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无话了,我才开始往下讲。细胞部分就很顺利了,我从化学试剂的刺激实验开始,把实验的构想、条件的摸索到成人肝细胞的实验一路讲下来,最后用在胚胎干细胞诱导分化出来的细胞上得到同样的结果,听上去象是一个很完整的故事,我看到安尼胥在不住地点头。后面有人提了几个问题,都不是什么很难的问题,我一一回答。最后朱萍问我是否重复出来了,娜克苏米就坐在她旁边,告诉她已经重复了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这个结果显然很成功,大家都有这种感觉。我见没有人发问了,谢过大家就下来了。大概我在台上有点神采飞扬,下来时几个人用很惊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没想到我居然会有如此出色的表演。
散会后我回到格子里,娜克苏米过来和我聊了一阵,她甚至没有再夸奖我,只是问我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回中国去。我告诉她我岳父岳母要走了,我得在他们离开前回去一趟,否则他们一走我就无法动弹了。娜克苏米看我的眼神有点朦朦胧的柔和,我以前很少见她有这种眼神,聪明女人自有她们的魅力。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她很性感动人,对她身上的狐臭没那么反感了,我猜想她老公也是因为有这种感觉才能克服对狐臭的障碍。不过印度女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狐臭,和她们的食物结构有关,我后来才知道娜米塔也有点狐臭,只是冬天衣服多不明显而已,倒是普罗蒂玛没有,上帝还算是公平。
大家对这次汇报会的印象显然极为深刻。第二天我正在大实验室里做实验,艾婧在实验室的另一头,没看到我,她突然大声说了一句:“我从没想到过明理可以有这么好的演讲。”过了几秒钟,她自己又接了一句:“我得要有些好结果才行。”穆罕默德坐在实验室中间,知道我在那儿,就朝艾婧示意,她没领会,穆罕默德只好告诉她我在这边做实验。艾婧听了走过来看了我一眼,并不觉得尴尬。洁更有点反应过度,这个星期每次和我说话时都有点紧张,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象是中国的普罗小百姓和大官面对面似的。我心里好笑,知道这种现象持续不了两个星期就会回到从前。
玛丽莎的反应让我心里依然有负担。接下来的碰头会她依然如故,很低调,当然没有忘记表扬我两句,说我的汇报很好。但说话的声音低沉,象是不得已而为之。整个汇报会上她只是坐在那儿静静地听,没有发问。从她的反应看,她对我的看法并没有任何改变。
不管怎样,这次的效果肯定比第一次要好得多,课题有了突破无论如何都是件大事。公司在这次汇报会后开始有了一些有针对性的调整,准备要成立一个产品部门,以便一旦成果成熟后可以立即接过去进入生产。
我当时还不知道这些,忙忙碌碌准备回国。我的参展事宜还没有弄完,我只是报了名,选了展台和一些必需的用具。参展的费用还不少,我自己在美国的公司有一些业务,有些朋友来照顾我的生意,有收入可以贴进去,这样报税时可以扣掉。我自己的工资是不能动的,那是养家的。最后的产品目录和说明还没弄完,实在太忙。我每天回到家里都是精疲力尽,孩子虽然不用我多花时间,但老大总是黏着我要我陪他。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我也只能尽可能多花时间在他身上,这样我回家后基本上没有时间做其他事,有客户来要产品时我只能牺牲睡眠的时间。好在我以前很喜欢运动,身体状况还可以,要不然很难长期这么坚持。都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千真万确,在美国没个好身体那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不单是奋力拼搏时必须有好身体,有闲出去旅游去玩的时候更需要良好的身体状况去享受。
国内的公司情况还算稳定,候宝山已经不象以前那么频繁地和我联系了,只是在有问题需要我解决时才给我来信。国内的人大都有个不好的习惯,我发信过去如果没有必须要回答的问题从来收不到回信的,他们认为收到信没有什么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就不用回信了,殊不知发信的人很需要知道是否信收到了。回个信那怕什么都不写都能解决问题,email这么方便,点一下就可以做的事情。不过我自己以前也是这个德行,很能理解,但心里总是不舒服。大多数美国人则有着良好的习惯,收到信总会回一句谢谢。
日期:2006-11-6 5:53:43
(十六)
这次回国我用了另一家航空公司,上次的联航把我弄得太惨了,主要是因为在日本转了一次机,到达的时间太晚,这次我换乘国航,直飞北京。飞中国的航班乘客大部分是中国人,老外大都是去旅游的。
上飞机前我心情很好,一切都顺利,这次回去我打算回老家去一趟。我给枫叶发了个信,告诉她我要去北京,她回信告诉我如果有时间的话她会到北京来看看我,她的家在天津,到北京很方便。她把她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让我到北京后和她联系。
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出关后约好的一个朋友便来接我,把我带到城郊的一家招待所先住了下来。
这家招待所不是那种低级旅馆,是一大片新开发的住宅游乐区里面的内部招待所,条件不错。朋友的公司和这里有合约,客人来了都带到这里来住,安全舒适又便宜,我第二天要去他们公司参观一下再离开。这次回来我下意识里想和枫叶见一面,想看看中国的现代女性到底是个什么风情。
安顿下来后朋友就离开了,我看看时间还不算太晚,就给枫叶打了个电话。她听到我已经到了,很高兴,说她明天来北京,让我换了酒店后再给她打个电话。末了她轻声说了一句:“我很丑的啊,到时候你不要吓坏了。”
我愣了一下,她的声音非常动听,无论如何都无法把丑和这么悦耳的声音连在一起,我随即应了一句:“不怕,吓得睡不着正好把我的时差调过来了。”枫叶笑了起来,说了句明天见就挂了电话。
我洗了一下就上床睡了。入睡前一直在想这枫叶是个什么样子,都说网上无美女,万一给我碰上一个美女我会怎么处理呢。想了半天,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朋友开车过来接我,我们去他们公司转了一圈,谈了些事情,中午又出去吃了个饭,便送我去北京市区。
我有很多年没有到北京了,白天的北京在我眼里完全变了个样,主要是城区的范围拓宽了非常多。亚运村以前是在城区外,荒凉得很。五州大酒店那时候还算是很气派的一家酒店,现在亚运村已经成了闹市区,五州大酒店象是家马路边随处可见的那种宾馆。
市区内人头涌涌,朋友为我找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燕山大酒店,只是这酒店地处一条小巷里,门面显得有点局促。我入住后朋友便告辞了。
我安顿下来后就给枫叶打了个电话,枫叶已经到了北京。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很杂,她告诉我她正在和朋友吃饭。我把酒店的地址告诉了她,她说等吃完了就会过来。
挂了电话后我开始给其他在北京的朋友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都是以前的,这些年北京的电话号码早升位了,我只好在电话簿上找升位的号码是什么,找了半天也不得要领,只好作罢。这才开始后悔来之前没有先和这些朋友联系,否则知道电话已经变成这样可以事先找别的朋友了解情况,现在临时要找只能是抓瞎。偷懒是要付代价的。
一阵倦意袭了上来,时差来了,我看看表,估计枫叶还有段时间才会来,倒头就睡了下去。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惊醒了,我睡意朦胧地拿起电话,说了声“喂”,电话里一个柔柔的声音:“我是枫叶。”
我一下惊醒了,睡意全消,问:“你现在哪儿啊?”枫叶轻声说:“就在你的房间门口。”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说:“我马上来开门。”
我放下电话冲到门口,由于急急忙忙,倒没时间去想其他的了,一直等到枫叶出现在我面前我才意识到这是个陌生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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