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没有反驳,而是把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在心里做着决定。
在没有更好办法的前提下,貌似也就只有这么一搏了。
可这五五开的风险,却始终让二叔难以下定决心,又下意识的扭头朝我看了一眼。
二叔这个时候看我干什么?
是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而我脑子里还真的就有自己的想法,冷不丁的冲着二叔说了一句:“叔,要不我们试着往后退一步看看?”
二叔没太听懂我这话的意思,但也没问,就举着火把慢慢往后退了一步。
我和孙反帝也同时跟着往后退了一小步。
我们刚往后一退,前面的蜈蚣立刻就朝我们逼近了一点。
而身后的蜈蚣也立马向后避退,并没有再发出之前那种凶猛的嘶嘶叫声。
这一幕,还真就和我心里猜想的一模一样,赶紧跟二叔说道:“叔,这些蜈蚣是在拦着,不让我们往前走!”
“所以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退!”
我非常擅长观察和分析细节。
刚才也都在认真的观察着这些蜈蚣的举动。
按理说这里的蜈蚣既然惧火,应该在遇到火后立马就跑,这是动物正常的习性。
就比如我之前在殉葬区和箱殉墓室,就分别两次吓跑了蜈蚣。
可这次不仅没把蜈蚣用火吓跑,反而是被蜈蚣极度狂躁的反抗,这就非常不合理,里面肯定有原因!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或许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这些蜈蚣为了某种守护!
比如有些动物护崽,即便是遇到比自己强大、恐惧的天敌,也会与其殊死一搏。
再加上刚才二叔往前迈了一小步,只有挡在前面的蜈蚣狂躁,而两边和后面的蜈蚣反应并不是很大,这也就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这些蜈蚣是因为某种原因,拦着不让我们往前走!
看着眼前的现象,和听着我的解释,二叔好像也恍然大悟的,带着几分赞同的点了点头。
旁边的孙反帝也感觉确实有几分道理,但又深皱着眉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说道:“难道这些蜈蚣还成精了不成?知道我们要出去,所以就在这里拦住了回去的路?”
动物成精,这种玄学的事儿,也不能就百分百一定没有。
但我却认真的摇了摇头,否定了孙反帝的这句话,说道:“成精倒是不太可能,但是为了护崽,或者护巢,可能性会更大一点……”
护崽?
护巢?
孙反帝也算聪明,一听我这话,立即就猛地扭头,瞪大一双眼珠子看向了旁边的梓宫。
只听此时旁边的梓宫里,依旧还在不停的间隔着发出沉闷的诡异摩擦声。
之前我们还在惊诧,这梓宫里发出的诡异声响,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儿,总不可能真的是两千年前的墓主人还没‘死’吧?这也太过于离谱了。
但是现在经过我这么一分析。
我们所有人心里都有了一个更偏向现实的可能,这梓宫被蜈蚣筑了巢!
里面应该还有一个蜈蚣王,就像是蚁穴的蚁后,蜂巢里的蜂后!
所以这群蜈蚣实际上也不是成了精,故意拦住了我们回去的路。
而是刚好前面的路,会威胁到它们的王的安全!
这就有了刚才,即便是惧火,也要凶猛狂躁的拦住的原因!
如果一切都如我的猜测。
那么孙反帝刚才提议的,将火烧大,直接硬冲,不是说绝对,那也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这些蜈蚣会为了护巢,赴汤蹈火,将我们连同火把一起吞没!
“所以我们现在肯定不能往前走!”
“只能往后退!”
我又看了看二叔和孙反帝,一脸认真的提议道。
“扯蛋啊!”
孙反帝立马就急了:“出口在前面,我们往后退,能退到哪儿去?那到头来还不是一死吗?”
我摇了摇头:“那也不一定!”
孙反帝看我摇头,又说道:“什么不一定?难不成这里还有别的出口?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墓顶的盗洞你就不要想了,上面肯定是用石头之类的东西封堵死了,要不然几百年早就塌下来了!除非是有第三个出口!”
我眯了眯眼睛,直视着孙反帝说道:“按理说……确实还应该存在着第三个出口才对!”
“啊?”
孙反帝看着我,质疑的眉头皱的更深,同时急的直要跳起来:“这怎么可能,你能不能直接把话一次性说完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卖关子?”
除了我们爬进来的那条火洞子,还有官盗打在墓顶那个已经被堵死的盗洞之外,这座墓里还有第三个出口?
我并不是在故意卖关子,其实这也只是我在心里的猜测而已。
至于猜的准不准,心里也没有一点把握。
这时二叔也看向我,跟着问道:“小守儿,你说的这第三个出口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对蜈蚣的行为分析,就已经让二叔有些对我刮目相看了,所以又听了我这话,自然就格外的认真起来。
一时间,二叔和孙反帝都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希望和期待,都把我看的直感觉有点压力。
当下情况紧急,我也就没多废话,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看着二叔说道:“叔,你还记得那间放棺椁的墓室里,被从棺材里拖出来的干尸衣服都被扒了,是光着身子的吗?”
孙反帝听我突然提起了那具女干尸,也跟着回忆了一下,冲我咧嘴喊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脑子里想什么呢?这座汉墓两千多年了,身上的衣服肯定腐了呗!”
我立马认真的接话反驳道:“就算是腐烂,肯定也会留下残迹,不可能有一丁点都没有!百分百就是被扒光的!”
孙反帝有点急了:“就算是被扒光的又能说明什么?你要是好这口,等出去我给你找几个不穿衣服,还会唱歌跳舞,陪你玩游戏的,让你慢慢看!”
“可咱现在讨论的是会不会存在第三个出口啊,这跟女尸不穿衣服,有个吊毛的关系啊!”
按照正常思维,被扒光衣服的女干尸,很可能存在第三个出口,确实八竿子打不着,这也难怪孙反帝会这么激动。
我没再把时间浪费在孙反帝身上,而是扭头看着二叔,确认的问道:“叔,我们第一次从刘汉田手里劫了一个带釉的五联罐,里面还有一块玉片,你确定那真的是金缕玉衣的残片?会不会是认错了?”
二叔听我这么问,他立马毫不犹豫,想都不想的笃定道:“不可能,我跟这类东西打了半辈子交道,怎么可能连金缕玉衣的残片都能认错,那玉片上下各有两个穿孔,百分百就是穿金线的……”
见二叔回答的这么笃定,我也跟着点了点头,又把话给抢了回去,反问道:“那有没有可能……也会是穿银线的,银缕玉衣?”
金缕玉衣和银缕玉衣,区别在于金线穿的玉片,和银片穿的玉片。
如果看不见金线或者银线,单从一块玉片,是根本没办法确认和区分的。
按照古代的葬制,只有王侯以上级别配享金缕玉衣,夫人配享银缕玉衣。
二叔听我这么问,他好像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犹如醍醐灌顶般,看着我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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