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来!我是沙赫国王,立即从这儿滚开!”国王低沉的恐吓声响起。霎时间,这一场景一下子消散的不见踪影了,虚惊一场。从空中向下看,周边凄凉荒野、土灰色调、冷漠以及野生植物茎枝等就像留在地上的抓痕一般历历入目。此刻,独自站在在原野上的国王沙赫,身边没有一匹马相伴,孤单形影。在离他不远的某处,也许,就在某个沙丘背后,或者就在浅紫色土洼某处,总会有人隐藏在那儿,一直想杀死他.......其实,大伙们都希望这个沙赫早点死去,实际上,真正动手想杀死他的只有一个人,这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藏在哪儿呢?
像回音一样,这时又传来了人群的一片欢呼声:
“扎兰丁千岁!光荣永远属于花拉子模国王勇武的公子和王储扎兰丁!”
“看来,我快要被他们遗忘掉了。这不他们开始向吾儿宣誓效忠了!岂有此理。不许这般无礼。现在该是收场的时候了。我要把试图阻止我的路上的一切绊脚石要统统收拾掉---无论他是巴格达的哈里发还是我那桀骜不驯的皇儿!绝不许无礼!.......”
沙赫仍半醒半睡的初醒着,似乎他这时感觉到了身边有沙沙声响,还感觉有冰凉的一个物体在触碰到了他的脸部,感到恐怖以及某种求生欲望使他猛然醒来,他忽地在床上坐了起来。他睁开眼睛,惊恐不安地向房屋内阴暗的角落望去,定睛看着。
壁炉里燃烧的火红的煤块散发出一股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息,使房间充满暖洋洋的一股热气,壁炉旁坐着一个人。她是昨天被带进宫殿里的荒野上的一个野姑娘。见沙赫坐起来,她吓得用手捂着自己的小脸蛋,身子往后紧缩了一下。
“你是什么人?”
“请真主保佑!我叫古丽 加马乐,来自草原,是一个土库曼女子。昨晚你喝的酩酊大醉,被人搀扶回来,摊在床上睡过去了。你鼾声大作,呼呼作响,就像一个死人一般,令人恐吓,也许是中了夜鬼的魔法。每到夜晚,夜鬼就会出来游荡,在这屋内来回走动观察,只要发现有缝隙的地方它就会很随便地钻进去折磨人的,尤其是要狠狠折磨那些心怀鬼胎的恶人,让他整夜安身不得,无法入睡。”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说着,沙赫一把抓住了她的两个小手。
“疼死我了,松开我的手!”
“让我看看,你手里拿的啥?”
“我手里啥都没有,不信你看嘛。如你想听歌,我给你唱首歌。我给你唱一支草原民谣—歌名叫夜莺爱上玫瑰。要不,我给你来讲段波斯王子在镜子里所看到的中国公主的一个故事,好吗?”
“我不想听你的什么玫瑰小曲或者什么王子的故事.......啊!我发现你手里有一个刀削。大胆,究敢带着匕首到我这儿来?”
“放开我!古人说得好--你鞭打马儿,便会失去挚友。.........”
倔强的加马乐姑娘挣脱出双手,便向外飞快地跑去。
“哎呀!你快把我掐死了!真吓死我了.......”
她边喊,边向大门口跑。推开门板,一下撞倒了在门外偷听的一个女仆。
沙赫气喘吁吁走到壁炉跟前,熊熊燃烧的火焰反射在他那双牛一般大的眼睛里闪闪晃动着,他拿起芦柑棒在铜腕上敲了几下。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年长仆人走过来,两手手心着地跪倒在地上听后吩咐。
“晚上把那个女人弄到寝宫伺候。维吉尔、大维吉尔(阿拉伯语,意即大臣)到了吗?”
“早在外恭候呢!圣明的国王。此外,邮政大臣、三个伊玛目也在宫殿里恭候多时了。”
“扎兰丁还没回来?”
“报告陛下,还没到呢。”
“让他们几个等着。给我把理发师、按摩师找来,我要染发,搓搓背,解解乏。”
说完,国王向隔壁房间走去。瘦骨如柴,弯腰驼背并长着一对风泪眼的一个仆人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床前收拾床铺等什物,叠好塞进壁橱里。地毯上有个闪着光亮的东西,定睛一看,把他吓了一跳。他弯腰拾起掉在地上的一把象牙骨手柄的寒光凌凌的一把匕首。
“从这把刀的外表形状来看,可以断定这是一把出自突厥部族的匕首。哎!这些突厥人!他们的复仇怒火就像当地的一种叫哈拉-库尔塔毒蜘蛛一样见了让人感到恐惧。我该怎么处理这把匕首呢?让我想想看---直接交给维切尔呢还是先藏起来以后再说呢?”
沙赫把宽肥的灯笼裤腰带系紧,还在肥胖的腰部系着花色腰带,再把一把插着匕首的别到腰带上,并将一件貂皮大衣披在肩上。他从橱柜里拿出一件精心缠绕的白色缠头,熟练地扣在自己的脑门上,以此遮住了头发中的几个花白长发。如此打扮一番。
沙赫用手握着冷冰冰的匕首手柄,凝神静气地站在房门旁细心听着门外的声音。
“谨慎的人会随时做好对付袭击的各项准备的,在这王宫里阴暗的曲折的胡同里随时都有可能藏匿着我的死敌--巴格达哈里发伊斯马伊勒教派派来潜伏的刺客会随时对我采取刺杀袭击的.....”
“维吉尔,你在吗?”他低声问道。
“我早在此恭候呢!国王!”
沙赫拉开木质门栓,把门推开。这时他看到,在两盏昏暗灯光下,他几个近臣们已在门后恭候多时了,一看到国王他们弯下腰俯,首迎接呢。
穆哈穆德光着脚穿着夜里凉透了的硬邦邦的便鞋,挪动着步子向另一个房间走去。那儿,早已有仆人在等候呢。一个仆人手提着瓷质的油灯,另一个手里端着银质脸盆,第三个手提曲颈罐子在等候国王洗涮。国王洗完脸,水从地面石缝缝隙中溜走。第四个仆人手上捧着绣花丝质毛巾并递给国王,与此同时,给国王脚上穿上花色毛袜子。
在国王穿戴的功夫,维切尔趁机简短地将刚收到的新消息禀报给了国王。
“外面天气寒冷,昨夜还下了霜冻......前厅有三个伊玛目在恭候您的吩咐呢!监狱长官也在等候拜见呢.......昨夜里从保加利亚那边来了一支挺大的商队,共有三百多骆驼,运来了一匹上等山羊皮靴,还带过来一批俄国俘虏。俘虏在押送期间,尽管每天能保障吃上享有粥等食物,在半途中还是发生了二百多个俘虏意外死亡的事故。此前,还有一支商队,途径这儿时,还遭到了土库曼人的猛烈袭击呢,这件事儿很可能就是一起由卡拉 孔恰尔所为的袭击事件啊。”
“近期准备对土库曼草原采取一次大的行动,也让他们尝尝本国王的厉害。不过,最不让我放心的是那些从巴格达来的香客们。有无来自巴格达的阿吉流浪汉有关新线索?他们这些人都是巴格达派到这里的间隙、密探。他们总想找机会干掉我。”
沙赫穿戴完毕,就沿着通常走惯了路线行走:先穿过一个走廊、然后再登上盘旋的石梯。维切尔和几个手提煤油灯的宫监走在最前面,为沙赫开门等伺候,到最后,沙赫登上望月楼的顶层。
在宫殿内由几个墙体构成的平台上,二十七个年幼的汗王子沿着墙体呈半圆形依次排列地正站着。这些王子们分别来自古尔、哥吉宁、巴尔黑、范彦、铁尔梅兹等分封领地领主家族,沙赫通过把这些青年、儿童关押到宫墙内作为人质的方式,严加监管,以此来达到牵扯、制约各地地方官员忠心耿耿地臣服国王统治,彻底丢掉试图揭竿而起,分庭抗礼地闹独立的一切幻想。就在此时此刻,这些人质收到了人人必须手拿大鼓、铃鼓站在那儿等候的一道命令。在台子上一侧,则站着手拿号角、乐管、铜镲等乐器器具的乐师们。几个沙赫的军事主将紧挨着乐师身旁站立着。沙赫国王在月台上刚一露头,场下的所有人齐声呼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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