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是张加油卡冲值后开出的发票,仔细看看,如此高的金额!简直是侮辱我没有小车不懂汽油有多贵。
是不是他在里面亏大了就来这里寻求弥补?
但这下不能再让他难堪了,我毫不犹豫掏出现金递给他,他毫不犹豫地塞进了裤袋。
他心情很好,开车直奔目的地。
我干脆在后面倒头就睡,经过香水的喷射,车厢的空气十分怪异,但总比单纯的腥味好受。
车开进一个工厂,没有什么人,就一个保安在看门,也没有想象中的机器轰鸣。
法官和毛茸茸的书记员拿着开庭传票就去找负责人签收。
我正迷糊的时候,手机响了,几秒后分辩出是领导的声音:“他们都辛苦,安排点费用吧”,哼哼哈哈地就挂了线。那个毛茸茸的书记员就是他的儿子。
这其实就是要给他儿子辛苦费了。我忙打电话给老刘,说我该给多少呢?
老刘说你看着办吧。我摸摸头脑,不知所措。
回到家,我计算了下开支,费用所剩无几。老刘当事人的差旅费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日期:2010-07-29 11:55:28
草根律师成长记(29)
这几天老刘的脸色很不好看。我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我到老刘的办公室,坐下来跟老刘瞎聊,别看老刘总是对着电脑,其实不是干正经事,法律文书自己不用打,有文秘操劳,他上网就是看新闻,打游戏,他说这是放松的一种方式。
“滑头那个广州欠款案子,”老刘面对屏幕吐出一句话。
从这句话严格来分析,老刘说的话总存在诸多漏洞,如果说什么病句,这就是了,但病句不影响我对意思的理解,因为这更象关键词的组合排列。如果连我都理解不了意思,那说明“病”得很严重了。
“我和当事人已解除了合同,”老刘漫不经心。
我表现出很大的兴趣,“你想解除就解除?不怕当事人找麻烦?”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理有点幸灾乐祸。
“这有什么呢,律师不愿意干了,你作为当事人再勉强也什么意思啊,”老刘说得很轻松。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不相信,“总得有个理由啊。”
老刘没回答,过了片刻,他说:“昨晚我跟滑头打了一架。”
“打架?”我惊奇地望着他,“真有此事?”
“那是啊,”老刘说,“昨晚去唱K,心情郁闷呢,喝醉酒了,和当事人就打了起来。他那家伙是干体力活出身的,还真的打不过他。在场都有几个法官,让别人笑话了。”
我大笑,立即悟到,老刘喝酒是真,喝醉了也是真,但打架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其实制造这么一个场景,好向当事人提出解除合同。当事人碍于昨晚的自己的“无礼”也只得按老刘办理。
老刘见好就收,见不好收得更快,那些不能产生预期效益的案、那些拖泥带水的案件,他抛弃得比谁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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