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暗格——双鱼玉佩始末》
第15节

作者: 秦州老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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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5-18 20:33:00
  不知不觉中,我和不师古的谈话逐渐逼近了尾声,我的坪阳之行也随着这次谈话的结束而告一段落。翌日清晨,我收拾好行囊向不家老小辞行,不师古知我酷爱书法,临行前特意为我仿写了七章因“焚书”而亡佚的秦朝太史令胡毋敬的书法名作《博学篇》,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绢帛,身怕破损毫厘,看着如此原汁原味隽秀小篆,实乃赏心悦目之事。
  踏上归途后,经过两天的舟车劳顿我才回到家中,可是一连几天下来,整个人心慌慌的,总感觉跟丢了魂似的,老伴说:“想去就去吧,别在家憋出病来。”我嘿嘿一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动,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老伴。趁着大发感触之际我拨通了老战友的号码:“老耿,你还记得以前罗布泊一带惊现‘镜像人’的事吗?”
  日期:2015-05-18 21:58:00

  老耿正是我之前提到的从事新闻工作的老战友,说起他,还真不能不费点笔墨提一嘴耿老爹,想当年大跃进时,一亩田能产几十万斤粮食的新闻可是从他手里交由付梓的。对于现在的年轻一辈来说,或许早把那句“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列为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最荒诞的笑柄。老耿则恰恰是在这种环境的潜移默化之下投身新闻行业的。由于出色的业绩,老耿在八十年代那会儿以先进人才的身份光荣支边,没料到他这一去便在新疆扎下了根。

  日期:2015-05-19 13:00:00
  电话那端传出了声,但不是老耿熟悉的乡音,而是一记“哐”的烂锣般响动,随即嘟的一下断了线。电话上孤零零地显示着PM14:00,我莫名其妙,心说这花爷难道又跟老娘们在扭秧歌?正思忖间,老耿发来了一条不知所谓的短信——403217049020034!我大眼瞪小眼地推敲了半天,完全看不出门道。
  日期:2015-05-19 14:34:00
  老伴也从旁陪我苦思冥想,或许女人天生是敏锐的,任何蹊跷在她们眼下都无所遁形,老伴抿唇道:“一连串数字会不会是一张不能识别的图片?”我琢磨琢磨,老伴的话确实在理。至于猜想是否真的应验,我暂时难以定论。有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若单凭一味臆测,搞不好会把角先生当成肉灵芝的,为免闹出类似的乌龙,我索性直接问老耿在耍什么把戏。当此之时诡异的事发生了,老耿的联络电话居然成了空号。

  日期:2015-05-19 23:28:00
  然而接下来的事更令我头皮发麻,老耿的女儿熙雯突然打来电话,哭诉着说老耿因抢救无效而撒手人寰,通知我赶去参加葬礼。我当时只觉双腿不听使唤,滴溜溜的瘫软在了地上,寻思着老耿分明在几分钟前还发信息给我,怎么刹那之间便与世长辞了呢?

  我来不及细想,颤着喉咙问熙雯家中遭逢了什么变故,以致老耿匆匆离去。熙雯泣不成声,过得良久才说:“昨晚我爸中邪了一样疯狂自残,后来又用鲜血拼命地在墙上涂写一串稀奇古怪的数字,我和妈妈吓坏了,赶紧叫救护车强行将他送往医院,可最终爸爸还是因失血过多而不治身亡。”
  日期:2015-05-19 23:46:00
  老耿的死因大是离奇,我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何以会无故自残,再有,自残时又为什么写下一串奇异的数字,难不成老耿的死是由那串数字引起的?我问熙雯那串数字是不403217049020034,熙雯怵惕万分,追问我如何得知,我据实以告,岂料熙雯怯怯地道:“我爸是在正午时分去世的,况且他的那个号码早就注销了!”
  日期:2015-05-20 00:24:00

  我和老伴对望了一眼,在心理作用的催动下,顿时觉得背脊凉飕飕的,我甚至感应到屋子里的气氛都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好像偌大的房间内不止我们俩人,还有一个看不见的存在弥漫于每一寸空气里。而那一串数字也如同是来自地狱的诅咒,让人触目惊心。
  日期:2015-05-20 11:15:00
  到底403217049020034中暗藏着怎样的玄机,它又是如何通过一个注销了的号码发送给我?这一切谜题的矛头都指向了老耿。我做出了最离谱的判断,莫非真是老耿在天有灵,运用了某些超自然力量将信息传达给我,想借此透露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然而,无论基于哪种考虑,这组数据是图片乱码的猜度是站不住脚的,那它究竟会是什么?千头万绪,我理不出个所以然。
  日期:2015-05-20 11:40:00
  极像是钻进了一条死胡同,撞完南墙撞北墙,根本摸不着出口。我慌忙抽离神思,回复熙雯会准时赶到新疆送老耿最后一程,熙雯说老耿生前一直盼望落叶归根,所以会把他的骨灰运往山东泰安老家,葬入族墓,届时我到泰安会合即可。
  日期:2015-05-20 12:59:00
  老伴腿脚不甚利索,已到了老来行路先觉远的地步,第二天一早我便孤身奔往泰安吊孝。一路火车转大巴,大巴转面的,面的转摩托,历经近十小时的车程才见到老耿嫂。由于备受打击之故,老耿嫂面色枯槁蜡黄,看不出一丝血气,我不免为之心酸,这哪里是从前有说有笑的故人,如今全然判若两人。
  想当初熙雯随父投身记者行列,老耿嫂戏称熙雯继承了祖业,我也取笑说:“熙雯啊,你做了记者可不能学你爷爷的样,搞出一亩田产几十万斤粮食的笑话,记者要实事求是,不能诓骗人民群众。”老耿嫂搭腔道:“雯,你大伯年轻时曾立志效法蒲松龄,在瓜田李下搜刮一些奇人异事。将来有机会你可要帮大伯了却这桩心愿,做个奇人异事的专访。”大伙儿哄堂大笑,一语带过,直到老耿嫂让我去看一个再生人之谜的纪录片,我才知道真是熙雯策划的。

  日期:2015-05-20 18:57:00
  参加老耿葬礼的多是些陌生面孔,而老战友辈儿的熟人不是老早作古,便是遥寄哀思,真正赶来送别的少到屈指可数,除我以外,就剩下一个泰安当地的残疾老兵。
  听熙雯讲,老兵姓朱,是老耿刚入伍时的战友,其枪法之准在部队鲜有出其右者,基本上到了指哪打哪的水平,他参加抗美援朝时可没少将老美串糖葫芦,然而朱老也正是在此次战役中炸断了一条腿。

  我怀着万分崇敬的心情朝朱老行过军礼,看着他拦大腿根截断的残肢,内心五味陈杂。朱老说:“没有什么比活着更珍贵,少一条腿顶多走路时多蹦几下而已。”
  日期:2015-05-20 20:22:00
  许是意气相投,我和朱老杂七杂八地聊了很多。但聊着聊着话题还是转到了老耿身上,我落寞道:“老耿体质较之于我健朗太甚,奈何强者陨殁而弱者存全?”
  朱老劝诫我莫要过分悲伤,死生之事谁又奈何得了,当命运加诸己身,无论悲喜,承受者总是要接纳的。话虽如此,但我仍然痛心疾首,尤其是一想到老耿死因奇特,我更是久久不能释怀,哪知朱老复道:“老耿的死看似奇异,实则尽在情理当中。”
  日期:2015-05-20 20:48:00
  我犹如当头挨了一棒,警醒道:“还盼朱老明言。”
  朱老说:“年前老耿回乡祭祖,回转时他特来寻我排忧解难,其实自从那次长谈以后,我便发觉老耿内心积压了太多东西,迟早会在不堪重负时,选择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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