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点点头,说:“我也这么看,我和青岛的一个网友在网上联系了很久,到了后来几乎无话不谈,每天都要通电话,一聊就是几个小时,我们都对对方挺有好感,后来他还专门坐火车到天津来看我,见到我以后却说我和他感觉的不一样。他回去后我们还一直有联系,只是他很矛盾,觉得我们的确是很谈得来,却又不想进一步下去了。”
和枫叶面对面说话,我对她的声音倒没什么感觉了,不象在电话里那么动听。枫叶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显然这件事情在她心里有很重的份量。我听她说着,见她到此停了下来,我沉默了一会儿,说:“网恋。”
枫叶点点头,说:“很典型。”
我想了想,问:“你们干吗在见面前不交换一下照片呢?”
枫叶说:“有哇,我们都把照片寄给对方。可他说我看上去和照片上不一样,我真想不通,难道外表有这么重要吗?。”枫叶的语气中流露出很重的遗憾,显然这段经历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我看着她,知道她还是个小女孩,对男人的心理了解甚少。
枫叶凝神想着什么,又说:“其实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要说外表,我对他并不是很满意,可我觉得心灵上的合拍比外表重要得多啊。”
我笑了,说:“做朋友外表是无所谓,可要谈恋爱结婚外表还是很重要的。”我停了一下,问:“他还一直和你有联系吗?”枫叶点点头,我说:“那说明他心里还是一直很珍惜这段感情,放不下。”
我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坐在北京的饭馆里和一个认识不久的年轻女孩聊别人的恋爱史,这和我习惯了的生活隔得太远了,网路看样子正在颠覆传统,要改变大家的生活模式了。
我们出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我看看已经这么晚了,就决定去酒店另开个房间。枫叶看样子并没有准备晚上的住处,没说什么,到了柜台前我问服务生是否有房间,他问我是否预订了,我摇摇头,他看了一下电脑,说只有商务套间了,七百五一晚。
我没想到有这么贵,眼睛瞪了起来,还没等我说话,枫叶在旁边说:“这么贵,算了,我们就睡一个房,反正有两张床。”
那服务生正看着我们,听了枫叶的话,把头扭到一边去了。这人年龄和我相仿,长得还蛮帅的。我心里也愣了一下,这其实也是我想到的解决办法,但被枫叶这么毫无遮掩地说了出来,感觉有些突兀。枫叶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年轻女孩子啊,看样子这社会的变化已经不是我这种年龄的人能够马上适应的了。
我离开了柜台往电梯间走去,枫叶跟在我身后。大概我的表情有些凝重,进了电梯后枫叶看着我,问:“你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似的,是不是刚才我把你给吓着了?”我勉强咧嘴笑了笑,说:“怎么会,我是个男的,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想了想,又说:“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枫叶看着我,说:“我对你很放心,我有感觉。”我耸了耸肩,心想这男人别的事情都可以放心,唯有这种事情是不能放心的,大概枫叶认定了被我怎么样了也不是件坏事才有可能这么放得开。
进了房间我让枫叶去洗一下睡了,她坚持要让我先洗。我无所谓,就去洗手间冲了个澡,穿了条睡裤和T恤出来,躺在床上准备睡了。枫叶进去后洗了好一会,我躺在床上自然无法入睡。第一次和一个刚认识的年轻女孩子睡在一个房间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也想到了和枫叶上床的可能性。但我的身体不是很舒服,那种欲望不强,心想还是老老实实睡觉算了。枫叶能这么放得开,交个这样的朋友是很值得的,一旦上床那关系就无法维持久了,况且还不知道枫叶到底是怎么想的。
枫叶出来时穿了一件酒店的白色睡袍,头发湿碌碌的,她洗了头,难怪搞那么久。灯光下枫叶的身影饱满窈窕,我心想要是自己回到十年前的年龄枫叶今天就在劫难逃了。
枫叶用吹风机吹了半天,把头发吹干了才在床上躺了下来。她告诉我她习惯了晚上活动,要么出去喝酒,要么给朋友打电话,精神得很,到了白天就黏了。她问我是否能熬夜聊天,我说饶了我吧,我可受不了。
黑暗里两人躺在各自的床上聊天没有了什么戒心,东一句西一句地胡扯。我已经很困了,不觉模模糊糊要睡过去,却经常被枫叶的声音弄醒过来。黑夜里看不见枫叶,她的声音又变得动听起来。我告诉枫叶她的声音很好听,会让人想入菲菲,枫叶倒吸一口凉气,说天哪。她说那个青岛网友也这么告诉过她,“可他没说过他会想入菲菲。”
黑夜里的枫叶象个小女孩,叽叽喳喳的,问我是否知道猪八戒是怎么死的,我说不知道,她说是笨死的啊,这都不知道,诸如此类的说了一大堆。我开始还能答话,随着时间的过去,答话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我完全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天亮了,我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我朝枫叶的床上看过去,她还在沉睡。我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进了厕所。等我出来时枫叶也醒了,她打了个哈欠,问我几点了,我告诉她已经七点多快八点了。“唉,天又亮了。”她叹了口气。我把衣服穿好就又进了厕所刷牙洗脸,再出来时枫叶已经穿好了衣服。
等枫叶洗漱完我便说下去吃个早餐,她说她不想吃,从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她想想说我和你一块去吧,我们便下了楼。
到餐厅看了一下,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我们坐了下来,这里的早餐居然要用菜单点,我拿到菜单后要了几样稀饭馒头鸡蛋之类的,问枫叶要不要吃点什么,她摇摇头,说别担心她,她不会客气的,真的是不想吃。她的神情很萎靡,和昨晚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匆匆把早餐吃完了,叫服务生过来结帐,居然要一百多,这酒店看样子也是刀口磨得飞快。还好昨天晚上没在这儿吃,否则不知道要给宰成什么样。枫叶见了账单一直摇头,说怎么能这么贵,也就是你这种人愿意在这儿吃。我笑笑,说省事不省钱。
吃完了我们就又回房间去了,我开始收拾东西,过一会有一个朋友要来送东西给我,然后送我上机场。枫叶没有带什么,只有一个随身的拎包。
意识到我们马上要分别了,枫叶有些感伤,说:“要是他能象你这么说话该有多好。”她指的是那个青岛网友。
我叹了口气,说:“男孩子其实很可怜,有青春的时候没有智慧,等有了智慧时青春已经没了。”
枫叶听了愣了一下,大概她没有想过这些。她从我身边挤了过去,到里面园桌子上去拿她的包,顺手在我肩膀上按了一下。一股温暖从她的手掌传入我的肩膀,我心里动了一下,心想枫叶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这种动作很容易让男人误会,如果我是那种青春热血的年轻人很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
她拿了包准备走了,说让我朋友看见她和我在一块不太好。我说没关系,不用着急。她见我不在意也就没有勉强,坐了下来。
我们没聊上几句电话铃就响了,我拿起电话,一个男子的声音:“海明理吗?”我说是,他说:“我是洪明山,我上来找你吧。”我想了一下,说:“不用了,我马上要下去退房,就走了,不用再上来了。”洪明山一直在北京工作,是我以前业务关系认识的,后来跳槽到了我那个朋友的公司。我不想让他看见枫叶和我呆在房间里,容易想岔了,下去碰到还好些。
下楼后我走到大门附近四周张望了一圈,没有看到洪明山,觉得很奇怪。我看见一个高个子半秃男人站在大门口,正朝着我微笑,我朝他走了过去,走近了才感觉到他也许是洪明山,我很疑惑地问:“你是、、、”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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