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秦淮河》
第13节

作者: 乃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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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亥革命“灭清复汉”,不知道“复汉”复了没有?不过琴棋书画,带是扭曲到了现在。文化断裂了,扭曲了,无可奈何。琴棋书画现在大抵上也说得过去,不是还有西洋画吗?
  关于史料的采集,会写字的木偶,斧工的“历史”,显然不具有历史的真实。这方面典型的事例,就是乾隆和纪晓岚对历史的歪曲。
  世界著名的历史著作家尼尔 弗格森说:“历史,除了‘历史’这两个字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小说,除了‘小说’这两个字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
  凡尔纳的科幻小说,当时是神话,可是现在已经基本实现了,也就是说幻想在前,实现在后。既然人类可以在幻想中感知未来,那又何尝不可以在冥想之中还原历史的真实呢。
  按照中国人的说法:“文章自天成,妙手偶得之”。好文章自有冥冥之中的天意引导着妙手“天成”。历史小说还原历史的努力,在冥冥之中自“天成”的引导之中实现了,人类就是在幻想之中实现了进化。

  日期:2012-05-08 15:41:19
  天已经黑尽,快到子时了。
  “我要走了。”月生对张岱说。 
  “我知道。”张岱拿出一本印好的《茶史》递给了月生。
  月生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对张岱说:“你击筑吧,我为你唱一首‘吴歌’。”
  张岱击起了江南小筑,月生唱道:“纱窗外月正高,忽听得谁家吹玉箫。箫中吹的是相思,相思调。诉出离愁多少,反添我许多烦恼。待将心事从头告,从头告。告苍天不肯从人,从人愿,阻隔着水远山遥。忽听天外孤燕,孤燕叫,叫得我好心焦。月影斜泪点儿双抛,凄凉诉与谁知,谁知道?”

  这是一首咏叹离别的调子,月生唱着止不住泪水沾满了衣衫,声音细细再也唱不下去了,凄楚的呜咽之声好像是风吹柳絮芳草一样低徊。张岱也泪水涟涟停止了击筑,伸手将月生的手抓在了手里,执手相看泪眼,却无语哽噎正是俩人此时的写照。就这样静默了好一会儿,月生呆不住了,说道:“身子是我的,可是我却作不得主。我要走了,把这个留给你吧,把它带在身边,就像我陪伴着你一样。”

  月生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交给了张岱,然后起身离去。
  张岱有说不出来的心痛,眼看着月生离他而去。他打开盒子一看,盒子里边是田叔的那幅《金陵之花》。十几年以后,张岱贫病死于山居。有人愿出高价购买《金陵之花》,才有人去收拾张岱的遗物。可是他们并没有找到《金陵之花》,有人说张岱身前就把它埋了,也有人说张岱在贫病交加的时候,已经将它卖了。名画是被张岱埋了还是尚在人间就不得而知,反正从此以后这幅《金陵之花》再也没有人见到过,而张岱晚年的著作却由此流传人间。

  日期:2012-05-10 14:35:16
  王月生一乘青衣小轿随蔡如蘅来到了庐州(今合肥)佥事署衙。当时庐州颇有些江南风情,肥水和淮河相汇于庐州,肥水穿城而过,人家枕河而居。水多,自然轿多。在佥事署衙中有一个西花园也是花榭亭台,小轿流水,依稀是江南园林的模样。
  蔡如蘅的家眷没随侍在宦,月生到了庐州佥事署俨然成了主妇。如蘅的一切家务都由月生打理,如蘅对月生的宠爱也是一天盛似一天。月生虽然不时地在脑海中要闪过张岱的影子,可是也感叹老天待她不薄了。如蘅的大妇没有在这儿,如果大妇是一个河东狮子,只怕自已作为小妇的日子就没有这么好过了。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亲亲两人世界呢,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如蘅的上司和同僚都知道如蘅娶了金陵之花,闹着要看如蘅的新妇。如蘅把这个意思对月生说了。月生就说:“请他们来喝茶吧”。好在离开金陵的时候,闵老人送了一套供春茶具给月生。庐州知府郑履祥、通判赵兴基、经历郑元绶、参政程楷都到佥事署喝了月生为他们沏的狮峰清前野茶,而月生精湛的茶艺更是让他们叹为观止。他们后来议论:“茶好、人美、茶艺精。如蘅艳福。”如蘅知道了以后,着实夸赞了月生几句,认为月生很为他挣了面子。

  日期:2012-05-12 07:54:24
  如蘅的亲兵头领李禺花见了月生以后惊为天人,也就存了非非之想。他也知道月生是秦淮名妓,心想那个妓女不淫冶轻佻。如蘅一个半老头子了,哪儿还有什么风流可言,于是常常用眉眼和语言挑之。月生见他是如蘅的亲信虽然没有发作,只是不理他,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谁知这李禺花虽然碰了几次钉子,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月生对自己是有意的,只是机会不好。这天,如蘅在庐州府衙中有事耽搁不能回家吃饭就叫李禺花带个话回去叫月生不要等他。李禺花以为逮着了机会,兴高彩烈地赶回了佥事署衙,只见月生正在后堂屋里摆放午饭。李禺花从月生身后一把搂住了月生的腰肢。月生以为是如蘅回来了,所以没有挣扎,任他搂着,还把身子软软的靠上。这却把一个李禺花高兴得什么似的,嘴里嘀咕道:“好个小亲亲,想死我了。”

  月生一听声音不对,回过头来一看是李禺花,不由得怒上眉梢,抽出手来就给了他一耳巴子,叱道:“怎地如此不守本份?”
  “你不过就是一个秦淮的烟花女子,装什么假正经。今天佥事老爷不会回署,叫你不要等饭。‘李禺花被打懵了。
  “我已经从良了,专心事夫。你不可再胡思乱想了,去吧。”月生正色道。月生珍惜自己恬静的家常生活,不愿有任何的意外破坏了这一份安宁,因此她怕衅祸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如蘅。
  李禺花经过了这档子事儿以后,也揣揣不安了几天。可并没有见蔡老爷有什么动静,知道月生并没有告他的恶状。本来事情到了这儿应该算是完了,可是他又不时地看见月生的花容月貌和那婀娜的身姿。李禺花的心思更重了,怎么也摁不下那一份念想。
  日期:2012-05-13 14:41:57

  正当王月生与蔡如蘅在庐州佥事署过着恬静的家居生活,月生也以为自己总算是有了一个好归属的时候。流寇张献忠在河南打败了官兵,带领大军出大别山,下太湖、潜山、六安等地,又一举攻占了庐州南边的屏障——舒城,然后派大将刘文秀、艾能奇直攻庐州。
  当时庐州属留都南京管辖,是留都的重要门户设有重兵,再加上城坚壕深有铁庐州之称。张献忠曾两次攻打庐州都失败了,闯王李自成也在庐州吃过败仗。当刘文秀和艾奇能攻到庐州城下时,知府郑履祥、通判赵兴基出西水门,参政程楷和郑元绶出南薰门,佥事蔡如蘅出威武门把流寇杀得大败,穷追了二十里,直到张献忠带了大军前来接应才稳住了阵脚。庐州的兵马也没有能力与张献忠的大军野战。郑履祥见张献忠带了大军接应也就退回了庐州城中。张献忠也知道庐州不好打,就在舒城一带按兵不动,作出一付相安无事样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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