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然失笑了起来。

　　“你以为，小混子没有优点吗？我告诉你，论起消息，他们比你们的来源，要多几倍。说起义气，你以为只有你讲吗？你们，就是太小看基层了。我从小和他们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只要给得起利益，拳头大得过他们，他们讲起义气来，不比你们差！”
　　小廖一下子找不出话来反驳了。
　　“我要先问红姐，才能答复你。”
　　我满意地躺下休息，这小子，总算是开始让步了。

　　草，在我的强势手段下，很少有人不让步的，这也是基层人民的实力啊。
　　第二天下午，我才刚刚打开大门，就发现小黑带着几个小弟守在门口了。
　　我乐了：“你们干啥呢？”
　　小黑赶紧跑过来：“我们帮你摆桌椅啥的啊。给你打下手。你只管数钱收钱就行。我安排好人，轮流人，网吧那边有事招呼过来，我们再去。”
　　卧槽，这是真把这儿，当成他们的据点了？
　　也不是不行。
　　反正小廖这个老板是靠不住的。

　　整天眼着人家酒店后门，要不就是时不时出去一阵子。
　　要整天让我一个人守个摊子，老子也不干不来。
　　“行吧。有空就来打下手。吃的喝的，你们自己整。挂我的账。”
　　皇帝还不差饿兵呢。
　　吃点串儿，能多少钱？喝点啤酒能多少钱？
　　小黑他们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
　　这一下连吃的喝的都解决了。
　　这老大认的，多特么的爽啊。

　　“但不要进柜台里面啊。那是廖老板的地盘。其它地方你们随意。”
　　大家赶紧点头。
　　毕竟这地儿，是小廖老板的，这点规矩，还要是提前和这些小子说清楚。
　　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扛着肉出来加工的小廖看到这些人个在摊子外忙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摊子呢。
　　看着他一脸懵比的表情，等反应过来后有些恼怒的样子，我就低声对他说了一句：“免费工人，不用白不用。再说，这不是有利于你去盯着人家嘛。你特么要是经常留我一个人看摊子，老子可干不了。替你着想你怎么还这个脸色？有点人样没有？”
　　他是喘了十多口大气，才勉强把那口气给强行咽了下去。
　　看他这个样子，我估计他很快就顶不住，要给红姐汇报去了。
　　我也懒得看他脸色。
　　这人吧，本事能力是有，就是太墨守成规了。

　　“兄弟们，干起来。小黑，去买条烟来，要好的。硬华子吧。”
　　我呼喊一声，就这么，把摊子的气氛给搞了起来。
　　小廖差点要疯掉了。
　　还能不能把他这个小老板当回事了？
　　你别说，这帮小子还真卖力地干。

　　省了我和小廖不少的力气活。
　　至少现在的我，大把的时间可以拿着靠椅，来到上风角落里抽烟，和小黑他们有一个，来一个地吹牛。
　　“小子，去过东星玩过没有？”
　　我踢了他一脚，笑着指向了对面的东星酒店侧边的东星娱乐城那竖排的广告灯。

　　小黑一拍大腿：“我说大哥诶，那里哪里是我这种人玩得起的？那里可是高档的娱乐城。不是洗头房。有一回，我就刚进门口，就被安保给赶出来了。”
　　我乐了起来：“为啥赶你？难道从眼里都能看出你没钱哪？”
　　“不用看，他们那上面，管理极严，只能由他们自己人带着进去才行。自己去，基本没戏，也不招待。”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这还不对大众开放了？有钱都不行？开玩笑吧？”

　　小黑再帮我续上一根烟，靠近我一点，以一种神秘兮兮和流口水的表情对我说着：“老大，你肯定是刚来这边没多久吧？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看到他们下面的KTV没有？那里，是对所有大众开放的。”
　　“上面的娱乐城，只对他们的会员开放。听说，想成为他们的会员，得先从KTV玩起。据说得消费达到十万，然后有其它会员介绍，才能成为新的会员，才有资格去到娱乐城。”
　　“哥，你别这个表情。我告诉你，他们这一招，看着好像是挺严格的，把客人都往外推似的。但我们没想到的是，有点钱的人，还就吃这一套。就一下子和其它场子拉开了距离。这得多有牌面？东星娱乐城的会员。是不是？最主要的是，听说里面的玩的，有其它场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心里留意了一下。
　　斜眼看一下正砍肉的小廖，这小子，不会是冲着这个去的吧？
　　“你详细说说，怎么个不一样的玩法？”
　　小黑招呼另一个小子过来：“谢兵，过来一下，老大有话问你。”
　　那个叫谢兵的，就是晚上通知小黑跑路，后来又找人帮忙的家伙。
　　我对他的义气程度，还挺满意，对他印象不错。
　　他现在端了好多个串子给客人后，脸上全是灰烟，露出一口白牙，咧着嘴跑过来：“老大，你找我？有什么事只管吩咐。”
　　“老大找你打听东星娱乐城的事儿。”
　　谢兵双眼都视了起来：“老大，你要去那里玩啊？听说那里面玩的东西老多了。好些是其它地方没有的。”

　　“你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去过啊？”
　　“嗨，梦里我倒是去过。我也是吹我们网吧老板提了一嘴，说他的一个老大去过，有一天和他们喝酒吹牛，喝多了，在他们面前提起了东星娱乐城。说起来，一脸的回味。”
　　我骂道：“你特么的赶紧说，少扯淡了。”
　　“好的，好的。他老大说，那里面，有少量的房间里，安排会有东洋马，还有黑鬼什么的。至于东南亚的，那太普遍了。哪个场子都有。”
　　“这也不算啥特别啊。”我不太理解。
　　“还有，还有，听说，里面有些中学生！正宗的中学生，有学生证的那种，可以查得到来路的。但听说一般的会员，也没那个资格玩儿。”
　　谢兵说起这个，我的脸，有些严肃了起来。
　　妈的，中学生？我草，才多大？
　　我再次看了一眼认真剁肉的小廖，忽然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守口如瓶，而且这么的警惕了。
　　如果他真是为这件事去盯的，那确实是不得不警惕。
　　“你确认？”
　　谢兵连忙点头：“那能有假？网吧那老板亲口说的，但他说，第二天再提起这事儿，老板的老大酒醒了后又摇头否认了。但我们都感觉，那应该是真的。”

　　小黑和谢兵看到我的脸黑了下来。
　　像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似的。
　　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大，你，不是想进去玩的吧？而是有什么认识的人在里面不成？”
　　这两个小子，脑袋转得还真不慢。
　　他们也就是没敢问，是不是老子的妹妹什么的被人弄到里面去当服务员的话了。
　　“放你们娘的屁，老子自己来莞城没几天，哪来的什么认识的人。赶紧滚去干活，这事儿，不要和其它人再提起了。不然，剁了你们的舌头当串串儿！”
　　二人赶紧跑去干活了。
　　我的脑子一下子转开了。

　　思考着，要怎么和小廖这家伙摊一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