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过的欲望》
第39节

作者: 范世凯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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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咱别说你妻管严,说你贤惠行吧?不差这一顿啦,把她找来一起吃嘛!”他连扯带拽不让大力走。
  看这种情况,大力给妻子打了电话,让她在学校食堂吃就别回家了。
  中午曾繁富、门亮、吴大力三个人喝酒,一喝喝到下午三点多,喝了三瓶衡水白干,门亮就是两杯的酒量,大力喝的有四、五杯。门亮看大哥喝多了,就送他回了家。
  吴静下班以后开门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儿,大力在卧室里睡觉,呼噜声打的挺大。吴静进屋走到床边,看他睡的很沉,脸红的像煮过的螃蟹,她又担心又心疼。她轻轻把他压在胸口的右手挪开放平,然后去做饭。

  吃饭的时候,吴静和大力说:“今天喝太多了吧?以后少喝点,酒大伤身,你这一阵体力下降,喝出毛病可了不得。”
  大力笑了笑:“没事啊,没喝太多。”吴静用责备的目光看了大力一眼。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段时间,大力不知不觉地恋上了酒,每天晚上都喝两杯。喝点酒睡觉也实,还解乏。不到半个月,门亮给的老烧都喝光了。那老烧有劲,味道纯正,适量喝还真是上脚不上头,周身通泰。大力让门亮又弄了二十斤。吴静见了有些担心:“你可悠着点喝,可别喝成个酒鬼!”
  这段时间大力心里发烦,出去走走心里能敞亮点。这天下午他出去买菜,遇到了很久不见的老蒋。老蒋是当年汽车大修厂的工程师,这人不修边幅,整天油唧唧的,人长的也黑。厂子解体后,专业也舍弃了,他自己搞了个车队,专搞长途运输,弄的红红火火的。两个人一唠,听说大力赋闲在家,他的车队有个司机有病了,正缺一个人。眼下正在往天津运苞米,货主很着急,他问大力能不能顶一阵班。大力在家呆的快疯了,没和吴静商量就答应了。虽然很辛苦,说出门管吃住,月薪四千。

  晚上和吴静说了这件事,吴静也说行,一是多少能挣点钱,再也能散散心,省着在家老是借酒浇愁。吴静和他开玩笑说:“去吧,不能老呆在家里,没听说吗?男人是散养的,不是圈养的。”说完自己笑个不停。
  大力从清江市往大连港运送苞米,起早贪黑的,经常是日夜兼程,很辛苦。尽管开始大平头货车不太熟,但他很有开车的天赋,走两趟就顺过架了。第三天,头儿说明天等货,晚上大家好好休息。大力躺在旅社在想事,车队的司机老黑过来了,“大哥,干啥呀?和床那么亲呢?三缺一,走,玩几圈麻将。”说着就凑上前拉大力上场。大力说:“不玩不玩,我不会,还怪累的。”

  “咋的?不给面子啊?赢了算你的,输了我兜底儿,这行了吧?出门在外得会生活,不能老耍单帮啊,走走走!”说着就连推带搡把大力弄到他们房间。
  玩麻将大力也算会点儿,但他觉得没意思,“酒越喝越厚,钱越耍越薄”,这是古训,所以他反对赌博。但今天实在不好硬推脱,只好逢场作戏打起了麻将。一元的打了四圈,完事大力这个生手竟然赢了四十多块钱。回到房间,大力心情还不错,暗想,今天赢了二十三张彩票钱,专款专用,回去就用它买彩票!从这天开始,大力是召之即来,有局就上,麻将打的挺有滋味,总的看还不输钱。甚至有时不知不觉就谈起了麻将。后来。一到晚上就要喝酒,这伙司机谁也不是大力的对手。喝完酒,他就张罗局打麻将。老黑总输,散局时他无可奈和地说:“我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老吴不赢我我难受,硬要请人家来收拾我!”大伙听了哈哈大笑。

  老蒋问过大力,说他要没事干想上这来就吱一声,大力说家里脱离不开,也只是打个临时替补。干了两个星期后,有一天早上按计划车队六点出发,快六点半了大力也没到车队,老蒋打电话也打不通。把老蒋急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后来到吴大力家里去找,老先生可到好,还在睡大觉呢。原来头一天晚上从大连回来以后,老同学聚会为北京回来的邱硕接风,他们已经吃过饭了,他就想见吴大力,后来季冉到家接吴大力,一帮人又去吃烧烤,半夜了季冉和别人才把大力送回家,大力喝的已经闪脚了。回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

  老蒋看吴大力眼睛还是红的呢,就问他能不能出车了?大力骨子里是个要强的人,虽然很不舒服,但还是坚持出车。老蒋看也没人可替,就让大力出了车。但不仅晚出发半个小时,路上也不敢快开,怕吴大力状态不好出了事。结果晚到了两个小时,卸货又排到大后边,又晚了半天。老蒋心里很恼火,但碍于老朋友的情面也没说什么。但是送完这批货回家以后,就通知大力,说请病假的小王上班了,让大力到车队找他老婆把工钱结了。

  其实,大力心里清楚其中的原因,只是都不想说破。尽管他对这个替补的苦差事不感兴趣,但因酒误事他心里总是很内疚的。
  大力一共干了十八天,挣了两千五百块钱,打麻将还赢了二百多。
  妈妈的离去让大力非常悲伤,只要一静下来,就会想起妈妈,就会想各种各样的烦恼。他除了做家务,就是看电视、喝酒、打麻将,研究彩票买彩票,尽量不让自己的大脑闲下来。
  日期:2011-01-12 10:24:49
  他发现离家不远的一条背街有一个麻将馆。有一次买完菜他就进里面瞧瞧。里面有个熟人叫耿俊,是小学的同学。耿俊和大力打招呼,说让给他玩一会儿,大力开始没玩,只在旁边卖呆儿,过一会有个人有事要走,大力也就顶缺玩上了。今天手气欠佳,上听也不胡还不说,还净给人家点炮儿,两个多小时输了七十多块钱。当他回到家时吴静已经把饭做好了。吴静看他手里拎着的菜,嗔怪地问:“上外国买菜去啦?咋才回来呀?”大力这时觉得有些内疚,但他没好意思实说:“哦,我去人才市场看看。”

  从那次打麻将以后,大力似乎走顺脚了,老爱往麻将馆跑,有时候饭都不回家吃。吴静觉得很不正常,心里有些犯核计。大力的人品吴静是深信不疑的。吴静觉得大力没事做心里太苦闷,也许出去溜达溜达,也没太深究。过了几天,吴静下班时大力把饭菜都做好了,做了四个菜,还有她爱吃的扇贝。吴静疑惑地问:“发财了?还是有啥喜事?还买海鲜了?”

  “今天手气不错,赢了三百多块钱,慰劳慰劳敬爱的吴老师。”
  “啊,你这些日子老出去是不打麻将去啦?你行啊吴大力,会赌了,还会骗老婆了。”
  “小打小闹逢场作戏的,老在家呆着也不会房梁掉馅饼。这不是给你赢钱了吗,尝尝我做的菜怎么样?”
  吴静看着丈夫的样子,不忍心再说什么。
  大力现在一天两顿酒,一顿都要喝两杯。今天高兴,一连喝了三杯老烧。六十来度的酒,顶两瓶低度酒。大力喝多了,脸红脖子粗的,醉眼朦胧,舌头也不利索了:“媳妇,你跟我过你后悔不?”他眼睛盯着吴静问。

  “后悔啥呀?老夫老妻的,少年夫妻老来伴,咱们当时不都发誓要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吗?”
  “媳妇啊,我对不起你呀,我没给你幸福,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我想想都想哭,我男子汉大丈夫,我就不信没有翻身之日,让人算过命,说我命中有千万家财。”说着,从沙发上站起来,非常激动地来拥抱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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