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毕业快三年》
第7节

作者: 欲坠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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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微笑的注视我,表示我是个美女,对我赞赏有加。我微笑,不知道说什么。
  学长说,你知道么,像你这样的女孩,应该找个对你事业有帮助的男人。

  啊,我觉得我男朋友对我也有帮助啊。
  那不行。学长露出不屑,就我那个拿3k一月,在银行上班的男朋友?
  学长终于露出了“我就是那种能帮助你的男人”的神色。
  我说,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一定有很多女人投怀送抱的。
  学长叹息,没有啊,要是能找到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就好了。

  那顿饭吃的并不美味。原来不是昂贵的东西一定美好。无论美食还是美景,都应该和有趣之人一起分享,才能体会其中的价值。我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可怕。倒不是说他具有攻击性,或者说在瓦解我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我只是觉得他为什么要否定我的人生呢?为什么觉得我的男朋友对我的事业就没有帮助呢?凭什么他就觉得他是对我事业有帮助的呢?就因为他工资高?

  那是08年的春天。整整两年前。我和我男朋友从大一开始谈恋爱,到毕业一年后,谈了差不多五年。
  今年的春天,此时,我男朋友已经结婚半年多了吧。当然,新娘不是我。而我,孤身一人奋斗着。
  整理着这些故事,回想着当时的心情,总想起王菲的一句歌词:时间是怎样的爬过我的皮肤,只有我自己心里最清楚。
  日期:2010-04-25 01:27:03
  销售酸与苦,不足为外人道也。从开始的敏感脆弱,到如今的麻木坚强,是靠一次次的挫折累计起来的。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和一家医院在招标现场谈好的价格,比方说是5200,但是派我去拿合同给器械科长签的时候,科长说,明明是5000.这我可做不了主,因为实际上并不是两百块钱的事。那是一家很破很旧的小医院,器械科在昏暗的小平房里,我等了很久才见到猥琐的科长。

  科长说,你们怎么这样啊,明明说好的价格。
  招标现场我是在的。科长分明在耍滑头。我说,科长,不是这样的,价格是5200,不是5000.
  科长突然大怒,跳起来说,你个小女孩耳朵有问题啊?明明是5000非说是5200,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后面他说什么我就没有听到了。我默默地离开了那间平房,然后喉头一紧,一阵哽咽,眼泪就流下来了。
  我都不知道上哪去。我站在那家中医院的器械科附近的拐弯处,感到一阵抑制不住的伤心。走上社会,还没有受过这样的责难,突然觉得好无力,好心酸。为了什么啊我?大家都是平等的,这个臭男人为什么对我这么粗鲁?我什么也没说错啊!我越想越难过,就在路边,仰望着天空,伤心地大哭起来,抖动着肩膀,不停的啜泣。
  没关系,这里是医院,没有人会关心我的悲伤。每天在医院里,有无数人哭泣,病人,病人家属。谁又会在意一个被奚落的小女孩呢?而我的自尊心是不是不应该这么敏感?我是不是应该收拾起自己的尊严和想法,变得无所谓一点?但是当时,我真的没办法克制,哭了好久,也许,也是一种发泄。
  我打电话给D经理,哭诉这件事情。她说,别哭了别哭了,可能你这样说,科长会觉得很没有面子吧。

  后来,这件事情由经理来摆平了。我只是记得某些事情的瞬间。比如那个墙角我伤心地泪流满面,比如面对经理在麦当劳对我批评的错愕……
  日期:2010-04-25 11:15:51
  其实那个时候,我也不知道如何区分重点区域和非重点区域,不知道该怎样拜访客户,因为事到如今也没有人教我。我只知道机械的去跑医院。
  因为我不过是代理商的普通员工,还不是厂家人员,所以很不受大主任待见。某大主任在我递过名片之后,看看我,说,小姑娘,做这种小器械很难做啊,不如到大公司去了。我说,主任,没有门路啊。他说,那我帮你留意留意啊。
  我心里一阵高兴。

  这是年轻时候的单纯和美好。宁愿相信人性都是善与美,相信这个公务缠身的大主任,会为一面之缘的我留心一份新工作。
  就好比现在,如果我拜访一个客户,然后说两句例行公事的话:X老师,这个药帮我用用吧。
  TA也例行公事的说,哦,有合适的病人我会帮你用。
  这种话,叫做空头承诺,完全没有兑现的可能。而我也不会认为就此拿取了承诺。
  日期:2010-04-25 11:22:07
  那时觉得生活异常艰辛,没有钱,没有快乐,忙碌的表象后面,是我对人情世故的不适应。我常常在博客里感慨,这就是成长的必须吗?一个人跑医院的时候,是如此孤独,常常在等门诊的一边发呆一边看着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代表们。

  比如有一个女代表,为什么老背着硕大的包呢?后来他们告诉我,这是外企的代表,外企代表都这样……汗。后来……我在我们公司见到了这个女代表。她成为了我的同事。这是后话。
  比如还有一个男代表,他的眼镜片是蓝色的,好奇怪哦。我常常在医院的小路上看到他,我绝对没法想象,有一天这个人会变成我的老板。
  是的,当年他是个代表,现在提升成了经理,是我的顶头上司。
  所以我说,人生有很多奇妙的际遇,完全,完全,想象不到。
  日期:2010-04-25 11:34:27
  在这家公司呆头呆脑的工作了五个月之后,我变得有点麻木。而此时,我和我男朋友五年的感情也走到了终点,原因在我,我觉得我不爱他。彼时,房子已经买好,父母都见过,总之他家人很喜欢我,我母亲亦认为他是老实可靠的人选。钱不多,但是对我真的没话讲。

  我常常对自己说,如果我是个随波逐流,或者甘于平淡的人,我现在肯定已经结婚生子了吧。可惜我不是,所以我注定不会和他走到一起。我和他的小学一条路上,我和他是一个区的,他妈和我妈曾经工作的单位都是隔着一条街的。他家住西路,我家住东路。我们是初中同学。我已经能想象我结婚后的生活,仍然在这个不大的区里面,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

  也许,或者,大概,是五年的陪伴已经损耗了我的激情。我觉得我对他有感情,有依赖,但没有激情。当然,很多人要跳出来说,恋爱最后都是这样子的啊!激情能当饭吃吗?但在当时,23岁的我,还不想过早的就失去这些。
  也许,是因为他真的还比较幼稚?同龄的男人往往相较女人,不够成熟。而他爱我,似乎也没有强大的内心。在我得到外企OFFER的时候,他没有为我高兴,反而是担忧。说,你一个月拿4k了啊?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不要我啊?万一你和经理跑了怎么办啊?……
  如果我不够爱你,希望他日有人能够更加爱你,好不枉费你的真心。
  疏离,冷漠之后,他抱着我哭。说,不结婚也没关系,我等你好了。其实如果有人对你说不想结婚,并非他真的不想结婚,而是他不想和你结婚。那时我也哭,五年的岁月啊,我们彼此的陪伴……但我硬下了心肠。
  分手后一个月,我把我借的相机还给他。在车站他说,我和那个女孩谈了。

  我知道,那是一个大他5岁的女人,是他玩网游认识的网友。很快,他们结婚领证,甜蜜无比。我真心为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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