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向左,职场向右》
第40节

作者: 天使果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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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大没有非常好的风景,但是大抵上还保持着原始森林那种风格——除了好几处不断兴建的高楼之外。我曾经非常喜欢图书馆下面那个阿姨店里的茶叶蛋和肉包,一口能吃下8个茶叶蛋、4个肉包,这是我至今回想起来仍留口水的事情。
  只有忘记过去,人才会得到重生。在运动场上我们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之时,也就是忘掉一切不开心的时刻。
  诚诚、兴兴和我,都是十足的“饭桶”,特别能吃,不需要很好的菜肴,在大排档,我们让盛饭的服务员来回奔忙,直到她最后端上一大盆饭——说你们自己乘吧。
  我们仨,谁也不服谁,都说自己是大胃王。终于,在那个傍晚,诚诚被我说的话“激怒”了:要和我就饭量大小问题“决一死战”。于是,用电饭锅煮水,放了八大块面条,加上西红柿、鸡蛋,每个人吃了足足四大碗。

  结果,没有分出胜负。我继续用言语激诚诚,“你小样,饭量也就这样了,还想和我比?”
  他非常不平,跑到楼下的大排档买了两饭盒白饭,端了上来,说没有任何菜、就吃白饭,看看谁吃得快、谁能吃得玩。天哪,我现在回想起来,仍觉得当时我们是多么疯狂。
  诚诚看了看两盒白饭,又均匀地分了分,然后让我先挑一盒——只有这样才体现了公平。我们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开吃!”
  开始对白饭风卷残云,我花了1分钟多一点,便把一饭盒白饭解决了,而诚诚,还有两大口饭没吃掉。
  我捂着肚子笑:
  “输了吧?这下服了没有?”

  “我靠,这局不算的,明显是我这盒白饭多一点,你敢说不是?”
  “哥们,问题是你均匀分的啊,怎么,想耍赖?”
  “哪里跟你耍赖了?你这样赢了也不光彩!”
  “算了算了,当我们打个平手好不好?”
  “那还差不多。”
  诚诚咽下最后一口白饭,不怀好意地瞟着我。我在傻笑。
  痛苦的时候到来了,我们两个都吃得太多,站不起来,就一直坐在沙发椅上,不敢哈哈大笑,也不敢大声说话,摸着鼓鼓的胃、瞪着对方。就这样坐了三个多小时,诚诚大说一声“终于恢复正常了!”而我还是坐在沙发上不敢动,直到他洗澡出来,我才敢慢慢站起来……

  这个周末兴兴恰好有事没来,在电话里听到我们的惨状,便疯狂地嘲笑诚诚和我,声称他自己才是大胃王。不过,他一直停留在自封阶段,从未得到我们的承认。
  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恰当地形容那样的日子,幼稚?可笑?疯狂?都不对!我向我们都还年轻,我们在最普通的生活中,或者说还不富裕的职场生涯开始阶段,用我们独有的方式,在营造一种开心与快乐。现在,只要我们谈到吃白饭的事情,仍会捧腹不已。
  年关将近,但是手头的活儿远远没有完结,《神龙集团》年前还要出一期,更要命的是,神龙集团的高层领导,开始要到各地的分公司进行年终检查和节前慰问了。
  我被分到跟神龙集团第七把手、也是“最后一把手”钟书记一起,到东州省最为贫困的两个地区:清水市和连川市去,那里有我们的两个分公司,一同前往的还有几个部长级人物。
  从东州市出发到清水市需要6个小时,因此早上九点出发到那里也是下午了。在离清水市还有10多公里的地方,钟书记的手机响了,清水分公司的党政一把手亲自开车来迎接。
  清水市是东州最为贫困的地级市之一,也是中国有名的贫困市,在市中心,我都没有看到有太多的车和人,冷清的城市,运煤的车把水泥公路弄得一片漆黑,整条路的路边都累积起一小堆煤矿石。

  说是安全检查和春节慰问,其实就是听清水分公司的一把手作一个年终工作报告,还有到分公司的生产现场走马观花一番。清水分公司是清水市效益最好、贡献最大的国企了,钟书记边听汇报边点头。
  “李厂长,稍微控制一下时间,你们的情况,我大致上还是熟悉的,毕竟你们每周送交的工作简报,我都是认真看了的嘛。”钟书记拿起桌面果盘里的一颗草莓塞到嘴里,向清水分公司的一把手提示了一句。
  “好好好,我尽量长话短说。”
  李厂长做完汇报后,安全生产部的何部长向战略发展部的小齐使了个眼色:
  “小齐,谈谈你对清水分公司的看法吧?”

  “何部长,我也没啥好说的,清水分公司做得已经很不错了,要不让钟书记先说说?”
  “那怎么行呢?钟书记是压轴戏,还是你先说!”
  小齐脸涨得通红,无奈地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看我没用啊,我就是陪同领导、替他们拍照的。小齐只好轻轻地深呼吸,开始说了:
  “我觉得清水分公司在工作环境的控制上,已经做出了很大的成绩,刚才我们进入厂区也能感受到那种清洁了,这对于我们这一行来说,很不容易啊。来的时候,我们战略发展部的余部长也说了,清水分公司能够很好地贯彻集团丨党丨委的决策、执行集团各种战略要求,希望你们更进一步,争取明年创造更大的效益。我的说话完了。”
  “嗯,下一个是李副部长……”何部长接过话。

  从职位低到高,最后才轮到钟书记发言。
  “清水分公司的李厂,还有各位同志,你们辛苦了!我首先代表集团丨党丨委、集团高层领导对你们表示亲切地为慰问,为你们取得今天的成绩感到由衷地高兴!好话我也不多说了,下面跟大家谈几点我个人的看法…”
  “各位,拿笔记录一下钟书记的指示。”何部长从兜里掏出一支钢笔,率先做起榜样来。
  所有人都把笔攥在手里,所有的眼光都看着钟书记。
  “也不是指示啦,是我个人的几点看法。”
  “一、我们要看到面临的形势严峻,煤炭价格越来越昂贵,我们的生产成本也越来越高,东州关闭了所有煤矿,我们的成本就更大!同志们,一定要想方设法找到稳定的供煤基地,这方面,集团也在考虑也在努力,但是清水分公司的同志也要努力,你们地处偏远,要是解决不了原材料的问题,会制约产能,也会损害效益。”

  李厂长等人不断记录,不断点头。
  “二、安全生产问题,一刻也不能放松!清水分公司一年来没有重特大安全生产事故,我感到欣慰。但是安全问题必须天天讲,时时抓,否则不出事故则已,一出事就是几百万、上千万甚至上亿元的损失,你我都担待不起!”
  “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必须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清水分公司在清水市算是效益好、待遇高的企业了吧?我不希望你们哪个领导、员工在廉政作风方面出问题,一定要两袖清风、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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