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队长很爽朗的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就是寻常的走访而已……”
寻常的走访,能特意的把大人给支开,单独的问一个未成年人?
显然是詹队长已经对我们有了几分怀疑。
换做现在,这可是违规的。
但是在当时的九十年代,可还没有这么一说。
等二叔和孙反帝穿着衣服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这三位公丨安丨。
詹队长在一直冲我保持着看似人畜无害,长辈的那种和蔼可亲的笑。
但我心里门儿清,他这笑里藏的有刀。
可要是詹队长看我年纪小,就把我当成面瓜,单独进行询问,那他可能就真的挑错人了。
我虽然年纪不大,但怎么说也是在牌桌上一把梭哈,借着高利贷,输掉九千多的社会人!
面对詹队长人畜无害的笑,我故作紧张的不知所措。
这是我这个年龄段,在突然面对公丨安丨单独走访时,最应该有的正常反应,然后稍微再偏胆小一点。
这是在降低詹队长对我的戒备心。
我越是表现的紧张,他越会感觉接下来的询问,我说的话就越真实。
“小同志,别紧张……”
詹队长笑着安抚了我一句,然后直接话入正题:“你叫什么名字?”
“姜……守……”我慢吞吞的回答道。
“外面那两个是你什么人啊?”詹队长继续问我。
“我叔……”我的回答惜字如金,尽可能的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这都大中午了,怎么还在睡觉,昨晚干什么了?”詹队长继续询问。
“跟我叔和姑爷爷打麻将了……”我幸好是提前醒了,要不然这句话可能就对不上了。
然而,詹队长一听我这话,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严肃的表情比川剧变脸来的都快,直勾勾的眼神瞪着我:“打麻将?你叔刚才跟我说的是三个人打扑克,怎么到你这儿就是打麻将了?”
好家伙,居然这么套我的话!
看来他还真的把我当成没断奶的娃娃了。
我被詹队长突然的变脸吓了一大跳,先装作弱势,然后立马毫不犹豫的强硬反驳:“不是打扑克啊,就是在打麻将啊!”
詹队长被我这受惊中带着强硬笃定的反驳给迷惑住了,他挑了挑眉,旋即严肃的表情又秒切换成之间和蔼的笑,给自己圆了一句:“哦,那可能是我刚才没问清楚。”
“那你们昨晚打麻将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我短暂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最近有没有留意到,有什么很特别的陌生人?”
我又短暂的想了想,继续摇了摇头。
詹队长看没从我身上问出什么东西。
一切正常的也没让他觉察到任何可疑之处,想了想,就直接转身带着两名年轻的公丨安丨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的背影,我暗暗的出了一口长气。
但是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詹队长对我们的猜疑,不会就因为对我的这次询问,而完全的打消……
詹队长出去后,又在院子里跟二叔和孙反帝扯东扯西的问了十几分钟。
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实际上都是在套话。
刘汉田全程都在旁边猛抽烟,等一盒烟差不多快抽完,詹队长总算是走了。
目送詹队长离开的背影,刘汉田下意识的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内心稍微一放松,手就开始抖,半个多小时的走访,对于他来说,好像比一个年头还难熬。
确定詹队长彻底走远了,二叔带着孙反帝急忙大步流星的回屋。
还没等我开口问,二叔就一脸阴沉冲我说道:“守儿,赶快穿衣服撤!”
“这个公丨安丨不简单,很有可能已经盯上我们了!再拐回来多问几句,搞不好就要暴露了!”
我和二叔的预感一样,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穿衣服。
二叔让孙反帝在门口望风,他爬到床下把昨天藏的随葬品掏出来,装进了一个不起眼的破布袋里。
詹队长目前对我们只是出于职业感的猜疑,因为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古墓坍塌,盗墓贼很有可能被埋在下面了,所以才没把我们带回去仔细盘问。
可一旦是被猜疑上,万一他三番两次的来盘问,保不准哪次就会露馅。
所以要赶紧撤,出去避避风头,时间一久,运气好的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不过我有着一个担心,问二叔:“叔,我们走的这么急,公丨安丨会不会更加怀疑?那老瘸子自己能顶得住公丨安丨的盘问吗?”
二叔貌似也想到了这一点,他摇了摇头:“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我们先出去避一阵子,要是老瘸子被抓了,咱们就不回来了!反正这些东西够咱们爷俩儿去任何地方的!”
说着话,二叔又拎了拎手里沉甸甸的布袋。
善后工作做好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开车回了长沙。
刚出村,我就从车窗外看到,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闻讯过来看热闹,全部挤在大风岭山下的路口,乌泱泱的比过年都热闹。
在大风岭的山脚下停了很多警车,还有文保局的公车,大批的民兵封了所有上山的路,谁也不知道山上到底什么情况。
其实我心里也有着稍许的遗憾。
说是遗憾,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好奇。
好奇这座黄肠题凑葬制的汉代广腾侯墓的梓宫到底是什么样的,里面又该有多少珍奇异宝的随葬品。
还有藏在梓宫里的蜈蚣王,我也好奇想看看到底长什么样。
然而这些最终都成了谜。
因为这次星月村的大风岭汉墓考古挖掘,就像是一份绝密被永久封存了起来,没有任何的考古消息流出。
我想,应该是跟那些巨型蜈蚣有着关系……
其实这种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总之建国之后不准成精,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回到长沙后,二叔开着车在市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去了百果园的一条老街。
再把车停到街边,下车步行穿过一条小巷,这里有一个挂着‘八方烟酒’的烟酒店。
店里很冷清,只有一个打扮时尚,三十出头的女人坐在店里,百般无聊的嗑着瓜子看电视。
这个女人叫刘艳艳,是金小眼儿的媳妇,不是正儿八经领证过日子的那种,听说是什么小三上位,具体的也不是很清楚,平时就在这里守着这家烟酒店,认识的都客气的喊她声老板娘。
这家烟酒店明面上是卖烟酒,实际上是挂羊头卖狗肉。
金小眼儿的古玩铺子在宝南街,干的是正经生意,遇到些鬼货就上里屋谈。
要是接手特别的鬼货,就比如我们这种,那就换个地方来这里谈。
这叫狡兔三窟。
刘艳艳看我们三个人进店,她那双精明的眼珠子往我们身上打量了一番,微笑着问道:“老板,进来看看,要点什么?”
我二叔直接淡淡的应道:“你们这儿卖的有金河大曲吗?”
金小眼儿的大名叫金山河,二叔说的这个‘金河大曲’就是金小眼儿,算是一句暗语,只有跟金小眼儿真正熟悉的,才知道这个,也才能找到这家烟酒店。
平时金小眼儿是不来这里的,我们来之前,也是跟金小眼儿提前约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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