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本枪物语》
第28节

作者: 东山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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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好队过去了许久,堀队的人马开始出现。虽然队形有些凌乱,但看得出,他们并没有被打垮。
  “德川的追兵到了吗?”正则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
  “没有,后面还有自家人。”堀说完就急匆匆地朝大本营而去。
  日期:2008-5-10 15:55:30
  又等过了几批败兵,正则终于从他们口中得知了池田胜入战死的消息。在最后一批败兵的队伍里他看到了好友辉政。安慰了几句后,正则就让丹波治重送辉政去见秀吉。

  “主公快看!”就在正则准备离去时,有士兵一指远处。
  却见远处孤零零地奔来一骑。马上的武士身穿蓝线缝缀的铠甲,头戴饰有兽角前立的黑色筋兜,肩上扛着一杆十字枪,但背上靠旗显然已经折断,只剩了半截秆子,所以也看不出来是谁家的武士。
  “是德川家的人吗?”怎么看这武士也不象战败的样子。
  正则正要迎上去,却看到蓝甲武士身后尘土飞扬,接着,十几名骑兵打马赶上,背上赫然打着德川家的白色葵纹旗。
  “德川家的人!”正则举起手中长枪,准备发起进攻。

  只见那蓝甲武士不慌不忙,掉转马头,擎枪迎向德川骑兵。
  蓝甲武士枪法干净利落,招招实用,枪不虚发,每一次与对手人马身形交错时,必定能刺落一人下马。
  “好枪术!”历来自命不凡的正则也不禁交口称赞起来。
  剩下的德川骑兵见势不妙,也不再纠缠,纷纷引马退却。
  蓝甲武士到了跟前,正则问他姓名

  “在下是尾张的可儿才藏。”
  “咦,你不是三好家的吗?”正则惊奇地问道。
  “今天是,明天大概就不是了。秀次这个村夫令武士之名蒙羞,身为他的家臣实在没脸见人。”
  正则一听就惺惺相惜起来。一来确实佩服可儿的本事,二来见可儿在外人面前居然敢称呼秀次为村夫,这种直爽性格和自己正投缘。
  “若是出奔,来我正则这里如何?你在三好家有多少俸禄?”

  “五百石。”
  “可惜我自己也只有五千石,不能给你更多的俸禄。我出七百石,你可愿意来我福岛家?”
  “福岛殿的武名早已久仰多时,能做你的家臣,才藏三生有幸。待我回去,先离开三好家再说吧!”
  不久,可儿真的离开了三好家,投到了正则门下。
  日期:2008-5-12 12:42:42

  却说秀吉在赶往长久手途中,池田辉政在丹波治重的陪同下到来。得知家康已经进驻小幡城后,秀吉转而将兵力集中到了小牧山。
  途经龙泉寺川南岸时,突然遭到河对岸的铁炮袭击。
  “什么人?”秀吉隔河望去,确实是德川家的旗号,不过数百之众。
  “怎么回事,家康不是去三河了吗?”
  “是家康手下的本多忠胜。”官兵卫仔细看了看对方的旗号,做出了判断。
  “你是说平八吗?”秀吉立刻回想起来:“元龟二年姊川之战时,平八就单骑杀进朝仓家的阵中,杀死了对方的猛将真柄十郎。右大臣为此特地赐酒给他,往事想来,还恍如昨日啊!可惜当时我在横山城守备,以防浅井家反扑,所以没见过此人,有谁见过吗?”
  清正一指对岸,道:“那个戴鹿角兜,穿黑色铠甲,骑黑马的就是。”

  对岸德川军至多不会超过五百人,攻击秀吉三万大军无异于以卵击石,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平八宁愿牺牲性命拖延我们的进军,哪怕为家康赢得半刻钟也好。不愧是三河武士,顶天立地的汉子!传令下去,不准伤了平八,随他去吧。”
  “家康真是个有福之人啊!”秀吉偷偷地对官兵卫说道。
  既然不攻击德川军,那就只好专拿织田军开刀了。三万大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小牧山阵地发起进攻。信雄很快就吃不消了,幸亏有家康先前构筑的工事可供依托,所以居然还没有全线崩溃。
  家康在消灭了池田队以后就迅速回师小牧山,双方重新陷入僵持。

  僵持拼的是兵力和粮食,而这些正是秀吉的优势所在。家康和信雄的联军整天窝在城砦里坚守不出,尽管粮食和饮水都还充足,但这种等人上门寻衅,却不能主动反击的日子也着实难过。尤其是对作风悍勇强硬,敢打敢拼的三河武士而言,这样的日子跟地洞里的老鼠简直没有两样。
  羽柴军时不时地会来骚扰,可一旦德川军出砦迎战,他们又很快撤退回阵地。虽然没有造成什么伤亡,但也让德川军不堪其烦。
  终于在七月的一天,榊原康政实在忍受不了,就率领四百名骑兵出砦迎战。
  和往常一样,挑战的羽柴军又往后败退。
  日期:2008-5-13 9:34:55
  榊原肝火正旺,毫不放松,放马就追,一直追到离羽柴军大营六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原来,对面高处一支人马正在严阵以待。
  “有埋伏!?”榊原勒住战马,向前观看,心中不由暗暗后悔。
  从打出的五七桐纹旗来看,应该是羽柴军的嫡系部队。全军阵容严整,士气正盛,看那阵势,少说也有五六千人。
  榊原正在观望之际,对方阵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饶是身经百战的三河武士听到这惊天动地的呼声,也不禁心生几分怯意。一些战马被呼声所惊,一时间也是嘶鸣跳跃,弄得榊原手下的骑兵手忙脚乱,好不狼狈。

  这时,羽柴军朝两旁一分,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一群武士簇拥着一位骑栗色战马的金甲武士走了出来,从在前面开道的武士手里高举的金葫芦马印判断,这位金甲武士就是秀吉本人。
  “是秀吉!”德川骑兵都翘首以待。
  秀吉身穿金轮甲,内着水蓝色直缀,外披红色阵羽织,头戴一顶饰有十六支金簪的黑色唐冠形兜。这顶造型奇特的头盔上装饰的金簪以秀吉的头颅作为中心,向四周呈放射状,象征着华光普照的太阳。
  秀吉周围有大约二十几名骑马武士近身护卫,即所谓的“马回众”。加藤嘉明,片桐且元,平野长泰,糟谷武则等人皆位列其中。此时,正则和清正都已经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所以没再担任侍卫的职务。而胁坂安治正在秀长军中守备伊势。至于七本枪当中的石田三成和大谷平马则在大后方筹集军费,负责物资调度。三成在一年前曾经从秀吉手里要来了淀川和鸭川河面芦苇的收割权和经营权,并保证能以此为秀吉筹得一年的军费和粮草。就在今年夏季,芦苇大丰收,三成将收割的芦苇卖给了塌塌米的制造商,获得了大量资金,为秀吉对德川家的战争提供了坚实的物质保障。

  “要是手头有两千人,或许可以杀到秀吉的本阵吧!?” 榊原暗自揣测道。
  秀吉策马跑到一个小土丘上,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榊原举枪一指秀吉,高声应答:“我乃德川三河守大人麾下榊原康政是也!”
  话音一落,这回轮到秀吉伸长脖子来看榊原了。
  榊原在敌军中间的威望恐怕绝不亚于在三河。
  早在战争初期,榊原就撰写了一篇讨伐秀吉的檄文,令秀吉大为光火。而长久手一战,击溃秀次,逼死池田的又是榊原,所以后来秀吉悬赏十万石来买榊原的项上人头。不想,今日这个榊原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秀吉匹夫,听说你已经悬赏十万石买我康政项上人头,今日特意将人头带来,就看你军中谁有本事拿走它了。”说罢,榊原擎枪冲上前来,直取秀吉。
  “小平太,快快住手!”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日期:2008-5-14 11:03:27
  榊原收起长枪退回,只见家康率领旗本队匆匆赶来。
  家康今天头戴大黑头巾形兜,身披黑色胴丸甲,外罩一件印有三叶葵图案的白色阵羽织,骑着一匹黑色的信浓马,其风采实不亚于秀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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