,移民门槛可谓极低。常哥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为新移民。之后的日子里,常哥天资聪慧,极快地熟悉了这浮华之城的生存语境——然而他来此之前的那股书生风范,却丝毫未曾改变。
吃完晚饭,大鼻哥和有毒挽着手走了过来,问我们宿舍是不是有极好的海景。大表邀请他们过去看一看,两公婆欣然愿往。
回到宿舍,老林正在客厅晾裤衩(因为人多,能晾衣服的地方都已经晾满了)。老林晾衣服时姿势豪放,不用晾衣杆,纵身跳跃间,已把几件裤衩悬挂于窗台,加之他所晾的裤衩和他身上穿着的裤衩一模一样,让人有他正在变魔术的错觉。
有毒啊了一声,奔到窗边俯望大海,就差直接跳下去了。我们洗完澡,发现大鼻夫妇依然在窗边耳鬓厮磨,呢喃细语,头顶上飘扬着老林那清一色的裤衩。
回到房间时看到养伟和戴正雄在下棋。话说戴正雄大学毕业到现在,都处在一个“戒棋”的阶段。他总结过去种种,认为他之所以如此失败,原因是过于沉迷棋界,决意从此不再专研此道。然而经过昨晚意外的一败,标志着他“戒棋”阶段的结束,“问道”阶段的重新到来。戴正雄围棋象棋军旗跳棋斗兽棋样样精通,正好养伟的强项是斗兽棋,所以他们就干了起来。
养伟很敬仰戴正雄,视戴正雄为其英语指路明灯,在下棋时不断请教戴正雄关于英语的问题。戴正雄难得有人陪他下棋,也乐于分享自己的经验,摇头晃脑,神采飞扬,侃侃而言,把养伟听得热血沸腾,拍案而起,非要煮一大碗泡面和他共吃。
在此地工作欲得提升,业务能力要过硬之外,外语能力也必须具备一定水准。大表的弱点在于不识英语,因此在旁听戴正雄传道授业,也深深点头不已,脸色是真正关切的神色。
我看着他们三个傻逼,渐渐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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