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她是卫生局局长的秘书,实际上她是党务调查科的特务。
一直负责秘密搜集、调查政府里的官员通共、反党、贪污和受贿的证据。
日军侵占上海后她奉命留守上海,上级命令她设法混入伪上海市政府收集情报,现在她就是中统上海站的一名特务。
周春生执行完抓捕任务后回到了周公馆,晚饭的时候并没有和家里人谈起今天发生的事情。全家人似乎今天也都有自己的心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自顾自吃饭。
周春生和朗月如回到房间,周春生说了一句:
“我去洗澡!”
随后便走进浴室拧开了水龙头,屋子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朗月如正半躺在床上看书,周春生走了过去,对着朗月如的耳朵轻声问道:
“公共租界巡捕房里有没有我们的人?”
朗月如对着周春生的耳朵轻声问道。
“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周春生把今天发生的事和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朗月如。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侦查二处在上海现在每个行动队之间与上级都是单线联系,据我现在手里掌握的线索那里没有我们的人,不过一些外围情报人员是不在行动队名单里的!”
朗月如对周春生轻声解释道。
“外围情报人员?”
“就是一些成员自己发展的并不是国民党内部人员的情报人员,也就是线人!”
“明白,不过这次要真是线人报的信,这线人可来头不小啊!”
周春生脱掉上衣走进浴室,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朗月如在外面喊道:
“哎呀,春生,你怕什么羞嘛,都老夫老妻了,洗个澡把门关这么严!”
周秋月回到房里,从抽屉里的笔记本中将她与钱正兴的合影拿了出来,默默的看了一会后点燃了一根火柴,将照片烧成灰烬后扔进了马桶,按下了抽水开关。
周冬凛搬了一张椅子趴在窗口,望着天上近乎全圆的月亮。
他想起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大哥江泓波;
想起了曾经的恋人现在的联络人王琳;
想起了自己侦察连出生入死的战友。
他最后想起了下午王琳说的话:
在这样一个错误的时代里做正确的事必然会有牺牲。
周明海的房间里,周明海和周夏芷分坐在窗前小圆茶几的两边,两个人一边喝茶一边不知道在轻声聊着什么。
旁边柜子上的留声机还在放着音乐,周明海的书桌上散乱的放着一些文件,周明海的衣柜里似乎有一丝亮光。
黄妈的房间里,黄妈穿着一身麻布短衫坐在床头,旁边的一块手帕上放着已经拆成零件的一把手枪。
黄妈拿着一块布正在擦拭手枪的枪管,偶尔露出的手臂展现出了不符合她年龄的肌肉线条和皮肤质感。
刘管家的房间里,刘管家正惬意的躺在躺椅上,旁边的收音机正放着大上海广播电台播放的日本歌曲。
日本侵占上海后强制接管了国民党在上海的所有广播电台,同时勒令所有的民营电台向其登记。
当时上海的30多家民营电台都自动拆机以示抗议,剩下的民营电台如果播放反日内容就会遭受日军的威胁和迫害!
霞飞路上傅筱庵的公馆里,傅雅惠拿着一个放大镜对着书桌上一张合影里的每个人仔细观看。
合影里差不多有二十多个人,男女各半。
傅雅惠划过第二排男生一半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返回去对着第二排第三个男生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零号让我找这张合影,原来问题在这!”
陈济升租住的公共租界的房子里,陈济升打开了今天租界邮局内线送来的情报。
上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公共租界中央捕房里陆连奎和几个探长的罪状、生活习惯以及行动轨迹。
陈济升将所有的信息分类汇总后制定了一份行动计划。
1938年5月13日,星期五
今天报社没有什么事,周冬凛下午四点不到就回了周公馆。
他骑着自行车远远的看到周公馆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一个人从周公馆里走了出来坐上了轿车的后排。
车子迎着他开了过去,周冬凛看清了车上的人,车上的人并没有看到他。
周冬凛回到周公馆放好了自行车后进了客厅,看到周夏芷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合同。
黄妈正在收拾茶几,茶几的托盘上放了三个茶杯。
看见周冬凛进了客厅,周夏芷放下手中的合同对着周冬凛说道:
“冬凛今天这么早回来啦!”
“报社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大姐,看什么呢?刚才有人来过了?”
“哦,刚才有人跟爸爸谈生意!”
“怎么到家里来谈生意?”
“公司里人多眼杂的不好!”
“什么生意啊,这么保密!”
“现在这世道小心点好!”
“我看见刚才出去的是公共租界的那个尤阿根尤探长,他也有生意要谈啊!”
“你可不要小看这帮探长,个个都有自己的生意,那个陆连奎晓得伐,饭店、舞厅、夜总会样样都在搞!”
“听说过,上海滩第四大亨嘛!大姐,我先回屋休息下,一会吃饭叫我!”
“好!”
周冬凛回到房间,脑子里却在想:
“这个尤阿根不是人贩子吗?他跟周明海谈什么生意,难道是要租船?”
周冬凛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包东西走下了楼,客厅里没有人。
厨房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刚才周夏芷看的合同正翻面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周冬凛走了过去,将合同翻过来拿在手中,飞速的看了起来。
“冬凛你怎么下来了,还没到吃饭时间呢?”
周夏芷看见周冬凛坐在沙发上好奇的问道。
周冬凛从背后拿出刚才拿下楼的那包东西,对周夏芷说道:
“大姐,我回来路上正好给你买了话梅,刚才忘给你了!”
周夏芷走了过去,接过话梅说道:
“冬凛有心了,一会吃饭的时候你再拿下来不就行了!”
“我怕一会又忘了,行,大姐,你吃吧,我上去了。”
周冬凛三步并两步的跑上了楼,周夏芷坐回自己刚才的位置,看着茶几上似乎并没有被动过的合同陷入了深思。
周冬凛回到房中躺在床上,脑中回忆着刚才看到的合同:
这确实是一份运输合同,合同上标注的航线是上海经塘沽、旅顺、最后是美国旧金山,发船日期是5月25日,对方的公司名字是“上海新大陆公司,运费这一栏是空白。
周冬凛觉得很奇怪,航线在中国境内停的两个点全部都是日占区,难道是上海这边凑不够人数然后去塘沽和旅顺继续接客?
日本人会轻易的放这么多人离境?
这个新大陆公司又是什么来头,难道真是尤阿根的公司?
让船轻易的停靠日占区的港口是他一个租界探长能做到的事?
1938年5月14日,星期六
下午四点的时候,周冬凛又一次坐在了黄浦公园面向黄浦江的长椅上,没过多久,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隔壁的一张长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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