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沫懒得出门,直接在酒店点的外卖。
外卖这种东西大多重油重盐,她最近被秦琛把嘴养叼了,以前也没觉得什么,今天吃这些东西的时候内心嫌弃,难以下咽。
她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见秦琛一直没说话,不想气氛太压抑,故意挑起话题问,“像你这种出差一次能赚多少?”
秦琛接话,“按小时,一小时一千五。”
苏沫挑眉,她倒是不知道纹身师还能按小时收费,“这么多?”
秦琛,“嗯。”
苏沫,“按照这个收费标准,你应该存了不少钱才对。”
怎么能穷到这份上。
秦琛放下手里的筷子沉声说,“这种只是少数,在长乐县,纹身基本在二三百,最多也不过几千块。”
苏沫闻言了然,“哦。”
确实,长乐县人均收入偏低,自然消费也不可能跟得上。
苏沫话音落,想到了什么,调整坐姿,长腿交叠,笑眯眯地看着秦琛问,“在我之前,你真的没有女人?”
秦琛面色平静,神情认真,“没有。”
苏沫揶揄,“不像啊。”
秦琛注视着她那张妩媚张扬的脸,低沉着嗓音反问,“哪里不像?”
这下轮到苏沫语塞了。
哪里不像?
自然是那方面的时候不像。
又撩,花样又多。
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的人。
但是这话苏沫肯定不能直接说。
本来就是暧昧不明的两个人,现在又是孤男寡女,再说这种话题,不知情的,还以为她是在勾引她。
其实她就是纯好奇。
好奇很久了。
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她就随口问问。
话题在这个节骨眼停下,苏沫担心接下来的事情走向又会失控,故作淡定地撩了下头发起身。
谁知,她刚站起身,手腕就被坐在沙发上的秦琛大手一把扣住。
她低头,他在她的注视下身子缓缓向后靠。
两人一个低头,一个抬头,秦琛嗓音低哑,“苏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个人,那我的身子呢?喜欢吗?有没有让你有一点点贪恋?”
在跟秦琛对视的那刻,苏沫发现个问题。
他这个人特别擅长一件事。
那就是用最一本正经的调调,说最暧昧浪荡的事。
两人四目相对,短短不过半分钟,苏沫脑海里想了很多。
有真的思考过秦琛问的这个问题,也有思考别的。
比如,争强好胜的心思作祟,想到她在秦琛面前有关这方面总是屡战屡败,她这次莫名想让他落下风。
“秦琛。”
秦琛嗓音沉沉,“嗯。”
苏沫从他手里把手腕挣脱,居高临下地看他,似笑非笑,“那你呢?你是喜欢我长得漂亮?还是贪恋我身材好?亦或者……全都有?”
把他问的问题挖坑之后再反抛给他,看他能给出什么高明的答案。
她都想好了。
不论他回答什么,她都一样能给他怼回去。
喜欢皮囊是庸俗,喜欢身体是低俗。
如果都喜欢,那就是庸俗加低俗。
苏沫话落,好整以暇地盯着秦琛看,就等他说出答案好怼得他无地自容。
可秦琛没随她的愿。
在她说完后,他久久没吭声。
久到苏沫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他忽然喉结滚了滚,神情平静,缓缓开口,“我喜欢你这个人。”
苏沫,“……”
秦琛说完,深邃的眸子盯着她看。
眼神坚定中又带了那么几许复杂的情绪。
苏沫被他这么看着,呼吸一窒,心莫名漏了一拍,为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转身扭动细腰离开,施施然在空气中留下一句‘有病’。
秦琛确实是有病。
而且还病得不轻。
苏沫从回到套房卧室直到睡着都在想这个问题。
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他。
明明知道在她身上倾注再多精力也是徒劳。
竟然还妄想通过努力改变什么。
这种情况不是有病是什么?
反正她活了三十多年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她对待任何感情都是一样的态度,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
对方爱她,她就爱他。
什么感动天感动地,最后却感动不了你。
放心吧,其实从始至终感动的就只有你自己,天地压根没为你动容,一切都是你脑容量太大,内心戏太多。
这一晚,苏沫睡得很不踏实。
不知道是不是被秦琛刺激的,她梦回到了蒋商跟她表白那天。
蒋商手捧玫瑰站在她公司门口,西装革履,儒雅绅士。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长在了她择偶点上。
实话实说,哪怕是再一次在梦里回忆起这一幕,她都依然会为当时的这个人心动。
在一群人的起哄下,她被推到蒋商面前。
她难得腼腆羞赧,伸手正想接过蒋商手里的玫瑰,抬眼间目光所及忽然看到一个人。
对方站在人群不远处,双手插兜,脸上无笑,又酷又冷,仿佛一个旁观者。
可就是这样一个旁观者,让梦里的苏沫心底咯噔一下。
下一秒,对方转身离开,苏沫一颗心骤然生疼,然后那份疼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凌晨两点,苏沫被疼醒了。
大汗淋漓。
人蜷缩在床上紧咬着牙关直抽抽。
心没疼,肚子疼。
大姨妈来了。
她能清楚感觉到有液体流动,可她却不敢动。
她没带东西。
过了几分钟,苏沫咬着牙摸过床头的手机拨通了秦琛的电话。
彩铃响了会儿,秦琛没按下接听,但是房门外却响起了男人沉稳的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被对开,秦琛站在门外灯光处看她,沉声开口,因为是被熟睡中吵醒的,嗓音低沉沙哑又自带慵懒,“怎么了?”
苏沫活了这么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月月大姨妈。
别看她平时骄纵又任性,大姨妈是真不惯着她,分分钟教会她做人。
她挑动红唇,本意是想绷着的,但接话的声音里还是带了哭腔,“我来例假了,疼。”
苏沫话落,站在门口的那道高大身影明显怔了怔。
下一秒,男人开口,“带东西了吗?”
苏沫超小声,“没有。”
秦琛,“等着。”
没多久,门外响起男人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秦琛是半小时后回来的,不仅带回了卫生棉,还带回来一条干净丨内丨裤和一套纯棉睡衣。
苏沫汗涔涔的被从被子里捞出来,她嘤嘤嘤不想动,秦琛大手按住她迷迷糊糊中乱动的腿,俯身吻在她额头,平日里严肃冷漠的人温柔得不像话,低声安抚,“乖,别乱动。”
苏沫再次醒来时,肚子已经没那么疼了。
身上睡衣换了,小内内也换了。
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抬头时盯着天花板一脸生无可恋。
她能记得昨晚一直有个人在哄自己,还用温热的大手帮她揉了大半宿的小腹。
她只是睡得迷迷糊糊,不是失忆。
这些画面虽然跟碎片似的,但在脑海里一清二楚。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经此一遭,她忽然觉得自己在秦琛面前说话底气好像更不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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