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嗔,薄怒,媚眼如丝。
迎着她哀哀怨怨的目光,秦琛眸色沉了沉,指腹划过屏幕按下接听,哑声开口,“蒋商,有事?”
当你跟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行鱼**欢,却意外接到了谈了七年的前任电话是一种什么体验?
苏沫这会儿最有发言权。
首先,心理压力挺大的。
其次,挺刺激。
在听到‘蒋商’两个字后,苏沫身子骤然一紧。
她的紧,最先有体会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站在她身后的秦琛。
只见秦琛喉头滚动,掐在她腰间的手将人往后带。
没跟她说话,任由她绞着,神情如常,坦然自若地跟电话那头不明真相的蒋商交谈。
“没时间。”
“再说。”
蒋商那头说了什么,苏沫一句没听清。
她白嫩脚尖踮着,两股战战。
就在她想着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准备推开秦琛离开时,秦琛忽然抽身,单手将她抱起,把人抱到了洗手池大理石台面上。
不等苏沫有所反应,他大手掐在她腿根,低头靠近她耳边说,“苏沫,离离原上……”
原上什么?
秦琛没说完,后面的字,身体力行。
苏沫,“!!”
秦琛始终没挂跟蒋商的电话,说着一本正经的话,做着浪荡至极的事。
相比他的岿然不动而言,苏沫眼尾泛红,像只落水的妖精。
汗涔涔,水渍渍。
‘吊’到极致,舒爽就会蔓延至四肢百骸。
苏沫整个人绷紧又舒展开来时,秦琛恰好挂断电话。
他放下手机跟她接吻,一只手撑着洗手池台面,一手搂着她不足一握的细腰。
情意绵绵。
事后,苏沫被秦琛抱去洗澡。
苏沫站在淋浴下,看着他衣冠楚楚,怒从心中起,双手环胸,趾高气扬地看着他说,“你怎么不脱?”
秦琛眼眸低垂,轻挑了下眉梢,“你确定让我脱?”
苏沫表现得像个渣女,讥笑说,“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秦琛,“红霉素软膏带了?”
戳到苏沫软肋,有事实依据在,她没法反驳,脸颊气红。
被秦琛抱出浴室时,苏沫满脸的不高兴。
任由他帮忙吹头发,又帮忙穿裙子,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待他把她收拾妥帖,又把她抱进沙发里,她脸色才稍微有些好转。
过了几分钟,她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抬眼间看到秦琛站在窗前喝水,阳光下,男人五官硬朗,棱角分明……
不是眉清目秀的那种帅气。
而是有压迫感的,荷尔蒙爆发的那种。
苏沫看得出神,脑子开小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她当初之所以会选择秦琛,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是他这张脸?
啧,果然。
不论男女,都是色令智昏的生物。
思忖完,苏沫回神,就见秦琛放下矿泉水迈步进了浴室,不多会儿,他手里拎着她刚刚脱下的长裙走出来,沉声问,“手洗?”
苏沫挑眉,“你洗?”
秦琛,“嗯。”
苏沫抬抬下颌,人又娇又懒散。明明是她需要人帮忙,姿态倒像是布施多大恩惠似的,“手洗。”
秦琛,“嗯。”
不多会儿,秦琛转身进浴室,里面响起水流声。
听到这个动静,苏沫身子往沙发里嵌了嵌,心里某个地方像是变得毛毛躁躁。
就像是无端落下了蒲公英。
无痕,又似有痕。
十多分钟后,秦琛从浴室出来,嘴角斜咬着一根烟,手里拎着刚给苏沫洗完的长裙。
苏沫闻声抬眼,入眼的便是这样一副‘温柔糙汉’的场景。
是女人谁没有这种虚荣心。
被人捧着,宠着,惯着。
尤其是这男人明明一身冷漠、生人勿进,他独独泄出来的那一点温柔,都只是为你。
看着眼前的一幕,苏沫眯了眯眼,随后收敛目光,专注手里的游戏。
秦琛再次接到蒋家来的电话,是临近中午的时候。
这次来电话的不是蒋商,而是蒋家老爷子。
电话接通,蒋老爷子的声音隔着手机不怒自威,“人都回来了,不回家住,住酒店算怎么一回事?传出去像什么话?”
秦琛嗓音淡淡,“不方便。”
蒋老爷子愠怒,“有什么不方便?”
秦琛说,“我带了女朋友。”
听闻秦琛带了女朋友,蒋老爷子怒意稍减了些,“带了女朋友就一起回来,怎么?你这女朋友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见不得光?”
不知道是该说蒋老爷子金口玉言,还是该说蒋老爷子一语成谶。
总之,情况挺属实。
蒋老爷子话落,没听到秦琛的回话,拿出长辈的威严下了死命令,“一小时后,带女朋友回家吃午饭,听到没?”
秦琛看坐在沙发上娇滴滴的人一眼,嗓音淡淡,“嗯。”
跟蒋老爷子挂断电话,秦琛靠站在窗前点了根烟。
一根烟过半,他喉结滑动开口,“你去过蒋家吗?”
房间里就两人,这话问的是谁,不用指名道姓都知道。
苏沫低垂的睫毛长而卷,撩眼皮看过来的时候跟带了勾子似的,“去过,怎么了?”
她跟蒋商谈恋爱那几年,没少去蒋家。
两人是正经恋爱,当初也是一心奔着结婚去的。
没藏着掖着,大大方方。
秦琛眉峰轻蹙,“老爷子打电话让我待会儿带你回去吃午饭。”
苏沫闻言挑眉,语气里带了那么点排斥,“老爷子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秦琛面不改色说,“大概还不知道是你,只知道我带了女朋友来蓉城。”
哦,原来是想见孙媳。
苏沫翘着腿思忖。
如果只是单纯应付蒋老爷子,她有一百二十种方法能避开。
可问题是,程岚和蒋商已经知道‘实情’,这件事,压根瞒不住。
何况明天她还得坐主桌。
左思右想,苏沫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我去。”
秦琛掐灭指尖香烟,“我跟蒋家人关系一般。”
苏沫轻哼,“我知道。”
关系好就见鬼了。
以蒋家的财力物力,如果真把秦琛当回事,指甲缝里漏一点,都够他跟他妹妹一辈子丰衣足食。
可你瞧瞧他们兄妹俩。
连看病做手术的钱都犯愁。
哦,还有,这个男人都三十多了,还没一件像样衣服。
仅三件,还是她花钱买的。
苏沫承应完,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琛看。
瞧他的五官,瞧他的气场,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他命不该如此。
难道是潜力股?
那这潜力可埋得够深的是,都三十多年了,还没有发迹的迹象。
想到这儿,苏沫忽然笑了。
从酒店到蒋家,两人开车前往,苏沫坐在车上,看着两手空空的秦琛问,“空手去?”
秦琛语气平静,不似假装,“需要拿什么?”
苏沫轻笑,“你去看望长辈,最起码不得买点礼品?”
秦琛眉头紧锁,“我从小没跟长辈打过交道。”
听到秦琛的话,苏沫脸上的笑略僵。
秦琛无父无母,打小跟妹妹相依为命,她刚才一晃神把这茬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同病相怜的缘故,苏沫对于家庭‘残缺’这块特别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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