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姐……”
我耿直的说道。
“那……你把我当成妈妈……”
晓玲还带着几分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跟我开了句玩笑。
我跟着咧嘴尴尬一笑:“我妈早就死了……”
呃!
晓玲突然收起了脸上俏皮的笑,赶忙冲我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其实我也没妈……”
这两句话莫名其妙的就让气氛变得尴尬。
最后还是晓玲最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过来帮我先刷牙,再用热毛巾擦了一下脸,开始一勺一勺的喂我吃饭。
这是我从小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异性的体贴照顾,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反正比我叔那个粗糙的汉子照顾我,温柔多了。
吃完饭后,晓玲可能是怕我无聊,就打开了话茬子,跟我闲聊了起来。
闲聊中,晓玲告诉我她姓蒋,大名叫蒋晓玲,不是长沙本地人,是河南开封人,今年才十七,比我大两岁,母亲死的早,七八年前就跟着他爸来长沙讨生活。
但是他爸好吃烂赌,连给她上学的钱都供不起,只能早早就辍学出来自己谋生,干护工当保姆,只要能赚钱的活儿都干,所以从小就养成了一个开朗独立的性格。
当蒋晓玲聊起她的身世和家庭,虽然语气中满不在乎,但脸上的表情却微不可察的带着几分忧伤。
虽然我跟她都是没妈的孩子,但好在我还有个疼我的二叔,比她好点,所以对她多少也有些同情。
就这么,在蒋晓玲像是一个大姐姐对我体贴照顾的这几天里,我们几乎每天都是无话不谈,晚上她睡在隔壁的空床铺,甚至有时候一聊就能聊到深更半夜,渐渐地我也就把她当成了朋友。
直到第五天的下午。
我二叔终于出现了,左手拎着一篮水果,右手还拿着一个大哥大,穿着黑皮夹克,大头皮鞋油打的锃亮,胳膊肘夹着一个皮包,腰里还别着一个BB机。
这派头就像是电影里演的身缠万贯的大老板,我呆呆的盯着二叔,惊讶的舌头直打结,猛地差点都没认出来。
不用问,看二叔这派头,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找到路子,把那批冥器给出手了。
手里都拿上大哥大了,肯定是还卖了不少钱。
这可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想要富挖古墓,一夜挖个万元户”
不过看二叔这高调的派头,我心里也在犯着嘀咕,捞偏门是个只能闷声发财的行当,二叔突然这么高调,就不怕被人盯上?
“伢子,这几天咋样?”
二叔满面春风的走进病房,看了看我胳膊腿上缠的纱布,关心的问了声。
我点了点头:“还有点疼,医生中午刚来换的药,说伤口的炎症还没消,也没消肿,明天看情况再加重点药量……”
这都已经第五天了,每天都挂七八瓶的盐水,伤口还没消炎消肿,我都怀疑这医院里都是庸医,还是那狐狸的牙有毒,没有对症治疗。
好在是这几天有蒋晓玲一直陪着我聊天解闷,要不然的话,我可能会胡思乱想起来。
二叔听了我说的话,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转院吧,我现在就去办出院手续。”
“哦对了……”
二叔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旁边的蒋晓玲一眼,问我:“这丫头照顾的你咋样?”
“好……好着呢……”
蒋晓玲这几天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那肯定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所以听二叔这么问,我赶紧像是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而蒋晓玲站在旁边低着头,时不时的偷偷瞄着二叔手里的大哥大和胳膊肘夹得皮包,每瞄一眼,眼神中都是藏不住的羡慕。
二叔也是大方,听我连声说着好,就打开皮包,从里面掏了两百块钱递给蒋晓玲。
之前的护工费已经给了,这两百块算是额外的小费。
刚开始蒋晓玲还不好意思接,还是我在旁边一个劲儿的附和下,蒋晓玲才接了这两百块钱,一个劲儿的冲我二叔鞠躬道谢。
二叔阔气的摆了摆手,起身出去给我办出院手续。
等二叔走后,我看着蒋晓玲,一想到自己等下就要出院了,心里还直有点舍不得。
可能是我从小比较缺友谊,所以这五天和蒋晓玲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在我的心里,真的已经把蒋晓玲当成了好朋友。
蒋晓玲也是善解人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跟我说:“我平时就在医院对面等活儿,你要是有空儿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玩……”
“嗯嗯……”我一听这话,立马就心情大好的连连点着头。
想着等下就要出院,还不确定什时候有机会上厕所,就去上了个厕所。
当时的病房里都已经有了独立洗手间。
也就是我上洗手间的三五分钟时间,等我再从洗手间出来,病房里空空的,蒋晓玲已经不在了。
并且二叔刚才出去时,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大哥大也不见了!
当时我的心里就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赶紧扯着嗓子大喊着蒋晓玲的名字。
结果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反倒是把护士给喊了过来。
护士跟我说,蒋晓玲刚才走了,而且还是小跑着走的,像是有什么急事儿。
我一听护士这话,整个人彷如晴天霹雳。
蒋晓玲居然趁着我上厕所的功夫,把二叔的大哥大给偷走了!
很快二叔办完出院手续回来,一听大哥大被蒋晓玲给偷走了,二话不说赶紧转身就往外追。
当时的九十年代,一部大哥大要将近三万块钱!
但对于我来说,这可不仅仅是钱。
让我痛心疾首的是被骗了!就像是被欺骗了感情,对我的打击很重,以至于让我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从这个阴影里走出来,不再相信任何女人的话。
中间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二叔骂骂咧咧的回来了,看样子人是没追到。
“叔,她说她经常在医院对面等活儿,要不我们……”
我眼眶通红的看着二叔,想起了蒋晓玲之前跟我说的话。
“呸!这话你也信,肯定是骗你的,就你好哄!那部大哥大花了我两万五,都够她干十年护工了,她还等个屁的活儿!”
二叔气的脸色铁青。
我居然现在还想着信蒋晓玲的话,自己都感觉单纯的恨不得抽自己俩大耳光,又提议道:“那咱们就报警吧?”
“报啥警,自认倒霉了!”
万一报了警,丨警丨察再问起这买大哥大的钱哪儿来的,人抓不到,再把自己给报进去了。
二叔甩手叹了口浊气,貌似看出我心理上也受到了打击,也就没有再多埋怨我,只是跟我说:“女人的嘴,骗人的鬼,以后要引以为戒,就当是花钱买个教训了!”
虽然这个学费有点小贵,说不心疼是假的,但对于二叔来说,也并不是特别心疼,因为这来的都是快钱。
上次我和二叔从那座汉墓里弄上来的小半麻袋冥器,二叔这几天找了个路子卖了五万多块钱,还了九千块钱的高利贷,又花了将近三万块钱整了一身暴发户的行头。
我本来还纳闷,二叔这行头整的是不是太高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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