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本枪物语》
第35节

作者: 东山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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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吉命令一下,捕盗厅的捕快们不敢怠慢,四处出动,仅仅三天就破了案子。原来,杀人的只是几个见财起意,萌生杀心的潦倒浪人罢了。
  案情大白,谣言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吉继恢复了平静的生活,秀吉仍然委以重任,让他在京坂一带担任检地役。
  然而,不久后的一场茶会让吉继的心再度受创。
  在宫廷混迹了几个月后,秀吉也终于感到有些厌倦了。

  “应该和家臣们好好聚聚,不然感情就该淡漠了。”秀吉及念于此,很快就发出了邀请函。
  几天后,一场茶会在秀吉的居所举行。
  已经很久没和秀吉见面,许多武将都感到非常激动。秀吉一个个地询问部下的近况,场面显得格外热烈。
  “看到你们,就让我想起当初在长滨的日子,那时你们嘴巴上的毛还没长齐呢!”说完,秀吉爽朗地大笑起来。
  秀吉的笑声非常具有感染力,使得众将都开始怀念起过去的种种情景。
  “看到孩子们都变成了男子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秀吉的妻子宁宁也来到了会场。现在,这位日本的第一夫人被人尊称为“北政所”。
  众将慌忙伏地行礼,在这些年轻武将心目中,北政所就等于自己的母亲。

  在这种氛围下,茶会很快开始了。
  按照茶会的程序,饮茶是众人共用一个茶碗,共饮一碗茶,并按照座次传递。茶会就在这个环节上出了问题。
  日期:2008-6-2 10:27:41
  清正第一个饮茶,然后把茶碗递给了池田辉政。
  吉继第五个饮茶,可就在他低头时,一滴脓液不偏不倚,从脸上掉到了茶碗里。脓液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吉继脸色大变,但也没有什么措施可以补救这个无心之失了。他只好把茶碗递给了身旁的细川忠兴。
  忠兴接过茶碗,只是用嘴唇碰了碰边沿,做了个样子就匆匆交给了嘉明。

  嘉明也依样画葫芦,又递给了安治。
  就这样,茶碗传到了黑田长政的手中。可长政连动都没动就直接交给了正则。
  正则犹豫了片刻,终究也没碰茶碗,随即又传给了旁人。
  传着传着,茶碗停了下来,没有人再愿意传递下去。
  望着被静静地晾在那里的茶碗,一股屈辱和酸楚袭上吉继的心头。面对着如此尴尬的场面,任吉继这样的硬汉也忍不住快要落泪了。

  黑田长政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冷笑,心头生出些许快意。
  正则倒是颇为怜悯地注视着吉继。
  清正很想帮助吉继,可也是束手无策,爱莫能助。
  空气似乎凝固了。
  场面变得非常难看,连秀吉也是无计可施。凭心而论,因为是可能会传染的癞病,所以众人惟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本就无可厚非。关于这一点,吉继心里也很明白。现在,从吉继到秀吉都处于骑虎难下的困境当中。
  “快点把茶拿来,我渴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一惊,定睛看时,说话的正是三成。

  “还楞着干什么?没听到吗?我渴了,想喝茶。”三成催促道。
  接过茶碗,三成一饮而尽。喝完后,又面不改色地把茶碗还给了秀吉。
  秀吉用赞赏的眼神望着三成,不由得心生感叹:“我到底没有看错佐吉这孩子啊!”
  历来就不太喜欢三成的清正也对他刮目相看了。
  日期:2008-6-3 11:20:26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吉继也楞住了。当看到三成将那碗“脓茶”一饮而尽,感激的泪水顺着他那溃烂的脸颊流了下来。
  茶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散场时,众人谁也没说话。
  “让你受委屈了,佐吉。”吉继紧紧挽住三成的手。
  “你我在近江时就是朋友,现在替你喝碗茶,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三成笑嘻嘻地说道。
  两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是多余且苍白的,也不足以表达二人的深重情义。

  经过此次茶会,吉继将三成的脓茶之恩铭记于心,一直寻找机会报答。在十四年后的关原之战前夕,尽管预料到三成会败给家康,吉继也义无返顾地率军加入了西军阵营,最后用自己的生命报答了三成的脓茶之恩。
  而秀吉经过此事,更加器重三成和吉继了。
  就在这一年,北信浓上田城主真田昌幸向吉继提出了结亲的要求。
  这个真田家在前文中已经介绍过,现在真田昌幸父子正在大坂。昌幸有两个儿子,长子信幸已婚,现在德川家为质;次子信繁现年十九岁,德川家进攻上田城时他在越后上杉家做人质。上田之战后,秀吉仰慕真田一族的军事才华,特意将真田父子请到了大坂。此外,他还奏请朝廷,为昌幸谋得了安房守的官位。
  昌幸立刻意识到,这对于真田家是个大好时机。一旦和丰臣家搭上线,真田家就不再是信浓山区的乡下武士了。所以,一到大坂,昌幸就开始留意观察秀吉身旁的近臣,希望能为真田家找到一位代言人。很快,三成和吉继进入了昌幸的视野。
  根据秀吉的命令,昌幸很快就要返回信浓。作为屏障,为丰臣家防备蠢蠢欲动的相模北条家,所以昌幸准备在回去之前为信繁说下一门亲事。儿子信繁对吉继也是推崇备至,立刻同意了父亲的想法。

  日期:2008-6-4 9:23:55
  正则和清正属于进攻型将领,嘉明属于攻守均衡型,来得中庸稳健
  三成和且元属于能吏,但还是有差别.三成属于张居正类型的,虽然没牛到那份上,大体还是能独当一面.且元的话风格来得内向低调点,是做幕僚的好材料.
  大谷我倒觉得不至于象你说得那般不堪,主要还是缺乏机会表现.
  秀秋我也觉得很有意思,后世丑化,尤其是江户史家的抹黑让他形象失真.关原时,秀秋出兵一万五千人左右,以筑后35万石的领地能出这么多兵力,足见此人非泛泛之辈.当时他是打算跟随家康去讨伐上杉的,带这么多兵去可见他早已把宝压到了家康那边.但在伏见,他跟岛津家一样,被鸟居拦阻.再有西军封锁尾张路口,只好加入西军.毕竟,名义上他还是丰臣家臣,三成又打着大坂的旗号行事.

  至于家康放枪恐吓秀秋一事,我倒觉得这枪声应该是事先约定的倒戈信号.
  日期:2008-6-4 12:08:24
  信繁的行为在今天看来是太过轻率了。但他的理由似乎还比较理直气壮:虎父无犬女。有吉继这样的父亲,女儿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至于相貌,倒在其次。用他的话讲,真田家不需要装点门面的花瓶。
  信繁的哥哥信幸在天正十一年成婚,妻子是德川名将本多忠胜的女儿阿松。和父亲一样,这位松姬也是一副刚烈之性,这给当时尚处少年的信繁留下了深刻印象。就从那时起,信繁就希望找一位名将贤士的女儿做妻子。
  接到真田家的求亲,吉继颇感意外。因为这位信繁公子自己在秀吉府邸经常见到,确实是少年英俊,潇洒倜傥,而且绝非那种绣花枕头,称得上是文武全才。当时爱慕信繁的女子多不胜数,许多大名也想把女儿许配给这位青年才俊。却不曾想,这位信繁倒主动找上门来了。

  好事自然是好事,可吉继反倒发愁了。倒不是对信繁不满意,而是对女儿没信心。女儿阿继虽然并不丑陋,但也只是中人之姿。再加上这一年来的流言蜚语,使大谷家的人蒙受了许多骂名,也不知道真田家的人对此有何想法。
  就在吉继犹豫不决时,昌幸突然登门拜访。
  听完吉继的倾诉,昌幸说了一番话,立马彻底打消了吉继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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