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坟的那些诡异事儿——现代都市边缘不说不知道的故事》
第54节

作者: 中原杨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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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4-01 19:16:00
  瞎子老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抓了壮丁,给编入了当地军阀的一支部队。这只部队的最高长官姓汤,人称汤旅长,是个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的主儿。说是旅长,其实手下也就七八百乌合之众,刚刚够一个团的兵力,称自己旅长,也是出于当年做混混时虚张声势的习惯,忽悠自己人马众多,让四周的大小军阀不敢轻举妄动来争他的地盘儿。
  老黄之前与和尚自给自足,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这一进兵营,才明白为何世人都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这兵当得也太他妈的苦了!他们这部队虽说名义上也是国军,但人家重庆根本不管他们的粮饷弹药,全得靠自己筹集。陕西的土地本就贫瘠,又摊上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庄稼连年歉收,当个大头兵,不仅一分饷银没有,连肚皮都混不保。
  像老黄这种被抓进来的壮丁兵,那就更是后娘养的了。老黄自从进了这部队,便被送去挖战壕,每天没日没夜的干,稍微想喘口气儿,便有老兵上来,根本不听他那套说辞,抡起鞭子就是一顿狂抽。干活累,伙食还没保障,一天只管一顿饭,菜汤里稀得连烂菜根都划拉不到几棵,每天二两黑面馍,连塞牙缝儿都不够。
  老黄从被抓进来第一天起,就寻思着结交一名老兵,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把老兵侃晕乎了,再花上俩钱儿,好找机会逃跑。可他们这些壮丁兵,早就被严加看管起来,看守他们的老兵们不仅荷枪实弹,而且两天一轮换,老黄的身边总是些生面孔,他眼巴巴瞅了大半个月,也没寻到合适的机会。
  日期:2013-04-01 19:18:00
  在这期间,倒真有两个逃跑的,都被汤旅长带人连夜追了回来。回到驻地后,汤旅长就说这两个抓来的壮丁,犯了临阵脱逃之罪,按军法当死。
  行刑这天,汤旅长让所有抓来的壮丁都在院子里集合,然后让部下把那两个捆得像粽子似的人押了出来。汤旅长一见这两个逃跑的,眼珠子就瞪了起来,二话不说上去咣咣两脚,将二人踹翻在地,然后大声骂道:“ 他妈了逼的!现在国难当头,小日本快把半个中国都占了!老子的队伍里竟然出了逃兵,不好好管束管束,这队伍还真他妈没法带了!你们看好了,以后哪个王八羔子再跑,下场就和他们一样,拿我的大刀来!”

  他这一声吩咐下来,旁边的老兵赶忙把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递了过去,汤旅长也真是心狠手辣,接刀后大喝一声“嗨”,斜肩铲背就朝一个逃跑的壮丁劈了下去,这壮丁的身体当即被劈成了两截,一截是头和半个肩膀,肩膀上还连着一些手臂,另一个截是胸口以下的躯干,这壮丁的截断处献血狂喷,里面的一些心肝零碎儿也一齐涌了出来。
  砍完了这一个,汤旅长又一运气,朝另一个拦腰砍去,只听那壮丁一声惨叫,随后像发了疯一般满地打滚,原来汤旅长的大烟瘾有点犯了,这一刀砍得不甚利索,未能将人拦腰截断,只是砍进去一半,这汤旅长一见,嘴里喊了句“他妈的”,急忙又追上去补了一刀,砍下了这人的脑袋。被砍了脑袋之后,那壮丁没头的躯体又在地上滚了好一会儿,这才直挺挺的不动了,腰间流出的献血也把整个院子的地面都染红了。

  汤旅长砍完了两个人,烟瘾犯得更加厉害了,只见他打了个哈欠,嘴里又说了句:“妈了个逼的!”随后竟然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离开了院子,找地方抽大烟去了。
  日期:2013-04-01 21:30:00
  老黄一看这场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也看出来了,这汤旅长的确是个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老黄暗自里寻思,自己打出生起便在这社会的底层,于夹缝中摸爬滚打,那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早已在多年的生活磨砺中烂熟于心,此时万万不可以性命为儿戏,还是暂时安顿下来,日后再图脱身的良机。
  放下老黄在军营里安心干活不表,咱先说这汤旅长。这几日,汤旅长迷上了潼关县城里的一位窑姐儿,每日不去销魂一番,大烟抽得都没滋味。这窑姐儿年方二八,生得是凹凸有致,又颇懂风情,用句其他嫖客的话说,就像那蓝个英英的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个人。
  窑姐儿这几日,心中颇为烦恼。先是与她相好的,说她像“兰花花”的那个年轻嫖客,在往北平贩运一批药材时出了事,听侥幸逃回来的跟班讲,鬼子不仅收了他们的药材,还把送药的人都给掳走了,至今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后来,又有两、三个老嫖客得了恶疾,相继撒手归西。整条脂粉巷都在传言,说这窑姐儿是白虎托生,这辈子专克男人,谁要与她相好,定要死于非命。
  这窑姐儿头牌做惯了,自觉与其它妓女不同,眼瞅着找她开盘卖铺的嫖客越来越少,心中也颇为不忿,便到县城街上找了个算卦的瞎子,让瞎子给她好好算算,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瞎子算了半天,才说是她家坟地出了问题,有动物住进了先人的坟里,泄了地气,才使她走了霉运。若要改运,就只能迁坟了。”

  日期:2013-04-01 21:46:00
  这窑姐儿听得将信将疑,对瞎子说道:“你可别糊弄老娘,再仔细算算,别搞错了。”
  谁知听窑姐儿这么一说,瞎子竟来了脾气,一口咬定坟地风水阴阳犯乱,还撂了句狠话,说:“若问题不是出在坟地上,就让我瞎子的女儿这辈子也堕落红尘,沦为窑姐儿。”
  这窑姐儿也是个心气儿颇高的人,一听瞎子这么说,当时就不乐意了。她本来还想问问瞎子,若是迁坟,需要注意些什么。此时也不问了,她当即站起身来,照瞎子脸上就淬了一口浓痰,连钱也没付,扭头便走。
  正巧这天晚上,汤旅长来开这窑姐儿的盘子,一番云雨之后,窑姐便把家中祖坟有异,需要迁坟这事儿告诉了汤旅长。
  这汤旅长一介武夫出身,又嗜色如命,听心上人如此说,当即应允道:“他妈了逼的!我还当是甚大事咧,不就给咱爷爷迁坟吗,这事儿包在本旅长身上,明个黑介儿,我带上几个弟兄,你和我们走一趟,咱就把爷爷的坟给迁了。不过事成之后,你这小妮子该怎么谢我?”汤旅长说着,又把手放在窑姐儿身上摸来摸去,淫笑起来。
  “你个狗日的,到时肯定亏待不了你!”窑姐儿笑着打落了汤旅长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又有些不放心:“听说这迁坟的讲究还挺多,你手下那些人都明白么?”
  “妈了个逼!迁坟这屁大点事儿算个甚咧!老子手下要连这点能人都没有,还能混到今天旅长这位置?!你就等好吧,等明晚这坟一迁完,保你夜夜被人开盘子,腿都合不拢,哈哈。”这汤旅长本就是混混出身,全靠一张巧嘴笼络亲信,忽悠对头,这糊弄人的话是张口就来。
  其实,他根本没想过要规规矩矩的为这窑姐迁坟,他平时玩女人,就是图个新鲜,再开这窑姐儿几次盘子,也就腻了,只要这几次把窑姐儿哄开心了就行。就算窑姐儿将来发现迁坟有异,那起码也要个把月后了,到时他早就挂上了其它女人,这窑姐儿又能把他这旅长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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