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的辉煌:赫赫姬周 第一部:离豳迁岐》
第3节

作者: 长安射天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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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盩偏身躲开来刃,左臂运力将戈柄死死夹在腋下。对方连人带戈陡然飞离了自己的战车,悬在半空,连带得车左也被横着的戈柄扫倒车下。威若虎熊的诸盩迅疾右手回抽敌戈,飞起一脚将俘虏踢得昏死在己车上。
  日期:2012-02-19 23:52:01
  错车之后,两军车载战士纷纷调整身体和兵器,改用弓箭攻击对手。驭手们则舞缰策马,战车沿一道弯弧形的轨迹掉转车头,准备二次交战,以避免将自己暴露在对方车兵与步兵的两面威胁下。
  豳人的驷马戎车反应更灵敏,率先完成了反向机动,各自寻找对手捉对撕杀。
  前后也就不足两分钟时间,双方战车队已完成二轮合战。只剩下驭手的车辆径直向本阵方向驰回,战力犹存者继续准备酣战。
  大群商军步卒逼近了鏖战中心。呐喊声中,步兵发力向前狂奔。
  豳师十余辆战车以漂亮的机动弧线再次掉转车向,诸盩和姞绚高喊着招呼伙伴略微聚拢,旋即策马驱车直扑来敌。

  双方车队第三度合战,商军步兵的弓箭手也纷纷张弓飞矢助阵。一阵眼花缭乱的短兵相接后,沙场上只剩下寥寥数辆商军战车还人马俱全。
  豳师车队不再理会残余的敌车,十余辆战车风驰电掣,像现代的坦克一般地冲入敌步卒冲锋集团中。
  日期:2012-02-19 23:53:34
  大阵前,商军帅车上的华服统帅全神贯注地观看着前方战况,眉头紧锁,神情凝重。
  “奠侯殿下,周方将士骁勇善斗,车兵训练有素,防护也优于我军。增兵吧!”旁车一白衣长者向奠侯进言。

  “伊少师,不要长敌人的威风,灭我师的锐气!”同车全副披挂的虬髯壮汉抗声插言。
  “费季,少师说的是事实。”奠侯子重沉声道。
  “曼平,速去通知小壬和原仲二将,准备进攻。车兵不可远离步卒,避免与周车合战,尽量射杀敌人。”主帅奠侯命令曼多马。
  “侯帅,我们费师也已按帅令做好战斗准备了。您就让我亲自带弟兄们陷阵吧。”虬髯壮汉主动请战。
  “亚费大人,你的任务是协助本侯指挥。而且费师的兵车不多,让他们继续待命。”奠侯提高声音,神情比之前略显烦躁。“传令奠甲旅、隞旅投入战斗。”

  日期:2012-02-19 23:56:09
  【附注】
  典籍和考古资料反映,上迄商代、下止春秋,中原战争多以车战为主。商朝中土的战车通常双马挽曳,西土的周人则可能很早就习惯使用驷马戎车,制车技术也优于中原地区。
  商朝已形成严格的军制:兵种有车兵、行卒、弓箭手、轻骑兵。野战军常规编制为师、旅、三百人队和百人队,驻防军一般称“卫”或“戍”。师的兵员不固定,为最高作战单位。旅的兵力一般为五百,但旅帅可能同时兼管指挥数旅。行(háng),一般为百卒,“大行”编制三百甚至千人。
  见诸甲骨卜辞的商代武官有师(长)、亚(高级武职)、旅(长)、多马、卒(长)等。通常属于野战军序列。
  商军一般按照邦邑或族属来编组军队,普通城邦军或族军多冠名为“X师”或“X旅”。商代已经普遍使用“天干”记序方法。
  春秋之前,周朝的常规军队建制为师、旅,每师兵力2500,每旅500兵员。
  “殷尚白,周尚赤。”商军旌旗通常白色为底,纹饰多用黑色。商朝诸侯与高级贵族常使用 “交龙”图案,《诗经》和先秦文献称这种旗帜为“旂”(qí)。

  周初的军旗承袭商代习惯,但形制和图案可能更加丰富,纹饰多为赤色、黄色或黑色。西周时期,鹰隼旌旗是“师”的标志,也经常代表人丁兴旺的强大城邑军或族军,文献称这种旗帜为“旟”(yú)。龟蛇旌旗为“旅”的标志,也用于代表一般邑落军或族军,文献称其为“旐”(zhào)。
  日期:2012-02-20 13:35:51
  下、【脱险】
  一个半时辰后,太阳开始西斜了,疆场上两军依旧在酣战。
  塬下列阵的豳师早已投入战斗,奠侯身后的商阵也明显单薄了过半。隘口上,留守的数百豳军焦急万分,跃跃欲试,领军的尹顼(xū)却依然未看到豳公战车上发来的出击号令。

  隘口和商营之间的中央战地上,犹自有两千多双方将士在浴血撕杀。地上四处散落着旗帜、兵器和人体,原先娇美如茵的草地一片狼藉。
  十余辆战车在殊死搏斗的人群中来往驰突。所过之处,往往撞得步卒盾飞人倒,大戈与利矛沿途尽情啜饮着汩汩鲜血。
  日期:2012-02-20 13:37:19
  豳公亚圉早已血浸征袍,马甲上也溅涂着刺眼的血迹。帅车周围,数十名凶神恶煞的精悍勇士拥卫着国君。
  诸盩那辆悬挂龟蛇旌旗的戎车就在不远的右方,十几名步卒紧随其后,他和姬骘双双挺立车上,依旧神威凛凛。

  这群战士如同一团愤怒的烈火,杀到哪里,哪里便血光一片。
  商军的虬髯将领费季,不顾自己人困马乏和身被战伤,在小群亲兵扈从下寻找着目标竭力撕杀。
  姞绚的战车翻倒在一片洼地旁。左前的服马嘶鸣着试图挣扎站起来,奈何右旁的同伴却僵卧在一簇野花前纹丝不动,侧后的骖马也奄奄一息,马甲上十数枝箭簇随伤马的呼吸微微颤动。不远处,姞绚的驭手和车右横倒在地上,咽气已经多时。两人尸体旁,敌兵死伤枕藉一片。
  姞绚的盾牌和战盔不知丢在了何处。此刻他披头散发,遍体血渍,背依一大丛灌木,右手舞动长戈,左手狂挥铜鞭,势如疯虎。周围,数十名商军在一卒长指挥下把他死死围在垓心。
  日期:2012-02-20 13:40:11
  “传令,多子旅火速出击,歼灭战场残敌!燕旅上阵接应伤员,打扫战场。”商军主帅奠侯眼见夕阳斜挂,决心彻底解决战斗。

  “咚,咚,咚,咚。”商师的大鼓又响起来。震耳的战鼓声中,商阵里冲出一队白衣黑甲的精锐,二十辆战车开路,步兵协同在后,猛扑向中央的战场。
  “禀我公,敌师的多子旅快速进逼过来。”亚圉身旁的甲士嚣赶忙禀报。
  这时,诸盩的战车也从斜刺里杀过来与豳公会合。“大哥,商师的黑甲军上来了,这帮小子们可全是棘手的硬茬。你带弟兄们撤回鹿鸣隘吧。这里有我和骘挡着。”
  “不行。现在撤,伤重的兄弟们就全完了。”
  “那好,我们今天就和黑甲军拼了,兄弟们要死就死在一起!”诸盩说罢,扬戈即欲前冲。
  “且慢,诸盩。你先赶紧杀到那边救姞绚,然后杀回来与我会合。天色不早了,再拼半个时辰,商师也该鸣金收兵了。”

  “哥,这样稳妥吗?”
  “少废话,听我的命令!嚣,传令尹顼带甲士队下塬增援,射队把守隘口。通知能动的伤员寻机撤回塬上,轻伤者隘口列阵,伤重者守着滚木雷石。大家务必撑到天黑。”
  嚣拔出旗座里的鹰隼大纛,向着隘口方向挥舞了几下。隘前列阵的数百甲士高声呐喊,不待主将尹顼下令就争先恐后狂奔向帅车的所在。
  紧接着,亚圉的卫队在姬嚣指挥下环战车形成一个小圆阵,众人向四方逐个传达豳公“伤者后撤”的命令。
  “禀统帅,隘上敌甲兵下来驰援了,兵力三百左右。”司职观敌料阵的多马曼平向奠侯高声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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