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开始瞧不起李培松和黄石两个人来,心里道:今后与李培松和黄石两人要保持点距离,尤其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做这种为人不齿的花花事。
不过,他马上又对李培松和黄石升起一丝同情,心想:他们的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也情有可原,他们都结婚时间不长就离开新婚燕尔妻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一趟,长期的心理和生理压抑,偶尔去那些风花雪月场所消消火倒也未尝不可,只是他深爱着左筱雨,绝对不能像他们一样,想着想着,再次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他朦朦胧胧了又听到了一阵悉索声,这次是李培松和黄石从外边回来的脚步声。
他们以为张朝阳已经睡过去,根本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他们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小声地交谈着。
黄石说:“我干的那个女孩子的皮肤真***嫩,摸起来就是舒服,不瞒兄弟你说,今天晚上我干了她两次,要不是硬不起来了,我***得再干她一次。”
李培松道:“你干了两次,我就地正法了两个,最后一个弄了半个小时,那女人的水***真多,被我弄的都流了一地,一百块钱,花的值。”
黄石道:“改天,叫上大哥,我们哥几个一起过去玩。”
李培松道:“看大哥平时嘴硬的很,关键时刻不行,所以,这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
“嘘……别说了,别被老四听见……”
“没事,老四早睡了,老四这人哪都好,就是好多管闲事,我感觉他这人下去后一定吃不开。”
“我也有这种感觉老四这人不知道变通,比如这次下来,我们都安排的比较不错,都是副科级,而且都是党委委员,就他一个人安排副主任科员的乡长助理,说明他来之前一定没找人和领导通融……”
“眼下这个社会,干什么都要灵活一些,有时间一定要找老四谈谈,多开导开导他。”
“不说了,抓紧时间睡觉,明天还还得下乡……”
……
听完李培松和黄石的谈话,张朝阳终于明白了自己被冷遇的原因,原来李培松他们在来之前都做了工作,怪不得方山县委对他们如此器重,都委以重任,唯独只有自己被打入冷宫。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慨万千。
思绪间,他想起了王晓方的小说《致命漩涡》中的一段话:这是一个拒绝隐居的时代,在这个时代做隐士比做总统要困难的多,孤独深处有喧嚣的灵魂,人们在喧闹中学会了媚俗、媚洋、媚权、媚金,甚至还要媚雅,浪漫成了准贵族的晚宴,情感成了一支红的发黑的玫瑰,男人的肩膀靠不住女人的浪漫,即使梦语都离不开根植的现实。命运已失去了最后的美丽,生活留给我的只是华丽的外表艳丽的肉,我用痉挛性的舞蹈展示自己,不敢扬起一点点尘,我极力拓展视野,好发现风是否可将我托起,然而风却没有方向,我只好在迷蒙中张望,我知道我的**需要极大的震撼,只是不知道发自震撼,还是发自回肠,信仰一旦单纯,很容易被愚弄,信仰一旦复杂,很容易颓废,然而抛弃了信仰,也就抛弃了灵魂,这真是一个困难的选择,自己解放自己,而现实不允许。
是啊,他张朝阳曾经也想解放自己,也想回避现实,现在看来,他回避不了,他只能向现实低头,只能以言废人,只能随波逐流和大家一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只能和大家一样带着伪善的面纱做着违心的事,尤其下乡后,他更得想办法改变自己,努力适应这个复杂纷繁的现实……
第二天,张朝阳起床之时,李培松和黄石仍在呼呼大睡,于是来到洗手间开始洗脸刷牙,洗完脸,刷完牙,一看时间还早,就走出房间,来到招待所的院子里。
夏日太阳出来得极早,不过七点钟,阳光已将整个招待所大院照得晃眼,张朝阳突然产生出去走走的想法,于是就走出招待所,在大街上转了一圈,混到了八点半,才重新回到招待所。
张朝阳回到房间的时候,黄石和李培松已经起床,正在洗脸刷牙。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旦做了亏心事,总是疑神疑鬼。昨天晚上,黄石和李培松都是借着酒性去玩的小姐,玩的时候都还没醒,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但今天早晨醒来,都不由得担忧起来,怕事情被张朝阳察觉传扬出去,所以,见张朝阳从外边走进来,黄石放下手中的牙膏,迎上前来,心虚地问张朝阳:“老四今夜睡得怎样?听没听到什么动静?”
张朝阳道:“昨晚喝的太多,上床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今天早上,什么都没听到。”
黄石这才把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走进洗手间继续洗刷,洗刷完毕,与张朝阳和李培松一起来到唐天浩的房间,叫上唐天浩和周永安,五人一起来的招待所附加的早餐店吃了早点,吃完早点后又一起来到县委组织部。
张朝阳他们到组织部时间不大,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走过来问他们:“谁叫周永安?”
周永安应声道:“我是。”
胖子道:“我是县委组织部干部科的田兆海,根据林部长的安排,由我陪你一起去去中峰镇上任。”
周永安立即伸出手握住胖子的手,连声道:“田科长好。”
田科长象征性握了周永安的手一下,道:“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了,我们下去吧。”说完,转身向楼下走去。
周永安离去时间不长,又来了一个胖子,把唐天浩叫了出去。
接下来,黄石和李培松也相继被人叫了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张朝阳一个人,倍感无聊,随手拿起一张报纸翻了起来,整张报纸都翻完了,才从外边走进来一个小青年,冲张朝阳道:“你是张朝阳吧?”
张朝阳道:“我是,您是?”
“我是组织部调研室的李云涛,根据领导安排,来送你去二道岭乡报道的。”小青年腼腆地说。
张朝阳急忙道:“您好,李主任,谢谢李主任送我下乡。”
李云涛脸一红,道:“张助理别客气,这是我的职责,我们下去吧,车子已经停在楼下了。”
张朝阳说了声“好”,就跟在李云涛身后走出组织部办公室,来到楼下,楼前的中心路边停着一辆旧面包车,李云涛领着张朝阳径直走到旧面包前,打开车门,让张朝阳先进。
张朝阳急忙后撤一步,冲李云涛道:“李主任您先请!”
李云涛道:“张助理千万别叫我主任,我只是调研室的一名工作人员。”
直到此时,张朝阳才知道李云涛和自己一样,都是身份卑微的普通干部。
既然身份相当,都是普通干部,交谈起来也就随意了不少,天南海北随意聊了起来。
通过聊天,张朝阳得知,送周永安去十里堡镇上任的中年人是组织部干部科科长田兆海,送唐天浩去胜利镇上任的胖子是组织部第二副部长马永昌,送黄石去周庄镇上任的是组织部调研室主任孙海滨,送李培松去北沟镇上任的是组织部干训科科长李建林,送唐天浩、周永安、黄石和李培松四人的干部除了组织部副部长就是重要科室一把手,而送自己去二道岭乡上任的却只是调研室一名普通干部,而且他还听说,送唐天浩、周永安、黄石和李培松他们的都是其他单位调来的小轿车,只有他们这一路是从市场上租赁的面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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