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毕业快三年》
第5节

作者: 欲坠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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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无处可去,我就坐在麦当劳的餐厅里发呆。吃麦当劳吃到我想吐。但是没有办法,那个城市没有肯德基。要么只有网吧。数不清的网吧。弥漫着烟味。响彻着方言的喊叫。
  我觉得寂寞和乏味。我不开心。这就是我选择的销售之路啊。原来真的很辛苦,真的很锻炼人。而我的收获是什么呢?

  日期:2010-04-24 11:23:54
  那次聚会后我和X学长就不太在网上聊天了。我感到被拒人千里之外,完全没必要这样。更何况我们本来就认识,有必要装作这么冷吗?X认为我误会他了,他说他在那样的场合不可能对我很热情。
  呵呵,由校友的关系,变成客户和厂商的关系,不免距离就远了,哪怕以前很近,也要刻意拉远。我理解。
  后来想想不免感慨,我们拜访客户,也就是医生,最终目的都是要生产 销量,这中间的过程就是要拉近距离,当成朋友相处。没想到做了销售之后,我反而和以前认识的人距离更远了,这是一种可悲吗?
  日期:2010-04-24 11:29:47

  说到X学长,那我就说说他的老师吧。如果有知情的人,千万别人肉啊。
  其实写自己的经历,难免会写到别人的职场人生,往往会悟出很多。
  X学长之所以从外市回到本市最大的医院,是因为他的老师,这家医院的科主任,姑且称他为李主任吧。X之前跟我提起他,言谈之中充满了尊敬和敬仰,觉得他不仅学术造诣很高,而且对他很好。而另外一个学姐对我说,X啊,呆死了,要不是因为李,他早就留下来了,他还那么崇拜他……
  但是李主任只是江湖上的传说,我并没有亲见。直到那次和老板,经理一起和他喝酒,才见到过他。
  那是一次学术会议,李主任作为讲者站在台上讲课。没想到话筒有点杂音,于是服务员就去换;没想到换了一个,还有杂音。于是李主任当着底下那么多医生,厂家的面很愤怒的发飙了……对着换话筒的小姑娘说,我不允许这个现象发生第二次!
  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么没有涵养的医生。事到如今,我还记得。当时对他的印象瞬间坍塌。

  日期:2010-04-24 11:37:19
  晚上和李主任喝酒,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说他很要强,你要是和他喝,一定要全部喝完,而且不能有小动作,比如换酒,喝一半之类,这样他会不高兴,一定要让你喝完。
  那么为什么他说要喝完就要喝完?因为他是业界知名的专家和主任,是国内都响当当的名字。每天来找他看病的人数不胜数,他的博客上都有人留言询问病情;每天来找他的厂家和药代也数不胜数,因为如果能够和他合作,一来科室号召力大,二来潜力无限。
  为什么说潜力无限?因为李主任雄心勃勃,即将成立一个自己的专科医院,从本市最大的这家医院独立出来。届时,他将成为院长,而无论药品器械,都要重新采购,搞定他,利润丰厚。
  日期:2010-04-24 11:46:03

  他独立出来这件事情,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都是开创先河之举,备受争议。因为大家的观念中,医生就应当是看病的,你看的再好了,也还是个医生,大家就应该搞学术,看病人。如果你科室建设的好,又有领导能力,和院里领导关系不错,那么提拔你做科室主任,甚至副院长。但是你现在名气大了,想要独立出来,自己开家医院做院长,把你的病人吸引到自己的医院去,这不是跟我领导过不去,跟我抢生意嘛?所以,据说当时李主任和院长的关系一度很僵。

  很多医生同行都背地里议论,老李啊,折腾什么劲儿啊。
  李主任的确就是那样昂扬的,雄心勃勃的,鼓舞人心的。那段时间,他的博客里充斥着对民营医院发展探讨的文章,连X学长都拭目以待。
  说了这么多,只能讲,李主任是个对自己职业规划很有远见的人,不甘心只做一个忙忙碌碌,淹没在同行中的医生,他在学术造诣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外,希望能够吃个螃蟹。
  如果写到此,那么李主任其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他的人生也并不会就此一帆风顺。

  日期:2010-04-24 11:51:44
  某天下午,我下班回家之后准备去找我的男朋友一起吃饭。就在距离他们单位500米远处,接到我的经理D经理的电话:小王啊,你在哪呢?快打车过来和我一起吃饭。晚上我要和王主任一起吃饭,你来陪陪我,他比较色,我一个人不放心。
  迫于老板的压力,我只好打电话给我男朋友说取消今晚吃饭,然后去老板说的那家日式餐厅附近等她。
  王主任是李主任的得力爱将,日后成立新医院,将成为负责器械采购的副院长,地位至关重要,而我们公司器械的指标,估计将由这个快要动工完成的新民营医院来扛了。届时,李主任一发话,王主任再打点打点,买我们一二十台机器,是不成问题的。虽然医院还没有建好,但是工作要先做啊,你不做,其他厂家就做了。于是D经理就约了王主任吃饭,王主任就约了她在一家日式料理店。

  我怯怯的走进去,看见王主任一个人坐在榻榻米前,看到经理,再看看我,失望的说,哟,两个人啊?
  日期:2010-04-24 12:02:51
  D经理不算个美女,我总觉得她颧骨太高。但是现在天生丽质的女人又有几个呢?只要精心拾掇一下,总不会太差。D经理如不出意外的化了柔媚的妆容,淡淡的眼影在幽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色泽。她老练的给王主任倒上一杯清酒,和他交谈,从科室的发展,医院的成立,到一些无关痛痒的花边新闻,都游刃有余。一会儿正经严肃,一会儿放松活泼,眼波流转,显得魅力十足。

  而我在一边,像一个丑小鸭一样。我没有那么女人味的衣服,也没有化妆,我扎了一个马尾,像所有刚毕业不久的乖乖女一样,一脸让人看出来我的生涩和稚嫩。
  王主任问我,小姑娘你才毕业吧?
  我说,是的。
  哦?你哪个学校的啊?
  我说我是某某大学的。
  啊……我有些学生也是。
  嗯,是的,X学长我认识。

  他啊,现在在我们科哎。呵呵。
  除此之外,我与他并无其他可说的话。我不知道如何跟主任聊天,因为我的阅历太浅,我毕业之后从事的那份工作,那份在电脑前打字的工作,不能给我任何启发和帮助。我和那帮同龄人每日的交谈,都是轻松随意,没有客套和寒暄。如今,我真傻了眼了。
  而只要D经理在就可以了,负责了解一切的信息,我在一旁默默的吃菜……
  日期:2010-04-24 12:32:51
  几杯清酒下肚,王主任显然还没有尽兴,提出去酒吧喝酒。我真惶恐了,虽然在杂志社的时候去过酒吧,但,那里可以独酌独饮,是一个完全放松的环境,但是现在去,是要陪客户……
  喝酒了不能开车,D经理把我们公司的销售员兼司机,我们公司唯一的男代表喊过来。我去前台买单,当时我就震惊了!要700块啊!就这么几瓶小酒,几碟生鱼片,要700块啊!我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贵的饭,而我身上的现金也不够,且还没有信用卡……幸好男同事来了,赶紧问他借了几百,不然真是够丢脸。
  后来,我有了信用卡,身上也不再只带几百块的现金,也吃过上千块的饭局了,回想当时的心境……呵呵。
  日期:2010-04-24 12:40:31
  再写一点就要出门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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