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秦淮河》
第8节

作者: 乃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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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勋卫回到“鹿饮苑”的时候,朱勋其、赵之龙、月生他们都在。月生忙沏了一壶茶给勋卫,勋卫接过来喝了一口,坐下来绘声绘色地讲起了他教训谢三宾的经过,末了还说:“幸好管家带了火器来,不然今天还要吃眼前亏呢”。
  闵老人和月生听了好笑,闵老人说:“是你大哥叫管家带了火枪跟来的。”
  “我说呢,这么巧,原来是大哥的安排。”勋卫说。 

  “好啦,我们也该回去了。”勋其站起身来说道。勋卫、赵之龙也起身与闵老人告辞。月生起身悄悄地站在了勋卫的身边轻声地说:“我跟你去”。
  勋卫的脸一下就红了,他看了看勋其。勋其看了看羞怯的月生,叫管家备轿。
  月生见勋卫叫人送了五十两银子给妈妈,虽然勋卫没有提要与自己合卺,是给自己撑门面的意思。可是她不能白要别人的银子呀,在加上勋卫为她打架,狠狠地教训了谢三宾,为她出了这一口恶气,虽然月生嘴里没有说什么,但心里却是万分感激的。而且她也感觉出来了,勋卫是要她的。因为她刚进茶室时,勋卫第一眼看见她时眼睛就是一亮。月生怎样才能答谢勋卫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呢?月生想只有侍奉他几天,这是她王月生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管家很快备好了轿,闵老人把他们送到了竹篱笆的外边,只是嘱咐月生常来喝茶。
  日期:2012-04-25 15:27:15
  月生随隆平侯兄弟俩进了侯府,用过餐以后勋卫就对管家吩咐了几句。一会儿两个侍女就来请月生沐浴。当月生走进浴室,看见大木桶热气蒸腾的浴汤全是牛奶的时候吃惊了。两个侍女上前来帮着月生脱光了衣服,然后把她扶进了木桶,浸泡在了潘潘白雪似的奶汤之中。月生还在温暖的奶汤之中弥盹,可是勋卫已是不耐了,他穿着睡袍冲进房来,对两个侍女说:“快把她捞出来。”侍女搀扶着月生出了木桶,还没有来得及为月生擦干身子,就被勋卫用一条雪白的羊毛毯子把月生裹起,然后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卧室,扔在了床上。那床竟然是金子做的,金床的金辉映衬着月生雪样白嫩的肌肤,已经很难用语言来描绘这是怎样一付图画了。别看勋卫平日里狂放娇奢,可是却没有经过人事,虽然亢奋得不得了,但是却鲁莽得不行。刚翻上去不久,就泄了,有些沮丧地躺在了月生的身边。月生用手轻抚着勋卫的胸膛,安慰勋卫。待小睡了一会儿以后,月生温宛柔媚地引导着勋卫,使勋卫得到了从未有过的体验。勋卫对月生着迷了,他对她更加怜爱,送了很多衣裳和金珠给她。隆平府中有好事者就把“牛奶浴后上金床”给讲了出来,于是乎整个金陵城传得沸沸扬扬。

  日期:2012-04-25 19:17:35
  这些日子里勋卫几乎都呆在月生的身边,除了每天要陪月生到“鹿饮苑”喝茶,还逛遍了金陵城所有好玩的地方,两人真像一对小夫妻一样地形影不离。勋其委婉地告诉月生,由于勋卫尚未娶妻,是不可能迎月生进门的。月生红了脸低头点了点表示知道,哪儿有未曾娶亲就先纳妾的道理呢。月生的话很少,一般女孩子有的毛病她却没有。在隆平侯府十几天里,就没有人听见她说过一句话。这天月生独自一人坐在花园的栏杆边,仿佛是自言自语似地嘴嗫嚅了一下。此情刚好被一个门客看见,于是就到处说:“月生说话了,今天一定会有吉祥的事情发生”。

  原来月生在侯府之中也时常与门客们碰面,门客们惊讶于月生的美貌也时常用语言来挑逗她,希望能和她说上话。门客之中也算是三流九教的人物,什么样的人才都有,可是他们都碰了钉子,没有人能让月生开口说话,所以“月生说话了”一时传为祥瑞。勋卫听到了以后,就背着众人问月生说了一句什么话?月生腼腆地说:“家去”。

  勋卫虽然很舍不得月生,但还是把她送回了枇杷门巷。
  日期:2012-04-26 16:41:49
  勋卫与谢三宾在南门打架,全金陵城都知道了王月生,而这段日子里勋卫与月生又常走在一起,使许多的人都看见了王月生。凡是看见过王月生的人,没有不叹服她的美貌和韵致的。他们在盛赞月生的美丽的同时又叹惜月生沦落于朱市,假如月生是在南曲十六楼,就不会有这么一番波折而艳名四播了。从那以后人们不仅认识了月生的美丽,而且知道她背后有勋卫撑着,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月生的身价也高涨,那些王孙公子、富贾商人想要与月生饮宴,必需提前三天送手帕,交上十两银子的定钱才能如愿。要想合卺,非得提前两、三个月下聘,聘金被退回是常有的事。越是这样月生的身价就越高,就是南曲花魁柳如是、顾眉也不过如此。只是南曲是不兴合卺下聘的,她们一般只是陪宴侑酒、弹琴唱曲子,卖艺不卖身的。你要想留宿南曲,哪还得另有功夫才行,就是这么小小的一点儿的差别,月生在南曲们的面前总是抬不起头来。如果走道时碰见南曲名媛,她只能低头回避,等南曲名媛过去了以后才敢打轿走路。有的时候在大宴上碰上了南曲艺妓,月生也总是低头不敢与南曲争风。而南曲们大都是不答理月生的,因为她们认为把她们与月生一起相提并论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月生自从与闵老人交好以后,天天都要到“鹿饮苑”喝茶,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有大宴侍侯着。那天在茶室里碰见了张岱,月生的心里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当然是见惯了男人在看她时那种两眼发直的呆像。可是张岱不同,他有读书人那种特有的韵致。月生心仪张岱的大学问、书生气,她喜欢静静地坐着,品味着香茶听闵老人和张岱议论茶道,闲聊天下事。

  日期:2012-04-27 10:04:59
  这天,闵老人、张岱和月生正在品茶,杨龙友和蓝田叔来了。龙友拿出一幅已经装裱好了的中堂展开,是田叔画的《品茶图》。图中描绘的正是那天喝茶、论茶时的情境。画中的人物也是那天的人物,一个个栩栩如生。张岱和龙友忙着把它挂在茶室的墙上,闵老人很高兴地欣赏着《品茶图》
  挂好了《品茶图》以后,龙友站在茶室的中间品鉴一下《品茶图》说:“真是一幅难得的佳作,不让文徵明和唐伯虎了。”
  “过誉,过誉了。”蓝田叔赶紧说道。
  闵老人显得很高兴地又重新沏了一壶太湖狮峰清前野茶,要大家坐下来品茶。龙友呷了一口香茶,又忙着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来对月生说道:“月生,还有一样礼物是送给你的”。
  “怎么还有我的礼物?”月生惊喜地问道。龙友打开盒子取出一幅中轴,让月生抓住轴头,慢慢展开,是田叔画的《金陵之花》。画中的月生身穿浅绿色的衣裙,立在一株玉梅之下,秀影婷婷。杨龙友虽说是借花献佛,但小意儿殷殷还是看得出来。
  “这是学生不揣冒昧,为月生画的一付小像。如果月生不嫌亵渎的话就留下吧。”田叔说。

  “田叔说重了,这画太好了,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说起冒渎的话来。”月生娇嗔着田叔。
  “我把画头子留着,月生找一位你心仪的名士给品题一下,也就当得起你这一位金陵之花了。”田叔接着说。
  月生腼腆地红了脸,她看了一下画中的她的确是很美丽,就把画推给了张岱。
  龙友见月生把画推给了张岱,露出了满脸的失望之色,田叔看着龙友发出了一个揄揶地偷笑。闵老人拿出了文房四宝来说:“月生是当得起宗子的品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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