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是禽兽》
第8节

作者: 木头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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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容貌可以忘记,但声音肯定是别树一帜的,尤其是源自内心脆弱的哭声。陈蔓蔓冷冷的声音我很陌生,即使是大学拒绝我的时候,也是暗含着深深的幽怨,但是那夜委身于我的哭声,我至今记忆犹新——对不起,林龙,我愿意用任何方式补偿你。我摇晃着站起来,高程马上过来扶着我并大力拽我离开。我被拖到一边后,高程怒斥道,英雄救美不是你这种单薄的身体和势力可以做的。我说,可是,她是陈蔓蔓。高程更愤怒了,说,只要不是你姐你妈,关你JB事。我说,可是,她是你曾经的爱人。高程气得跺脚,说,那更不关你事,走,少惹事。我不顾高程的劝阻,返回到那间包房,推开门,好几个彪型大汗站起来,骂道,滚出去。我连忙道歉,连声对不起,然后一直死死地盯着那披头散发微声抽泣的女人。趁那女人抬头的瞬间,我叫了声蔓蔓,是你吗?

  那女人的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顾忌,犹豫片刻后,用怯怯冰冷的语气回答不是。我还想做最后绝望的确认,但被一大力无影脚踢翻在地,高程跑过来扶起我,对那帮老大们说,我兄弟喝多了,对不起,这酒钱算小弟我的。说完掏出五百元扔桌上。
  那个打陈蔓蔓的男人站起来,左手拿着那五百元钱在右手不停地拍打,许久才对高程说,这不是钱的事。让你兄弟把话说清楚了。
  高程说,我兄弟喝多了,认错人了。
  那男人走过来用力推开高程,把我从地上拧起来厉声问道,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看了看那女人,她满汉泪花地摇着头,我更确定了她就是陈蔓蔓。我说,她不承认她叫蔓蔓,那就是我认错人了。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那男人的手。可是这厮的手比铁拷还坚固,几番努力依然无补于事。我在心里盘算,实力玄虚这么大,尽量迂回作战。

  没想到那男人说,没错,她叫蔓蔓,姓陈。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她什么人。
  我望着陈蔓蔓欣喜若狂,随后马上整出一副忧伤的表情,说,放开我就告诉你。
  那男人一声令下让俩兄弟堵住包房门,这才放开了我。狠狠地说,看你他妈的能玩什么花样。
  我说,如果她真是陈蔓蔓,那我奉劝各位老大们赶紧去医院检查下。
  那男人问为什么?
  我说,陈蔓蔓一直有狂犬病,丧心病狂的时候见人就咬,被咬者也会被传染。
  一席话说得几个爷们都象避瘟神一样远离陈蔓蔓。我走过去拉着她薄如蚕丝的衣袖说走吧,医院才是你的家。陈蔓蔓配合地咬我的手臂,疼得我嗷嗷直叫,我赶紧说,快,狂犬病发作了,各位老大们给条道儿。陈蔓蔓收到逃跑的暗示,马上调整行凶的方向,面朝门边咬我边向门口迂回。高程意识过来,马上对堵在门口的两位兄弟说,你们要是不想被祸及就把门打开。那两兄弟马上闪到一边。可是就在高程开门的瞬间,之间那男人猛地窜到门口一个熊掌厚实地拍在门上,一脚踹在我身上,我倒在陈蔓蔓柔软的身体上。我连忙转身去扶陈蔓蔓,关心则乱,陈蔓蔓忘了自己的角色,竟然问我怎么样。我心想,完了,今天非得躺着出去了。

  果然,那男人哈哈大笑,说,没想到你们能现编现导这种弱智的戏。兄弟们,给我打,一个也别放过。
  话音一落,我连忙扑到陈蔓蔓身上,雨点般的拳脚就落在我身上。最初我还能当肉盾,四肢撑地;后来我浑身疼痛,四肢乏力,软倒在陈蔓蔓身上。模糊的意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紧紧地抱着陈蔓蔓。而我也模糊地感觉到身下柔弱女子想要翻身而上。我用最后的力气缓缓说道:我很喜欢男上女下的姿势,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出去,你再施展你的胡服骑射……

  日期:2011-02-26 23:11:46
  (11)
  《佛经中摆脱痛苦的108条至理名言》:十一、你永远要感谢给你逆境的众生。
  《林龙语录》:十一、男人就是只剩嘴巴,也要用其荒淫无度。
  1997年,香港回归,举国上下一片欢呼。而一个绰号叫乌龟的初中生开始在这个和平时代的黑势力中崭露头角。

  那一年我上初三,我们正在教室里绞尽脑汁地考虑加一条什么辅助线才能证明一个对生活毫无用处的无聊的几何题,我的同学乌龟却在菜场里高举砍刀为他那靠卖菜为生成天被人欺凌的妈玩命行凶。那天,乌龟砍伤了三个欺行霸市的菜摊主,进了一趟派出所,出来之后就被一个老大招募到手下,从此开始了好勇斗狠刀光剑影的日子。
  我和乌龟虽然没有共赴生死,但对他有滴水之恩。那时乌龟坐我后面,经常听见他肚子饿的咕咕响,我总是掏出所有钱给他去填肚子。扬名后的乌龟,只要听到我在学校被谁欺负,总能第一时间为我讨还公道。
  我满嘴的污言秽语嚣张跋扈冷漠自私都是在那个时候千锤百炼而成。那天在循礼门KTV如果不是高程有先见之明给乌龟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估计我下半生与轮椅为舞了。
  当我万念俱灰时,脑子里迅速地闪过父母和老姐的悲伤模样,最后定格的人竟然是孙君焕。孙君焕摊开关切和拯救的怀抱,我努力地伸手去抓她的手,却始终不可触及……
  后来我躺进了医院,据陈蔓蔓说,一帮人冲了进来,以压倒性优势制服了他男友这方的势力。然后两帮人各自打电话调人谈判。江湖人视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谁穿他的衣服,他就砍谁的手足。他们只是把女人视为势力的一个存在形式。据高程说,如果不是他打电话叫来乌龟的朋友,那天我们仨肯定要光荣负伤,尤其是我轻则被截肢,重则丧命。

  高程这席话说得陈蔓蔓满眼泪水,几次欲言又止。我艰难地挥动那绑了厚厚石膏的手臂,躺在病床上说,妈的,你别透支泪水了,这不是还没死吗?陈蔓蔓马上背过身泣不成声。我让高程别象根木头傻站着,赶紧地抗洪救灾。陈蔓蔓又转过身来用力拭着泪水,不屑地说,指望他我肯定就哭脱水了。高程一脸的不悦,说,要哭找地方哭去,别影响病人情绪。说完也不管陈蔓蔓怎么赖着不动楞是把她推出了病房。

  高程给我点了一支黄鹤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费力地弯曲手臂去夹烟,几次努力都无功而返。高程帮我拿开烟,责备我现在全身只有嘴巴可以动,有需求就动嘴。我说,男人就是只剩嘴巴,也要用其荒淫无度。然后我让他把烟臀再放我口里,深吸一口后,吐了一个浓浓的眼圈,说,支开陈蔓蔓了,有事说事吧!
  高程笑了笑说,什么都瞒不过你。
  我说,废话,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拉屎拉尿。
  高程说,操,伤成这样还TMD言辞犀利。其实吧,主要是咱兄弟俩好久没一起正儿八经地聊天了。
  那烟圈散尽。的确,我们过着白天瞎JB忙晚上JB瞎忙的日子。我不耐烦地说,操,喂烟。深吸一口烟后,我跟他谈我那私奔的爱情,然后用八个字作了最后的总结——荡气回肠,有始无终。高程给予了四个字的点评——始乱终弃。
  人总是不会真切地了解他人。没挨过饿的人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挨饿的真实滋味。但是高程的话还是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真的是一种错误,尤其是在这个急功近利的社会,今天圈个地皮明天就想着开盘。过程的快乐,究竟是自我调理,还是本身是处世哲学?
  开始觉得自己不再没心没肺,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忧郁自己,那愤青时代真的远去了吗?高程的答案是,我越来越耸,所有的激情全耗在私奔上了。说完这些,高程把医院的门打开,左右环顾后又关上门,说,陈蔓蔓果然走了。
  在职场中,高程的这种表现叫狼顾。这类人疑心一般很重,对企业忠诚度也是匮乏的。但是生活总是不像定律一样一层不变,高程现在还是混得风生水起,去年已经提升为销售部副经理。据说手头现在掌握了海量的客户资料,并打算将部分拿为己用。高程告诉我他打算成立一个公司。将目前公司的业务分流部分出来,交给小型加工厂加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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