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了他9年他却说我金贵》
第11节作者:
私生崽崽 这就是徐刻的选择。
徐刻走时,庄青江盯着徐刻的腰,眼睛都要看冒烟了。玻璃门合上时,他点了支烟,不屑道:“不识抬举。”
徐刻从总机长办公室出来,所有人都默契地去了“副”,打趣道:“呦,徐机长是不是要请客吃饭了?”
徐刻笑笑,并未立刻说破,“请客没问题,看各位时间。”
徐刻去喊了乔越,在乔越进办公室时,方才恭喜徐刻的那一批人面露惊讶,这空客A380机长不是定了徐刻吗?乔越去做什么?
在众人的诧异与好奇中,乔越手中拿着一份任职书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笑容都是僵的,众人的议论更甚。
芳姐路过拍了拍他的肩,“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乔越把任职书给芳姐看了一下,芳姐同样僵住。这乔越才来了四年,飞行小时都不够吧,就怎么越过方天尧、徐刻当了机长?
空客A380的飞行员并不算少,乔越的资历与能力是如何都没法服众的。
这事就这么传开了,今天谁也不敢和徐刻说话,徐刻带机组人员开会时,乔越也一声不吭的,或许是愧疚的缘故,总低着头。
会议结束后,徐刻留了乔越,由衷道:“好好干。”
“哥……”乔越表情苦苦的。
徐刻没有多说什么,关于庄青江想潜规则他的事,只字未提。这事知道的少,反而不会受牵扯。
机组人员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私下没少说,徐刻成为机长的事本该是板上钉钉的,怎么就不翼而飞了?还落到了乔越头上?
徐刻虽然资历不算深,但他的能力所有机组人员都看在眼中。就算不是他,怎么也轮不到乔越的。
这事,没等第二天,整个京航都知道了。
徐刻倒是坐得住,什么也没说,与往常一样。
但刚调任走的李海龙却坐不住回来了,一回来就进了总机长的办公室,外面的机组人员听着里面像是要动手,谁也不敢进去拦。
好在徐刻的航班落地,进了办公室将李海龙劝住了,这才没酿成什么严重后果。
二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李海龙面色铁青,徐刻给他递了瓶水。
李海龙盯着徐刻欲言又止,徐刻意识到,这次的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他从没见李海龙露出这么为难的神情。
李海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憋着火,“这事我会向总部反映,你等我消息。”
李海龙抬手要拍拍徐刻的肩,徐刻微侧了身体,李海龙的手僵在半空。
徐刻面无表情道:“师父,不用了。”
二人对庄青江的背景心知肚明,往总部反映也是个没意义的事。
李海龙冷着脸走了,气徐刻,更气自己。
徐刻去了趟卫生间,关着门,背靠着隔间板,什么也不做,微微仰头,眼眶不知道怎么就湿了。
徐刻怎么可能不难过?
二十八岁,在大民航公司当机长对普通人来说,并不是一件易事。
徐刻从入京航开始,兢兢业业,就连其他机型机组人员开会时他也会过去学习旁听。天气恶劣时,即使不是徐刻的航班,他只要人在京航就会到场共商,更别提这些年给出去的人情与好处。
可现在,机长的位置就这么落在了乔越身上。哪怕是给了方天尧也比乔越来的好受些,但徐刻又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他没法去责怪乔越,这不是乔越决定的。庄青江给了他机会,是他没要。
徐刻这人天生清高,不论社会怎么捶打,他心里始终守着自己的底线,说他刻板也好,不懂变通也好,人情世故做到床上他是绝对做不到的。
从庄青江办公室出来开始,旁人的关心与询问都像是一把刀一样剜进他的胸口,他却装作没事人一样,唇角挂笑的保持着体面,不让乔越难堪。
徐刻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无力感仿佛要将他溺毙。
今晚徐刻驾驶的是最后一班航班,机场的人寥寥无几,但偶尔还是会有早班机的旅客或机场工作人员进出厕所。
他眼眶红肿,不敢哭出声,甚至不敢推门出去,生怕被谁瞧见了狼狈,只能独自靠在厕所的板间里难过。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自己的情绪也没法主宰。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loser。
直到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徐刻才强行敛起情绪,恢复白天的沉稳冷漠,出了厕所隔间,站在洗手池前洗手,哗啦啦的流水声令他平静许多。
他缓和过来后,接起电话。
“喂……”徐刻声音哑的厉害。
“地下车库A区198车位。”纪柏臣的话言简意赅,没等徐刻说话就挂了。
徐刻揉揉眼皮,视线清明,才看清纪柏臣给他发了好几条短信,他都没回。
纪柏臣给他发了行程表。
九点的时候又问他几点下班。
徐刻现在才看见消息,如果不是这通电话,或许更晚。
徐刻对着洗手台镜子整理自己,眼眶里的红血色难以遮掩,他低着头坐电梯下到车库,很快就找到了纪柏臣的车。
他站在车门外,停顿几秒才拉开车门坐上去。
纪柏臣穿着黑色西装,披了件毛呢风衣,阖眸靠在软皮车座上。额前几缕碎发散落,搭在眉骨处,凌厉肃冷。
徐刻坐上车后,车迟迟没开。
司机老陈扭头看向徐刻,“徐先生,您想去哪?”
“回家,我想回家。”
徐刻下意识的回答。
对徐刻而言,家是一个不算安全的避风港,在学生时代,他的家风雨飘零,一吹就倒。因为他的私生子身份,谁路过都能踹他一脚。
后来徐刻千方百计的逃离魔窟,考入市区最好的高中,家又成了一个十平方的狭窄阴沟。他是阴沟里的老鼠,不见天日,却依旧憧憬外界。
他偶尔会出“阴沟”看看太阳,胆怯令他草木皆兵,一听见什么响动就会跑回“阴沟”,把自己藏起来,偷偷地活。
就算过去了很多年,徐刻只要一难过,就会想回家。即使这个避风港并不牢固,即使没有人在等他。
老陈僵了一下,提醒道:“徐先生,纪总等了您……”
纪柏臣蹙眉,冰冷的目光刺向老陈,老陈立刻识趣闭嘴了,扭回头,打开导航。
“徐先生家在哪?”
纪柏臣从九点多就到京航机场地下车库了,一直等到现在,老陈给纪柏臣开车这么多年,就没见纪柏臣等过谁,若非如此,他是不会多这个嘴的。
徐刻这才回神,望向纪柏臣,“你看电影吗?”
“不看。”
“……能陪我看一会吗?”徐刻的语气不乏央求。
纪柏臣没有说话,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在徐刻看来,这就是同意。
徐刻买了凌晨场的电影票,和老陈说了电影院所在的位置。老陈点点头,擦了额上的虚汗,驱车离开。
车上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老陈手心都捏了把汗,好在目的地离机场不远,没一会就到影院的地下车库了。
京城初春的夜晚实在是凉,徐刻刚从空调车上下来,冷的哆嗦一下。
一件宽大的风衣盖在徐刻肩上,淡淡的烟草味侵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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