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只好找了一位律师朋友帮忙，准备打官司。那位律师朋友分析道：“百分之三十的奖励说透了就是回扣，在我国，拿回扣是违法的。再则，真打起官司来，谁出面给你作证？还有，法院一般也不愿受理新闻单位的官司，谁也不愿得罪新闻单位将来让人家找茬曝光。现在有一句话叫赢了官司赔了钱。诉讼费要钱，请律师要钱，接受调查调解要花费时间，这些你能赔得起？有时输理的事人家有权有势有钱一活动，输理反倒赢了，你有什么办法？人家输了单位出钱，你输了自己掏口袋，划得来吗？现在打官司可不象你们文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此路既然不通，秦风只好另寻它法。

　　日期：2004-11-23　15:18:59
　　十二
　　柳叶自那天被迫搬走后，秦风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他担心柳叶被唐维带走后会不会受罪，会不会遭受虐待。一想到唐维前天晚上抽柳叶耳光，他就一阵阵揪心地疼痛。他真想去找唐维算账，你唐维一个男人已经有了妻室，却长期霸占一个姑娘成何体统？但反回来一想，自己有这个资格去管人家的事吗？自己一条光棍，不也是长期占有过柳叶吗？互相对照，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而已。你秦风爱柳叶，人家唐维也爱柳叶，人人都有爱的权利。唐维不是正在努力着离婚吗？人家又有钱，又有地位，娶了柳叶能给柳叶带来幸福，你秦风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不名一文，你能给人家带来什么？经过这样的对比之后，秦风觉得只要唐维还爱着柳叶，还是让柳叶留在唐维身边好一些。人家也很恩爱啊，如果唐维的老婆同意离婚，他们不早就结婚了吗？秦风尽管对柳叶难以忘怀，但渐渐还是接受了分离的现实。他有时也曾经想给她打个电话或到单位去看看她，又怕给她增添新的麻烦，影响她平静的生活，勾起她不快的回忆，使她更加感到忧伤，最终就放弃了这个想法。他当然也盼望着柳叶能给他打个电话，或来看看他，他想知道柳叶现在过得怎么样，那怕是在大街上短暂地相遇问候一声也好啊，但这个机会迟迟不肯降临。秦风自己也被单位那烦心的事情纠缠着，只好暂时把对柳叶的那份感情冷却下来。

　　陈美美的儿子杨龙一天天长大。他学会了对人微笑，学会了像四条腿的小动物一样在地面爬行，甚至能咿呀学语。陈美美整天抱着儿子在院子里转悠。她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在儿子的背上拍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噢噢，娃娃乖，噢噢，我娃乖。”有时也喊着当地流行的童谣：“箩箩，面面，吃羊屎屙蛋蛋，羊屎屙了一院院，我给我娃拾回去，让你外婆给你做饭饭。”那时孩子就静静地躺在母亲的怀里，一声不哭，甚至还会入迷似地向着母亲微笑呢。

　　秦风有时也会主动去抱孩子，他觉得自己对这孩子很有感情。有时则是陈美美抱孩子抱累了，也会把孩子交给他。孩子在他的怀里一声不哭，总是很乖，他也会像陈美美一样轻轻拍打着孩子，嘴里喊着：“噢噢，我娃乖。”孩子对自己这么亲近，外人见了都觉得奇怪，只有秦风自己和陈美美知道，也许是亲情使然吧。杨师傅抱着孩子的时候，孩子总是哭，总想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不让他抱，杨师傅感到奇怪，自己的孩子咋会对爸爸这么生分？他有时也会用糖果或者小玩具去逗他玩，但孩子对他总是很冷淡，没有对他母亲和秦风表现出来的热情。杨师傅就想人常说男孩子有恋母情结，这也许就是吧，但他不明白孩子为啥对秦风反而比对自己好，自己做爸爸的反倒不如外人了，这秦风用了什么手段把孩子的心给勾走了？想到这里他常常就很生气，他也是深深地爱着自己的孩子啊，可他为啥不搭理自己的父亲呢？这孩子真是一个怪东西。

　　日期：2004-11-23　15:51:23
　　月子里的孩子见风就长。杨师傅忽然有一天发现孩子的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扁扁的鼻子，厚厚的嘴唇，怎么看怎么就像秦风呢。他很是惊讶了半天：孩子怎么会不像他妈不像他爸而像秦风呢。他忍不住就悄悄把这话说给了自己的老婆，陈美美早就看出来了，她却假装镇定地说：“你咋尽朝偏处想呢？孩子的牛牛比其他同龄孩子都小，你那鸡巴不就是小吗，这一点上是不是像你？”

　　杨师傅被自己的老婆逗乐了，连连感叹：“是呀是呀，我这做父亲的咋就没看出来这一点呢。你们女人真是心细，看得周到。”不过杨师傅还是对秦风起了怀疑，这孩子除了牛牛跟自己的像外，他的脸呀鼻子呀眼睛呀嘴巴呀咋越看越像秦风，这会不会是以前自己去甘肃施工时自己老婆和秦风私通制造的小生命？秦风已超过了法定结婚年龄却一直还没有女朋友，他会不会勾引了自己的老婆一起去犯错误呢？自己的老婆还说过自己的鸡巴小，会不会是跟别的男人比较后得出的结论？每次想到这些，杨师傅就为自己的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感到害臊。一则自己没有他们私通的任何证据，二则从感情上他也不希望真有这种事情发生，然而杨师傅每次看到孩子对秦风的过分依赖以及秦风抱着孩子喊着“噢噢我娃乖”时，他就会产生无名的怒火，你秦风咋能喊我娃乖吗，这是你的孩子吗？但杨师傅是一个很有修养的人，他尽量表现得很大度，他从不把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写在脸上或者挂在嘴上。他总是委婉地告诉秦风：“我看你这么喜欢孩子，干脆早点谈个女朋友，早结婚，不就可以早做父亲吗？抱着自己的孩子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

　　日期：2004-11-23　16:34:11
　　秦风说：“大哥，没有女孩子愿意嫁给我做老婆么，你给我介绍一个吧？”
　　杨师傅回答：“你是大学生眼头高，我给我介绍怕你看不上。以前住咱楼上的那个柳叶不是蛮不错嘛，最近你们没有联系过？” 秦风听到提起柳叶，心里就涌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是酸是苦的滋味来，回答说：“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如果能轮到我当护花使者我们早就结婚了。”
　　日期：2004-11-23　20:55:58
　　杨师傅笑笑说：“还是要抓紧找，男人嘛，又没啥毛病，有个媳妇回到家里就有一口热饭吃，晚上睡到床上也有人陪着说话，将来生个一男半女也能养老送终。”秦风当然知道这些，但直到目前还没有出现一个使他感到满意的女孩。
　　自秦风和杨师傅谈话之后，陈美美就悄悄地告诉秦风：“你杨大哥怀疑我们以前有不正当关系哩，你以后抱龙龙时不要喊‘噢噢’我娃乖了，那样你杨大哥会不高兴更加猜疑的。”秦风回忆了一下上次谈话的情形，觉得很有道理，以后在抱杨龙时他就改喊“噢噢龙龙乖了”，杨师傅果然就没什么意见了，露出一口烟渍斑斑的黄牙咧开嘴笑了，他从秦风怀里接过孩子用那胡子巴茬的嘴去亲孩子的脸蛋和屁股蛋，孩子一到他怀里就哇地一声哭了，他又不得不把孩子交给陈美美。

　　日期：2004-11-23　22:58:02
　　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