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陪的那个男人一听说自己的这个小姐是新来的,抬起头看了苏静一眼,那一眼有些意味深长。
苏静学着别的小姐那样依偎着男人坐下,嘴里柔声说道:“哥,我不懂规矩,你可千万别见怪。今天是我第二天上班,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多多包涵!”
男人闷声问道:“能出台吗?”
苏静不知道出台什么意思,她求救似地看向晓晓,晓晓离她就隔着这个男人。
晓晓此刻却正在专心的陪着自己的客人唱歌,根本没有注意到苏静的眼光。
苏静笑的有些尴尬:“哥,我不明白出台是什么意思。”
男人道:“就是出去开、房。”
苏静心里暗骂,老不正经的,都这个年纪了,还不老实。
脸上却带着笑,嘴里柔声说道:“哥,你看咱俩也算有缘,我第二天上班就碰到你了,这是缘分。
我想等咱们再熟悉一点儿可能更融洽一些。哥,能不能等下次,小妹我一定好好陪你!”
男人有些不悦,不再说话,拿起易拉罐啤酒,拉掉拉环,仰起脖子往嘴里猛灌了几口。
另外几个人各自搂着自己的小姐在跳舞,晓晓还在唱歌,只有苏静,感觉时间过得好慢。
一曲完了,另外几人过来问道:“付哥,怎么不起来跳舞啊?要不让你的小姐帮你点歌唱。”
被叫做“付哥“的人说道:“你们唱吧,我今晚上喝的有点多,我靠在这里休息一下,不用管我,你们尽情玩儿!”
几个人见这个“付哥”不太尽兴的样子,又看看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不解风情的苏静,说道:“付哥,要不给你换个小姐吧?”
本来就是陪付哥玩的,结果正主不尽兴,其余的几个人也没有了兴致,几个人嚷嚷着要换一个小姐服务。
苏静有些不自在,她对着那几个人说道:“几位哥,别因为我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我现在就去找领班,给付哥换一个。”说完,她走出了包房。
穿过舞池,苏静找到了领班说明情况,菲菲立即领着另外一个小姐进了包房。
苏静有些郁闷,连着两个晚上,苏静遇到的人都是要提供特殊服务的。
难怪外界歧视这一行,提起小姐都是一脸的鄙视,因为到这里的男客人基本上都是来寻欢的。
苏静默默地在角落里坐下来,她知道,被客人退了,今晚上白干了!
正在暗自神伤,金姐走了过来,大喇喇地挨着苏静坐下来:“怎么了?被退了?”
苏静点点头:“客人要求出台!”
金姐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干咱们这行的,要是把礼义廉耻放在心上,那就不适合干这行。
你别嫌我说话难听,只不过我把别人不敢说出来的话说出来了而已。
想想,曾经的我们,谁不幻想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谁不想受人尊敬?在这个男权社会里,我们女人生存的太不容易了,现实逼迫我们不得不低下头。”
苏静承认,金姐说的也有她的道理,想想自己以前当老师,兢兢业业,一个月也就几百块钱。
那是自己努力读了那么多年书之后换取的第一份工作,是体面,但挣钱不多。
所以她不想反驳金姐诸如“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过上好日子”——努力真不一定就都有好日子过。
或者“哪怕吃再多的苦,也要挣一份干净钱”之类的话,那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当一个人没有了任何依靠,身后都是依靠你的人的时候,是不是还能说出这样的话?生活并不一定对每个人都很友好!
苏静沉默不语,金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想太多了,这就是现实。
我们得学会接受,我刚开始也和你一样,但后来看开了就好了。至少现在我能养活自己和家人,还有些积蓄,那些看我笑话的,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苏静叹了口气:“金姐,也许你说得对,我只是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金姐笑了笑:“嗯,慢慢来吧。对了,明天我有个大客户要来,他每次来都会带一位尊贵的客人,你好好准备一下,到时候就安排你陪他。”
苏静惊讶地抬起头:“我?为什么是我?”
金姐神秘地笑了笑:“你放心,这个客户很特别,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这可是个机会,如果能抓住,以后你就能摆脱这种生活了。”
苏静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她不知道这个大客户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应对。但她知道,既然是金姐介绍的,她必须要好好作陪。
两个人正说着话,刚才安排进去陪“付哥”的那个小姐苦着脸走了出来。
菲菲见她出来,眉头不禁一皱:“小月,怎么了?客人不满意?”
“菲菲姐,那个老男人看不上我,MD,自己又老又丑,还嫌我不够漂亮,而且,这老家伙就是要带人出台的,你另外再安排一个吧,老娘还不伺候了!”
那个叫小月的气愤地说道。
菲菲环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了金姐身上:“金姐,你上!使出你的绝招,把那老家伙整趴下!”
金姐一点儿也不忸怩,打了一个响指:“看我的!”说着,屁股一扭一扭地进去了。
苏家。
自打苏静回了一趟家,跟父母说起辞职一事之后,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女儿苏静再没回来。
苏家父母感觉不对劲儿,就往学校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她说是苏静的同事,她告知苏母,苏静已经辞职了一个多月了。
苏母说苏静一直没有跟家里联系,问她知不知道苏静现在在哪儿 。
那位女老师告诉苏母,苏静辞职后一直没有到学校来过,也没跟任何人联系过。
苏母挂了电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担心自己的女儿遇到了什么事儿。
辞职后怎么谁都没有联系呢?她现在又在哪里呢?
心急如焚的苏母来到苏静租住的房子里。打开门一看,屋里面稍微有些凌乱 ,茶几上,桌子上有一层灰。
苏母打开衣柜,发现苏静除了带走衣服以外,别的东西基本都在。
从家里落灰的情况来看,苏静一直没有回来过,屋子里凌乱说明走的比较匆忙。
苏母呆呆地坐在床上,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女儿去了哪儿,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吃的好不好,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和那个马东在一起……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听见有人进了屋,苏母想起来她刚才打开门并没有关。
这时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喊:“苏静,苏静,是你回来了吗?”
苏母闻声走了出来,来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秃顶的男人,见到苏母一愣:“您是?”
苏母反问他:“你是谁?怎么跑到我女儿家里来了?”
男人笑着连忙解释道:“这房子是我的,租房的人租金快到期了。这一个多月我也没有见到人。刚才我见门开了,以为苏静回来了,就进来看看。”
苏母这才知道,原来是房东,于是说道:“我是苏静的妈妈,我也是刚来看看。你说我家小静房子快到期了,什么时候到期?”
秃顶男人挠挠头说道:“就是这个月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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