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黑道纪实》
第22节

作者: 燃尽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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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雄他们详细讨论细节,我又给了些建议,心里对颠雄坚持不让我去参与计划很惋惜。
  约定吃饭时间到了,刘哥坐了部的士来接颠雄先走,颠雄纵队的人过了10分钟拦了两部的士开始出发,我看到,小庄和小娇各拿了两个袋子,小娇的袋子又大又沉。

  我开始很有些焦虑,担心颠雄的纵队会不会碰到遭遇战或者吃亏,过了一会,我就放松了,你不能控制的事情,就静心面对结果,是对自己的一种好。
  我打了几盘游戏,有些累,就拿了张椅子,坐在水果摊旁,水果店的老板,削了个梨递给我,说:“今天水果很新鲜,你尝一个”
  我忙起身,掏钱给他,他坚持不要,说:“你是雄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还给钱,太客气了。”
  我知道这老板和颠雄他们很熟,就把钱收了回去,说:“你和雄他们认识好久了吧”
  那老板说:“是啊,一条街长大的人,雄很照顾我的生意,因为他,那些小偷和混混一直没有搞我档口的生意”
  我奇道:“你那么小本买卖,也有人来搞事?”

  那老板说:“这里好多”白捻“(小偷),你等等看下影院售票处就知道了,他们在我这里偷客人的钱,给我惹麻烦,开始在这里的混混也老在我这又吃又拿,后来雄来了,就都警告了他们,再没有人骚扰我的档口生意了。雄和他的朋友每次在我这买东西,从来都付钱的,有时候雄环境好,会帮衬我好多生意。雄和一般的烂仔不同,他做事很有分寸,讲道义。”

  我心里觉得自豪,轻声道:“他是一个好人”
  这时候有客人来,老板招呼客人,我就留心观察影院门口,看有无“白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时正是影院售票的黄金段时间,当时正热影一出香港电影,售票处挤了一堆人,还有些黄牛在兜售好座位的门票。我看到几个不起眼的人混在人群里,见惯场合的人,容易知道他们不是来看电影,也不是在买东西的,而是在找目标下手。其中我看到一个方头圆脸的,衣服穿得光鲜,一直贴着一个妇女,乘人群稍有拥挤,就很快拉她的挎包拉链一下,一下,两下,三下后,拿女人的挎包的拉链已经打得很开,这时候,他的一个同伙有意往她侧前挤了过去,那女人盯着他同伙说:“不要挤啊”

  那个圆脸家伙趁这当儿,已经以很快的速度把手“接触”了那女人的挎包,我没看清动作,但清楚地看他手里已经有了个女人用的长式钱包,一转身,快速消失在影院一侧的偏门里。这仅仅用了短短2妙时间,显然是惯偷。
  那女人毫无知觉,而那惯偷和他同伙在几分钟后,又在影院门口的人流和商场门口一带晃悠,我想,这些人,应该也要雄他们警告一下才好。
  正思量,两部的士从街角处驶了过来,下车的,正是雄他们!
  我赶忙迎了上去,雄和我点头,对车上的人说:
  “你们把东西拿去放好,今天没事了,我在这里和阿海聊天。”
  我和雄走到内室,我问:“怎么样?”
  雄说:“今天我们倒显得有些小人了”
  原来,他和刘哥到了赴会,对方确实只有阿发和阿伟两人,他们开始并不提南站的事情,而是热情招呼,又对雄说了些仰慕的话,雄不动声色,跟他们吃到一半,那个阿发才对刘哥表明来意。

  他认为南站拉客是“赚些生活费而已”,不值得大动干戈,他同意以后不让那个金刚在到南站来,同时,他认为大家道上混,总有一天会碰面,为了尊严,他希望颠雄他们有一个礼拜不要去南站拉客,算给他们些面子,他也让阿伟他们休息一个礼拜,以后大家是兄弟,他手下那个金刚不会再到南站来。
  话说到这份上,刘哥和颠雄还能说什么,都认为这方法很好,彼此还喝了不少酒,走时惺惺相惜作别。
  黑道人物的这种做法,让我想到抗战中,国共两党即合作又抗争的局面,有时为了争地盘,总是先摩擦再讲和,或者主动后撤,或者双方让步,都是为了利益。
  颠雄总结说:“炭仔是个人物,他话里软中带硬,又比较诚恳,是个做大事的人”
  我点头同意。大家谁也没有想到,炭仔以后真会做大成一方黑老大。
  我这时又看到那个圆脸的惯偷,问:

  “雄,认识这人不,我刚才见到他做‘白捻’”
  雄说:“哦,他是 ‘马捞’,我们都知道他是白捻中的佼佼者,为人还不错”。
  这个白捻‘马捞’,后来靠出千和赌博起家,购买酒店,开设赌场,投资房地产,结交公检法及政府要员,做了滨城南区的大亨代表,目前是滨城商会会长及南区人大代表,身家数亿,虽然出身低微,好色,可他在发家成名后,人缘很好,帮助过许多地下世界领头人物的忙,在最近8年,极少听到有人做对他的负面评价。
  南站盖客的丑陋现象,直到1992年,一个省城记者在南站遭遇了盖客,写了文章登报,经媒体曝光后,相关投诉无数,最后滨城警方采取断然措施,持续严厉整治,南站才恢复了应有的次序。
  颠雄没有等到一个星期,就没有再去南站拉客,因为“老油”在码头终于和黑道人物较量上了,颠雄卷入了血腥战争中,并因此受伤不轻。
  余欣的分数出来了,比我想象的最低底线还要差,她被滨城六中录取,那天晚上,我终于和她在晚饭后出来在滨海公园见面。

  那时候的海水还是很干净的,海风拂面,公园内的椰林发出沙沙地响声,我们走在石子铺的路面上,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世界(以前和她出去,我好多时候跟着几个兄弟)。
  我拉着余欣的手,她挣扎了一下,我就放开了,没有想到她把手伸进我左手臂弯,挽住了我的手臂,她问:
  ”海,我去了六中,你会不会再“衬一支局?“(找另外一个女友)”
  我坚定地摇摇头:“说,不会的,我告诉你,除非有一天你负心离开我,我是绝对不会先做对不起你的事”
  余欣笑了,她说:“我知道你人很好,有时候我觉得配不上你,有时候我又觉得你好傻,好单纯,我反而希望你坏一些”
  当时我不明白这句话,只是说:“这是我的性格,没有办法的”
  余欣又说:“我有两个姐妹都在暗恋你,她们其实很妒忌我,我知道的,你想知道是谁吗?”

  我摇摇头:“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欠别人的感情。”
  余欣说:“那有一天我欠你的,你会怎么办”
  那一刻,我感觉心里有些酸楚,我低声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的心会很痛”
  余欣拉了我一下,不走了,把头靠在我肩膀上,悠悠地说:

  "海,我去了另外一个学校,我好害怕陌生的环境,你还会象以前一样保护我吗?”
  我正色道:“余欣,不管是谁,以后欺负你,他必须先跨过我的身体!”
  余欣问:“如果有一天,我们分了手,你还会这样对我好,保护我不?”
  我点点头:
  “我答应你,永远!”
  余欣不再说话,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口,环手拥住我的腰。我感到心跳得很厉害,我犹豫了一下,张开手臂,轻轻拥住了她,许久我们没有说话,我闭上了眼睛,我听到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

  感觉过了天长地久的几分钟,余欣动了下身体,我张开眼睛,看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我低头吻在她的额头上,她闭上眼,把头微微抬起,吹气如兰,我感到有些头晕的幸福,喉咙干渴,俯下头,吻住她的双唇,她明显想迎合我,她的唇丰满而柔软......
  我正感觉自己被海风抛向天空的时候,她唉呀地叫了声,我吓了一跳,问:“你怎么啦?”
  余欣说:“你放了什么在你裤袋里,刚才刮了我一下,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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