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珵微微低头,“喝完药早点睡。”
“好,晚安。”余音低低应声。
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余音坐在了餐桌上,手里握着那杯还有些烫的感冒灵。
如果没有“阿景”的存在,她会被他这些简单的细节感动到,会误会,他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
但刚一瞬间就会浇灭她荒谬的想法。
他只是在报恩而已,对母亲的医药费,对自己的照拂,都是,要不然谁会帮个不相干的人呢。
她还是趁早把钱还清,那么这段关系也可以解除开,要不然她会陷入这样的泥潭里,越来越深,拔不出来。
因为感冒药的作用,余音没有机会多想,早早就睡了。
隔天她也恢複了做早餐。
“我今天也还早,顺路送你?”温延珵吃完早餐,和余音说道。
余音摇头:“不用了,我不想别人误会,我坐地铁就好了,很方便。”
有些依赖,她不想要过多拥有,如果拥有的时间长了,再失去,她会很难过,就好像她以前家里的条件很好,到后来失去,她的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常常在想,如果一开始她就出生在平凡家庭里,或许就没有那么多的失落感和不平衡感。
断舍离,从断开始。
温延珵以为昨晚他们的关系近了一步,可今天好像又被打回原形了。
是车的问题吗?
余音将厨房还有一个三明治打包给陶灵灵,随后就和温延珵到了别,她先出门去了。
早高峰的地铁总是人挤人,但这个房子离自己公司倒是还算近,她成功挤进去之后,就一点都不用担心迟到问题。
拥挤感让她回到了现实,她只是一个刚来京市不久的打工人。
到公司,打卡,三明治放在了陶灵灵的桌上,去茶水间倒了热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陶灵灵早上就收到余音说给她带早饭,她给她发了好多亲亲的表情。
这次新项目,一组在各组中的设计稿占比很高,代明莉也得到上头的嘉奖,下午的时候请组里喝了咖啡。
章菲又是在朋友圈一顿拍马屁。
陶灵灵举着手机给余音吐槽。
下一秒,余音被叫进了章菲的办公室。
陶灵灵吓得不敢说话。
“菲姐是有新的任务要指派给我?”余音开门见山地问。
章菲将手里的一盒巧克力推在了余音面前,“朋友从国外带过来的,给你了,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以后如果有难处也是可以和我说的,我作为你的前辈,能帮你的尽量帮你。”
怎么突然这么好心?
余音看不懂她的骚操作。
“菲姐,这是我应该的。”余音并没有去接那盒巧克力,是章菲又推给她,“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啊。”
“谢谢菲姐了。”余音拿过了巧克力,颔首,“菲姐没什么事情,我就出去工作了。”
“等一下。”章菲犹豫了一下,又把人喊住。
余音一脸疑惑。
“昨天听同事说,有辆高档的车来接你,你在京市认识这么有钱的人?”她昨天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后面就听到别的部门的人说看到余音上了一辆新款的奔驰。
同样作为外地人。
昨天她看到的男人挺年轻的,至少比张曙光年轻,怕余音是勾搭上什么新路子了。
“菲姐误会了,是我朋友的男朋友,顺路带我一下,我哪里认识什么有钱人,我就一个刚来京市打工的。”余音不知道章菲这么问的用意。
幸好今天没有搭车,要不然指不定怎么传的八卦。
有女人在的世界,哪里都是宫心计。
“也是。”章菲在京市这么多年了,还没认识什么豪门新贵,余音一个阿乡,怎么可能认识么,是她想多了。
“不过呢,人都是要靠自己的么,这个季度如果我的设计品销售额突破的话,到时候请你吃饭。”章菲就寄希望在这里了。
“那我就先谢过菲姐了。”余音虚与委蛇这一套,她不屑,但没办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去忙吧。”
余音走出办公室,回到工位都觉得自己要瘦一斤,刚倒吸了多少口气。
“有没有找你麻烦?”陶灵灵气愤填膺地问她,好像下一秒就要冲进去打一架的样子。
余音把巧克力递过去给陶灵灵,“给你,你喜欢吃甜的,她给的。”她朝着里面的方向指了指。
“什么?”陶灵灵惊掉眼珠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你就吃吧。”余音笑了出来。
临近下班,陶灵灵先走了,余音知道今天温延珵不回去,她也不想要回去做饭,刚好手里头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索性在公司里加个班,点个外卖解决。
代明莉下午外勤不回来了,章菲看了余音一眼,也下班了。
设计部的办公室里,就剩下余音还有另外一组的一个新设计师在加班。
周身安静下来,余音拿出手机看了又看。
微信没有跳出来。
早就说好的事情,他也没必要重新再说一次。
也不知道今晚阿景生日,他会不会喝多了,她想要和他说一下,少喝点酒,但又觉得自己多余。
他和阿景在一块儿呢。
余音将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
周望景组的局,自然是又豪华又奢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他每年的生日都跟人过八十岁大寿似的,恨不得办酒发伴手礼。
明明是双胞胎,但周泞书一般都是缺席的。
今年不同,周望景能喊的人都喊来了,他们圈子里一起长大那些发小,都是富二代或是千金名媛,不管外面斗得怎么样,但见面都是三分笑的关系。
他们常去的那家会所,本身就在陈淮礼名下,这种局自然而然就办那儿,会所有固定的私人宴会厅,比起酒店和餐厅,这里更自在。
温延珵并不是这些人中打小认识的,但因为他在京市是新贵,多少人巴上来结识,周望景带他去了几次局,玩得好的都拉了个群。
他下班过去,人已经络绎不绝来了不少。
陈淮礼和他差不多同时到的,一前一后进门。
“阿景呢,这寿星不见人影?”陈淮礼四处张望。
温延珵:“我也没看到,这嚷嚷着要送礼,倒是不见人来收,不过你的寿星还有一位,泞书在那儿!”
陈淮礼顺着温延珵眼神的方向看过去。
周泞书穿着一条香槟色蝴蝶结抹胸缎面短款礼服裙,大大的蝴蝶结挡在胸口的位置,仿佛是一只刚上好釉色的瓷器,精致高贵,白皙的脖颈上,配了一条baby珠项链,不会喧宾夺主,但却添了一点儿女人味,裙子不长,将她笔挺修长的腿露在了外面,更显得身材比例完美。
宴会厅里的光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像是被笼罩在光亮里,整个人都白皙透亮,像是全场会闪烁的那颗星星,在场的人都会将目光投向她去。
除却他而已。
周泞书手里端着香槟酒,刚和发小们闲聊了几句,便往前往温延珵和陈淮礼的方向款款走来。
“珵哥,阿礼。”周泞书微微一笑。
明明陈淮礼比温延珵还长几岁,但周泞书却从不叫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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