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先秦九子之儒家“老二”》
第25节

作者: 峨眉山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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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08 21:24:28

  二
  那天,大约在上午辰时的样子,孟轲正在屋中读记述五帝事迹的《五典》,对其中一些奇奇怪怪的文字符号产生了兴趣。他从典策中那些具有公告牌、神谕碑、法规文书等含义的象形器物中,隐约捕捉到神秘的远古信息。
  正待穷究其所以,却听门口有个好听的女声道:“你叫孟轲?”
  循声抬头,一张姣美面容映入眼帘,可不是她——美哉村姑,此刻正倚在门框上,大大方方地笑对自己。
  见孟轲有些走神,少女道:“嗳,你想啥呢?告诉你我的名儿,我叫晓霞,今日跟爹爹上山采草药,过来看看你们。顺便谢你搭救。”
  孟轲回过神来,只觉得男女单独凑在一起说话似乎于礼不合,便干涩地笑着说:“晓霞姑娘,屋内说话不太方便,请借一步到正屋坐。”
  言毕,摆出请的姿态。
  谁知晓霞还站在门口不动,只管脉脉地看他。
  这让孟轲感到一丝不安,再道声:“姑娘请!”
  对方还是没动静。
  被比自己小个六七岁的女孩逼视得如此难堪,这让孟轲有点恼怒,于是也不回避了,抬头正眼迎接美丽的挑战。只一碰,他读懂了晓霞姑娘目光中的含义,心中有道厚厚的墙被扎开一道口子,一股暖流蔓延开来,体内升腾起那种让他兴奋而惶恐的欲念。

  他大窘,整个脸从额头红到脖跟,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正僵持着,晓霞却柔柔地说声:“孟轲哥哥,我走了。”
  孟轲一抬头,门口空了。他的心也跟着有点空……
  往事如昨,佳人巧笑倩兮,言犹在耳。
  孟轲将思绪硬生生扯回来,见师尊正以犀利的眼神看着自己,便笑道:“这就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熊正和笑笑:“你可不正是男大当婚了么?”
日期:2012-05-08 23:00:26

  三

  四月间,一封辗转送到的孟母家书,使师徒分别的日期提前。
  临别前夜,孟轲躺在床榻上辗转不眠。
  他心中实难割舍与师尊的情谊,先生将平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且待他如子。随着思想及感情的日益融和,两人不仅情同父子,而且结成惺惺相惜的深厚友情。
  师情深似海,师恩重如山。现在自己一走了之,老人家又要恢复与林泉为伴的孤寂生活,这让孟轲心情相当沉重。
  第二天,天刚擦亮,老仆神情落寞地过来,对正整顿行装的孟轲说:“轲儿,你师尊出门了,交待我送你下山,让你安心去,不必挂念。”

  孟轲默然,与老仆走出院门。
  向山下走了里许,孟轲猛然停脚对老仆说:“老叔,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说完,掉头匆匆回去。
  他沿着熟悉的山径一路向林深处走,没走太远,隐隐听见前面传来话语声。
  晨雾中,熊正和坐在枯树上,跟他的山龟朋友说体己话儿:“龟兄,这么大早的你就出来了?还带着一帮龟子龟孙儿。你看你多好啊,有家属陪呢。哪像我啊,只得一个徒儿今天也要下山去也。他有他的生活和事业,是该去的。只是我这心里,实在舍不得就这样说别就别了。他是多么好的孩子啊……”
  望着熊正和孤单的背影,孟轲心一酸,眼眶潮湿了,上前轻呼道:“师父,弟子孟轲在此,特来与您道别。”
  熊正和肩头抖了抖,背身用衣袖在脸上拭了拭,转身笑道:“轲儿,你不是下山去了么?怎么又回头了?”
  孟轲心一酸,哽噎地说:“师父衔教之恩,孟轲没齿难忘,请您受弟子一拜!”
  拱手,鞠躬,屈膝,下拜。
  熊正和扶起他,祥和地笑道:“好了好了,师父我是山野中人,不讲究这些礼节,心受了。轲儿,为师再交待你几句,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已遍读诗书,腹中自有锦绣芳华。接下来,你当行万里之路,以增长实际才干。你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必将有大作为。总之,光大儒学,振兴礼教,孩子,你当勉力行之。”
  他在孟轲的肩膀上猛击一掌,道声:“孟轲,去吧,山外更广阔的空间,更丰富的生活,更复杂的人事等着你呢!”

  望着师尊风中白雪飘零般的发丝,孟轲心有戚然地说:“师父临别赠言,孟轲矢志不忘。您老人家多保重,弟子这就去了,过不久一定回来看您!”
  师徒洒泪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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