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好的地方是,我住在一个豪宅里,却只有10多平方,虽然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但是类似冰箱什么的,因为怕电费贵从来没用过,空调也是很少用。
那里离上班的地方也不远,公车只有三四站路。
就这样,上班了。开始的时候,我每天都很早起床,早早地到杂志社,打卡、换饮水机的水…类似的苦力活一般都是我干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来的都不准时,也在笑我来得太早。我心里纳闷:不是要打卡么?搞不好被老板说、扣工资就不好了。这个谜底,在下个月发工资那天,我就多少明白了一些。
杂志社的活儿不算累,我估摸着,平均下来一个人一个月发15000多字,就够了。如果只算码字不算采访的时间,那只要半周就够了。事实也是如此,这里的工作氛围很宽松,大家在一起,男男女女都喜欢喝茶、抽烟、聊天。我偶尔给外面的报纸和杂志写点稿子,不想写我就到图书室找几本书,坐在办公椅上静静地阅读,也没人会打扰你。
总之,到现在,我都觉得那样的日子相当惬意。
老殷和吴主任都是比较喜欢我的那种人,我本来抽10块钱的红塔山,后来看到他们俩都抽5块钱的白沙,只好降一格,抽6块5的红塔山。经常跑到他们跟前,递烟闲聊。看得出,特别是老殷,见我这样心里很舒服。
我也很佩服老殷,据说他被“修理”了之后,很不得志,到东州后被某知名的IT类周刊赏识,做了资深编辑。后来,为了总编的位子跳了出来,当然,他会后悔的,这是后话,暂且不表。他也说,自己是上海人,家里没有亲人了,也没结婚、也不想结了,一个人过得蛮好的。
老殷是个注意外表的人,无论何时都是衬衫西服皮鞋,稍微凉爽一些的时候还有领带,但毕竟是没老婆的人,袖口和衣领上,依稀能看到没洗干净的黄色汗渍。
我打心眼里有点同情他,不是能力上的,而是一个男人,到了这种地步,自然而然会让我心生怜悯——这也是后话。
我进去之后,第一期就是2004年的第12期了(11期的出版我只是学习和观察了一程),那一期我们做了四个年终排行榜,比如说“最有价值的品牌”、“最有吸引力的品牌代言人”等等。我做的是“最有吸引力的品牌代言人”。
在这期的杂志上,我还有一个采访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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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
形形色色的“排行榜”是如何出炉的?在《神州品牌》杂志的第一次采访遭遇了红包,我收下了么?第一期的工作如何?发生了一些什么故事?
日期:2006-11-6 1:31:25
(十二)
吴主任告诉我:以前没做过杂志,这半个月你就先跟着我们熟悉一下流程吧。于是我就跟几个同事熟悉了一下,其实做一本每月才出版一次的杂志,不像做其他媒体那样讲究时效性。除了最后排版那几天稍显紧张,一般没有什么事情。没有外出采访任务的时候,我们几个常常坐在办公室的老藤椅上,对着墙壁上那幅据说老张花了13万买的字画喝茶、抽烟、聊天,还美其名曰“业务探讨”。
那半个月,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美术编辑丹丹。那几天赶着排版出菲林,她常右手点击着鼠标,左手撑着胸下面的胃,那个痛苦把一张美丽的脸蛋硬是活活扭曲。
因为胃疼,丹丹的桌面上总是摆满了零食,不是饼干就是话梅。我们抽烟抽多了,也会去她那里蹭点零食,她很慷慨,总是说:“多拿点多拿点,留一些给我,胃疼时候有东西往嘴里塞就够了。”
总觉得于心不忍,于是我跑楼下的百佳超市买了几斤糖果,每天都往自己包里塞上几颗。每次听到丹丹在办公室里大嚷:“胃疼了,谁有吃的??”
我就会从包里拿出糖给她,然后其他同事也一窝蜂跑来,边跑边说:“果冻果冻,我也要糖。”最过分的是,广告部的小余,知道我带糖之后,见到我就问:
“小帅哥,你真不够意思,喜糖怎么只分你们办公室的,不分两颗给我啊?”
“去去去,什么喜糖?我还等着你和吴主任的喜糖呢!先到先得嘛,我又不是卖糖的,下次要吃,你要早点过来。”
“哼哼,重那个轻那个啊”,小余愤愤不平。
“呵呵,少来了,再调皮我找你老公告状去。”
“谁怕谁?你告状好啦!”
吴主任赶忙出来打圆场,“果冻,好男不跟女都啊。我这人,在家里都是我说了算,在外面,我都让着女人的……”
“哈哈,主任,你也太搞笑了!”
“嘘~~”吴主任对我边说边拉我回办公室,剩下小余在那里跺脚。
11期的杂志做得很烂,封面故事是说“瓷都”,外聘的封面设计师,把一个青瓷花瓶做在了封面上,一些文章的标题就标在花瓶身上,加上封面底色是绿色的。我们几个私下里讨论,这样傻不拉几的杂志放到报摊上,有几个人愿意掏出10块钱来买?
花花看我们讨论得正热烈,开腔了。
“我说你们啊,操哪门子心?杂志卖不卖得出去,不是你们管的,老张说了算。再说了,这个外聘的封面设计师,也是老张亲自选的,封面设计也经过了他的审核,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在这里哆嗦有啥用?”
听到花花这样说,我们的讨论终止了,小黄嘟哝了一声:“哦——”还特意拉长了声音。
花花白了小黄一眼,各自回到座位上,不再说话。
老殷很快召开了一次会议,主题是:总结11期杂志的经验和教训,讨论12期杂志的主题。
会议在老殷办公室召开,那是一间15平方左右的房间,老殷的大藤椅和大班桌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空间,靠窗的地方摆了张茶几和两张靠椅,大班桌的前面还摆放着两张无靠背板凳,再从外面抬来几张椅子,9个人就坐在一起了。
老殷一边用眼睛扫着每个人,一边慢吞吞的打开白沙烟盒,拿起烟一个个人发,够不着的地方就把烟扔了过去——9个人中,有6个人抽烟。小江坐在靠窗的位子上,没接住烟,掉在地上。穿着低胸裙子的她俯身去拣烟,露出雪白的丨乳丨沟。
我看见小黄用右手食指撑了撑眼镜,以飞快的速度瞟了俯身的小江一眼,然后马上又把眼光转移到老殷,微微地咽了咽口水。
正在我想扑嗤笑出来的时候,点上了烟的老殷说话了:
“各位,我们开会了,张总的律师事务所临时有点事情,这次会议他就不参加了。首先想听听大家对刚刚出版的第11期杂志的看法,要各抒己见、知无不谈。”
听完老殷这句话,我们几个看了看彼此,眼光在15平方的房间里来回游动,看来谁都没有第一个想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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