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社会,钱就是尊严,他可以让人看不起,但他父母跟着他遭罪,这是他接受不了的。
东北的冬天黑的很早,一过下午四点,天基本就黑了,只能看见天边暗红色的弧线。
五点半,张健还没过来吃饭,打电话也没人接,蒋新泽穿上衣服,骑着蒋老三的大二八自行车就奔着张健家赶去。
两家离得不是很远,穿过距离饭店一百多米的胡同就是张健家。
蒋新泽骑着自行车眼看着就要出胡同了,只见前方胡同口忽然停下了一台面包车,呼啦啦下来七八个人。
领头的赫然是脸上包着纱布的大飞。
蒋新泽看了一眼人群,随后直接调转车头,想原路回去,不是怕了,是因为这仗打的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哗啦。”蒋新泽刚把自行车调过来头,还没走几步,只见四五个人抿着衣怀从来时的胡同口走了进来。
“艹你妈,就是这个B崽子,给我干他。”大飞手里拎着一根空心钢管,一挥手,两边加一起十多个人速度极快的冲着蒋新泽冲来。
蒋新泽从被开除开始,就一直想干点儿正事儿,想证明自己,但是一直不顺利,心里边正憋着一股邪火儿没地方撒呢。
只见蒋新泽面无表情的从自行车后座上抽出软锁。
只听“嘎噔”一声,锁被打开抻直,两边的铁疙瘩闪着寒光。
两边儿的人手里拎着包球棍,钢管等凶器猛的冲向蒋新泽。
十米!
五米!
而蒋新泽一点儿没虚,反而一个加速,猛的冲向人群。
双方碰面没有一点儿虚的,直接开干。
一个小伙儿扬起手里的实木棒球棍冲着蒋新泽的脑袋就猛的砸了下去。
蒋新泽双腿微挪,一个侧身闪过棒球棍,随后抬起手里的软锁就照着小伙儿的下巴抽了出去。
“嘎嘣!”
“啊!”小伙立马惨叫一声,下巴骨裂的声音响起,疼的他一蹦多高。
另一人抄起手里的钢管就冲着蒋新泽挥了下来。
蒋新泽双腿小幅度横错,对准他的手腕就是一下,随后一个佳木斯大拐,直接砸在他太阳穴上将其放倒。
“艹你妈的,给我干他,今天就照一万块钱干了,出事儿我兜着。”大飞破马张飞的冲着人群吼道。
“砰”
“砰砰!”
蒋新泽一个转身,后背霎时间挨了好几棒球棍,打得蒋新泽一个趔趄,差点儿没倒下。
不一会儿,蒋新泽满脸是血的靠在墙上,眉骨已经被彻底干开,露着白肉,衣服也被撕坏了,而他前面则是躺着四个人。
“我去你妈。”一个壮汉抬起钢管就冲着他砸去。
蒋新泽一偏头,钢管砸在水泥墙上直冒火星子。
“啪。”蒋新泽一挥手,直接捏住壮汉的右手腕,随后一个扫堂腿,壮汉直接倒地。
“艹你妈,我跟亡命徒拼命的时候你他妈还是三好学生呢。”
蒋新泽根本没管其他人和砸在他身上的家伙,手上青筋直爆的握紧地上的钢管,照着壮汉就是一顿砸。
钢管呼啸而下,竟响起了破空声。
“砰”
“砰”
“砰”
“啊!”
惨叫声响起,壮汉痛苦的扭曲着身体,身下流了一滩血,众人轰然散去,看着根本不躲的蒋欣泽,顿时有点儿头皮发麻。
“艹你妈,来,不都觉得自己行吗?有仇就报,不服就干,我要是怕你们这帮狗篮子我就不叫蒋新泽。”蒋新泽虽然一个人,但气势直接到顶。
就在这时,一阵呵斥声响起:
“丨警丨察,里面的人都别动,靠墙蹲好,一个一个往出走。”
众人听见丨警丨察顿时慌了。
“飞,丨警丨察来了,先跑,先跑。”
“哪儿呢?有丨警丨察吗?”有人问道。
“你他妈瞎啊?没看见警灯吗?”
众人直接狂奔出胡同,来时装了八个人的小面包,走的时候至少装了十二个人。
“大哥,你没事儿吧?”张健跟刘晓波一脸着急的飞奔过来问道。
“咣当。”钢管落地泛起清脆的声响。
“没事儿,我缓缓,喘口气。”蒋新泽有点儿虚脱的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手和胳膊上还有不少伤口在冒着血。
“擦,我就说跟他们干了,你非得装丨警丨察,这他妈多憋屈啊。”张健冲着边儿上的刘小波埋怨道。
“弟弟,你就是给他们打死了,又有啥意义啊?能解决啥问题啊?不光你完了,你哥也得受牵连。”刘小波冷静的说道。
“我宁可吃枪子儿,也不能让人欺负死。”张健瞪着眼珠子说道。
“行,你牛B,走,新泽,赶紧上医院。”刘小波扶了一把新泽。
“我没事儿,不用去,这个大飞是跟着谁吃饭的?”蒋新泽冲着刘小波问道。
刘小波一愣后问道:“新泽,就这点儿事儿,至于吗?”
“今天就干了两仗了,天天让他们这么整,我们还能活吗?”蒋新泽皱眉问道。
“艹,这话没毛病,就得干他们。”张健一点儿不怕事儿大的说道。
“你老实一会儿。”
刘小波犹豫了一下后说道:“大飞是跟着杨俊玩儿的。”
蒋新泽闻言一愣道:“是不是二十七八岁,梳着个背头?”
“对,就是他。”
“他不行,段位太低。”蒋新泽直接皱眉说道。
倒不是蒋新泽看不起人,而是因为阎王好过,小鬼儿难缠。
这事儿你跟大飞谈,跟杨俊谈,那还不如不谈,因为你不买他们的假酒,就属于动了他们的饭碗,而底层是厮杀最严重的阶层,因为假酒这碗饭就能干出好几个重伤。
所以这事儿只能再往上找。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再往上我就不清楚了。”刘小波仔细想了一下回道。
小波不是混这个圈子的,肯定知道不了太多。
“行,没事儿,我打听打听。”新泽说罢抬腿就走。
“小泽!”刘小波叫了一声儿。
蒋新泽回头带着疑问看向他。
“别冲动,叔和婶儿岁数都大了!”刘小波善意的提醒了一句。
“小波,谢谢!”蒋新泽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哥,我叫点人跟你去!”张健掏出电话道。
“你消停眯着,我自己就行,这不是人多人少的事儿!”蒋新泽说道。
“行,那就咱俩,我不叫人!”
蒋新泽闻言就要拒绝,话还没等说出口,只听张健坚定的说道:“你不用说其他,啥都没用,我今儿晚上指定跟着你了!”
蒋新泽看着他几经犹豫,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二人披着小雪,骑着刘小波的破摩托直接出发。
在路上,蒋新泽联系了之前警队的朋友小梁,从他那里知道了杨俊上面的大哥。
此人名叫高占北,今年四十多岁,是J市的坐地炮,做煤炭生意起家。
现在主业经营着一家整个J市最大的洗煤厂,就在铲煤大区横道区,除此之外什么煤炭批发,运输车队这样的小生意更是不计其数,反正是啥来钱干啥!
而杨俊就是跟着他混起来的。
晚上九点多,摩托车停在了新北方洗煤厂门口。
昏黄的路灯下雪花飘扬,地面上飘了一层清雪,无数大车在足足几千平米的大院儿里来回奔波,带起雪花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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