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回忆录:走上权力巅峰的奥秘》
第3节作者:
非魚亦魚 当年的天下是一人一姓之天下,你首先不要跟我说什么国家观念,忠君思想,如果你不说这个,我也不跟你说什么篡夺有理。我算不得忠诚,可老曹家也肯定没有铁打的江山。天下唯有德者居之,这是冠冕堂皇的话,可是既然当时老曹家已经不行了,我凭什么不取而代之?何况那曹爽还如此逼我!
未必我非等到老曹家弄得天下大乱才有资格造反,弄得像你们口中的起义一般。那代价将不但是我的,也是大众的,你们如果偏好这种口味,不肯承认我比老曹家的子孙更有资格,更有作为,我无话可说。
予而不取,愚蠢之道,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曹阿满所胜过我的只是治乱天下而已,而他之后的魏国却是靠我才得以保全三代的。身为魏臣,貌似这是我的本分所在,可历朝历代为什么对那田氏取代姜氏巧取齐国不置任何微词呢?就因为田氏当初比我更会收买人心,大行所谓仁政,没有杀人吗?
顺利过渡难道就不为窃,就不失臣道吗?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孟子指责过一句?为什么你们不肯承认曹氏有错,你们自己也是错的呢?你们今天不是总喊着要做大吗?不是给个鸡窝就想发展成跨国养鸡场吗?为什么只允许你们的野心无限膨胀呢?以自身的条件而言,我的胆子比你们少多了,我早该建立一个大同世界,做五大洲四大洋的总领主的。
你们说我是盗跖之言也好,说我是信口雌黄,巧言饰伪也罢,总之我不打算跟你们做无益之争了,我但以事实说话罢了。我要告诉你们我到底做了什么,是为什么这样做的,怎样做的,到时候你们再说什么凭你们的良心。
我司马懿比你们更有公德心,你们现在写我们三国的事,动辄讲什么三国计策,宫廷权谋,生存智慧,制胜方略,到处在宣扬恶的深刻,善的浅薄,恶的痛快,善的压抑,完全不怕人心变坏,可我现在要扬善抑恶,不但跟你们讲智谋权谋,生存制胜之道,还要告诉你们善的力量,如何将生存与善最有力地结合起来。
历史上的大恶人如今居然要跟你们讲为善之道了,这很可笑是吧?你不妨如此理解,唯其大恶,才知大善,才懂得“恶”必得因“善”而成的道理。
这世界本没有“恶”,只是因为“善”太多了(自身的善与环境的善)才成了恶,我司马懿的经历足以告诉你这点,它经典到就如鲁迅关于路的答案一样。
日期:2012-05-27 08:53:00
四司马懿有话说(4)
无论我是怎样隐忍隐晦,我无疑都有冒险家赌徒的心理,冒险家和赌徒从另一种意义上说就是一种非凡的承担能力和披沥实现精神。
我们这种人只以成败论英雄,看似只有手段与技巧,其实我们的手段与技巧是社会性的,包括社会性的道德在内。人在社会的自由是有限度的,任何一个人如果完全无视他的社会性将很危险,一定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我们的不择手段肯定是社会性下的不择手段,它号称无所不用其极,其实是社会性下的无所不用其极,它根本是一种夸张与形容。行为最放肆,心中却尊重很多东西,这正是我们得以成功的最大原因。游戏规则并不都由我们制定,这一点我们知道,你们也得明白。
冒险是一种可贵的精神,没有冒险精神的人绝对成不了大事,但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完全将约定俗成的社会法律法规以及道德秩序抛到脑后,将个体的非道德范畴的游戏规则与所有游戏规则混为一谈,只有个性没有共性,只有具体不懂抽象的家伙都是愚蠢的家伙。他们注定要沦为罪囚,要失去所有。
这并非只是强权的问题,如果我只讲强权下的行为,那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并非人人都拥有庞大的势力。即使是拥有这种势力的人,如果完全无视这些,他也长久不了。这种人被称作倒行逆施,比如董卓。
“冒险,但不要冒毁灭性的危险。”这是索罗斯教给你的,也是我的经验之谈。
在正式开始我的生平经历之前,我先要解开一个千年大秘,那就是我到底有无篡逆之心。
千年以来,人们一直对这个问题争论不休,人们一直在问,司马懿之心到底是什么呢?他最后真想取代曹氏吗?他是一开始就为“狼顾”之人,还是最后才有的“狼顾”之行?从实际结果来看,我到底是没有反的,但是从我儿子的行为,从我孙子建国的事实来看,对我又可做出某种推断。于是《晋书》为尊者讳,对我多有溢美之词,你们质疑;于是当诸多深怀文学情怀的所谓史家一直或隐晦或张扬地谴责我的时候,你们也质疑,唯恐这些人只是《傲慢与偏见》的主角。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非当事之人,身在千年之后的你们当然无法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有人曾经做过一番无益的考证,说是根据最初的三国演义嘉靖版,司马懿的遗言是“吾事魏厉年,官授太傅,人臣之位极矣。人皆以吾有异志,吾何敢焉。吾死之后,汝二人善事主人,勿生他意,负我清名.但有违者,乃大不孝之人也!”
意思就是说我一生忠于曹氏,我的高平陵之变实由于曹爽逼迫,曹爽不但要打倒我,还有心架空郭太后与曹芳皇帝,后面的三国演义版本是出于某种目的的毛氏父子的故意抹黑。
以事实说话据称是焦点访谈的宗旨,我感谢这种尊重事实,不妄加猜测之人,但是三国演义作为一部小说,它怎么做得了准?事实上我临终之际已经什么话都说不了,如果我真有什么临终遗言的话,那也是前面说的,我记得我曾经对我的两个儿子说过这样的话:“我身后之事完全无能为力,你们无论要做什么,一定记住这句话,你要取得什么,就必须先给予什么。切记,切记。”我那两个儿子雄才大略,见识过人,料想他们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欲取先予,予他人,予天下,一手强权谋略,一手仁慈恩惠,一手屠刀,一手甘露,在其时才可顺利过渡。我的儿子正是这样做的,他们一面骂声累累,一面追随者众,帝王大业不能惧怕血腥骂名,但也不能真做孤家寡人,独脚大盗。
日期:2012-05-27 10:08:14
其实从我前面的话中,你们也该知道,我是的确存有篡逆之心,我只是如曹操当年一般,打算做周文王,将机会留给子孙。
野心是一个人的动力,一个社会的动力,一个人的进步,每一种社会的进步都必然建立在欲望的基础之上,我司马懿为什么不可有皇帝的野心?王权时代,每个人都是王权的附庸者,一切行为都以王权为中心,完全没有个人价值的观念,我司马懿领先时代,一生都在极力于个人价值的实现,一生都在追寻自己的理想,我有什么不对!
个体意识的缺失,是我们中华古国的最大悲哀,举目四望,到处是相同的面孔如傀儡般地行走,我觉得中国能够发展到今天,正是因为有了我这种野心家的缘故。实该当为所有的野心家树碑立传,甚至王莽董卓之流。他们身上的血也是与一般人不同,呈现出某种奇异的色彩的。
在我们那个时代,有多少人敢于向尊贵的王权发起挑战呢?别看你们现在这样自以为是,恐怕身处那个时代,你们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我的才能足以领导一个国家,不坐上皇帝的宝座,我的才能抱负无以施展,我的个人价值就无以体现。为什么我只能做一个大臣,只能为一个暗弱的皇帝服务呢?他坐在那里,难道比我对国家社会更有利?何况当时的政争已不允许我和我的家族不奋起力争,我的儿子们一旦放权,曹氏立刻就能给我灭门之祸,历朝历代的皇室皇帝是只看到威胁,不顾事实的。
人心也的确难料,所以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剧一再上演,所以赵匡胤要杯酒释兵权,我司马氏不喜欢那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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