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中肄业屌丝的屌乱之路》
第8节

作者: yoda大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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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如此。我们哪里都不去,白天就在小旅馆里面一攻一守,最后依然无果。
  日期:2013-04-12 20:21:40
  我表姐和表姐夫就要来厦门了,我也不能继续留在龙岩。于是我和她说,我要回厦门去见我表姐和表姐夫。我说我接下来还有很多的路要走。但是我们的故事并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日期:2013-04-12 21:27:26
  我去买了明天下午的火车票,然后回到旅馆里一觉睡到天亮。我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后困意又上来了,就像我刚到龙岩的那天一样。于是我再去补了个觉。
  我做了一个梦。
  日期:2013-04-12 21:27:46
  我梦见她来到了我家里,我那破落的家。
  那棵巨大的凤凰木依然展开着巨大的华美的树冠,为我们遮风挡雨。抬头看久了,你就会误以为自己来到了非洲的稀疏草原,人类在这里起源,学会用双脚步行,火焰升起,我们的先辈开始大量地制造、使用工具和武器。
  在那个老旧的院子里,一切都像我以前所记得的那样。我跟她说,我很穷,什么都没有。她说没有关系。她说她不在乎。
  日期:2013-04-12 21:28:19
  我们一起生活,一起洗碗,一起洗衣服,一起出门去工作。我们夜晚时,在睡觉前一起在院子里聊天。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过得十分的开心快乐。我们没有任何的烦恼,这破落的、在现实中被我反复诅咒过几百万遍的小院,变成了安静如末日后在焦土中新生而来破土而出的天堂一样的地方,新鲜嫩绿,挂着晶莹欲滴的露珠。
  日期:2013-04-12 21:28:58
  在梦中,我们没有做爱,可是我们却有了孩子。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医院的大理石地板散发着冷冰冰的辐射。长椅破破烂烂的,油漆已经掉得七七八八了。
  我们回到我们的院子里。那棵凤凰木已经长到看不到顶了,似乎我们沿着它一直往上爬就可以去到天国。
  墙角翠绿欲滴的苔藓缓慢变干变黑,最终变成了脆弱的死亡之色,那是像燃尽的香烟一样惨淡的灰白。
  我们的孩子越来越大了。他的红领巾脱掉了,被风吹走了,我也跟着红领巾一起被风吹走了,我被时代淘汰了。
  我来到一条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的河边。我看见长大了的我的孩子,他牵着一个羞涩而青春的姑娘的手。我看见孩子在婚礼上的笑容,我看见我的孩子也有了孩子,我看见了我们的全家福,我毫无逻辑地出现在全家福上面。我看见了世界的尽头。那尽头是镜面般平滑的安宁,上面有种被薄雾保护着的柔和光泽。
  我醒了。我的心就像是被重量级的拳击手猛击了三拳一样痛。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梦。
  我睁开眼睛后看着长满了霉斑的天花板,想起了在梦中的墙角生长又死亡的那烟灰一般的苔藓。当我再次闭上眼睛时,泪水就落下来了。
  我本来只是一时无聊而已。我根本就不爱她。

  我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我就是他妈的一个自我折腾的贱货。
  又贱又矫情。
  日期:2013-04-13 09:19:33
  我给她发了短信。我说:“我梦见了你。然后我醒来了。我很难受。其实我当初跟你搭话只是无聊想找人说话解解闷而已,最多只是心里想过跟你或许能试试一夜情。可是我现在要走了,我很不舍得。我梦到我们在一起了,我带你回我的家里。我们有了孩子。我们老了。”
  她打电话过来。她说她以为我今天早上就该走的。得知我依然在龙岩时,她赶过来找我。
  日期:2013-04-13 13:52:43
  我们退房后把行李给寄存了。吃完饭后我们俩挽着手在这刚开始有点熟悉的地方漫无目的地乱逛着。她说着她的事情。她说始终有一天她会去带小孩子的。她说她不可能一辈子当个舞女。
  我们走过横越铁路上方的天桥,穿过村庄与工地。最后,我们又回到火车站那片儿地方。
  我们在站前广场的草坪上呆了良久,依偎着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我去拿了行李,给她买了张站台票。
  在候车室里等待火车到来的时候,她抱着我哭了。她哭得那么动情,以至于我都差不多忍不住了。
  日期:2013-04-13 14:03:50

  上了火车之后,我给她发短信,说我今晚不想睡觉。我说厦门站前的那麦当劳是24小时营业的,我想在那里呆一个晚上。她打电话过来问我是不是没钱了。她说她可以先找人借点儿钱,给我打过来,她让我别省钱。
  我回答她说不用。我不是没钱才那样子的。
  我只是喜欢麦当劳,就如同喜欢7—11便利店一样。我喜欢那些哪怕是到了半夜没有顾客的时候,灯光依然如白昼的旷野般明亮的地方。那会让我忘记压抑。
  日期:2013-04-13 15:04:24
  表姐和她的老公来了。他们在鼓浪屿上住了两天。在第三天,我们约好一起去玩,而他们也要搬到市区来住几天。
  我们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去集美转了转。
  “你想什么时候回家?”她问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以后想回了就回去吧。

  “你知不知道你爸妈挺想你的。你爸虽然不会表达什么感情,但是他经常问我和我妹妹关于你的事情。”
  “嗯。”
  “你妈妈也老说你很久没有回家了。还有你奶奶也是。她老是向我们念叨着你。大家都知道你堂兄的死,我们都很担心你。他们怕你出事。你和你堂兄不一样,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狠,我们不想你跟它一起混,你知道的。他出事之后我们都很担心你,怕你也一起出事了。后来你跟我们说你要离开那里,我们才舒了一口气。可是我们还是想你尽快回家。当然,我不是说要让你马上就回去,我也知道就算我真的那样和你说,你也不会立马就回去。我知道你还想再走走,这我们都知道。但是走累了,就快点儿回去吧。你姑妈也很担心你。对了,刚才我忘了跟你说,我特地给你带了个睡袋,那是我冬天拿去办公室午睡时当被子用的,现在都春天了,我也暂时用不着。”

  日期:2013-04-13 15:04:31

  表姐走后。那个已经坠入爱河的医学院毕业生来找我了。她说,我在火车上跟你说过的那地方,你记得吗?五缘湾,真的很不错。你想去看看吗?
  日期:2013-04-13 15:11:03
  于是我们就在周六跑去了位于厦门岛东北部的五缘湾。6路公交车穿过一大片城乡结合部之后,来到终点站五缘湾运动场。这片区域的地位是未来的高级商住区。在绿化带后全是高级住宅楼和写字楼。五缘湾的定位是所谓的“活力生态港,财智精英城”。其规划特点总结起来就是:建造一个生态环境良好的小群富人生活与工作区。一个美丽却毫无生气的世外桃源。一个试图繁荣却又拒绝繁荣的盘景。

  日期:2013-04-13 15:12:53
  下车之后,沿海边而行,海水洁净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在中国的一个人口超百万的城市。海水点缀着白色的滑浪风帆,有队伍在此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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