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黑道纪实》
第13节

作者: 燃尽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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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人在拿老搏及烟筒做武器,其中一个穿黑短衫的,从一个塑料袋子里抽出一支火镐.
  正在他们有些混乱的时候,颠雄开始起跑,右手一杨,把火镐正指前方,他厉声喊道:

  "沙头鸡,你死了"
  小庄,哈依,白娘,大块,小娇,大块一起冲,声势骇人,我看到除小庄手持火镐外,哈依手上还有一支小口径机,握紧持在腰侧,其它人手里全是枪口.
  沙头鸡一帮真正乌合之众,本就被气势吓倒,加上听到只是找"沙头鸡"索命,哄地四散奔逃,沙头鸡对颠雄他们方向"嘭"地开了一枪,转身狂奔.
  可以看到颠雄心理素质的高强,他没有盲目开枪,而是一下子冲到离沙头鸡仅两米,对着沙头鸡后背"嘭"地打了一枪,颠雄的火镐,钢管比一般火镐长,冒出一股浓烟,烟雾向上飘散,煞是好看.
  颠雄不做停留,火镐的后座力使枪管上台,他压低枪管,又追击沙头鸡,第一枪明显中了沙头鸡,(现在你看影视作品,枪打上去血象水喉一样的飞,那是假的)沙头鸡中枪,看到他背上被火药铁砂打中,衣服有白烟,他"啊"地叫了声,矮身不要命地狂奔,颠雄第二枪响了,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距离远了,看不清).

  小庄和哈依没有闲着.砰砰地朝逃散的人开火,这才看出火镐的响声与小口径机响声的区别,火镐的响声大很多,加上打出来烟雾缭绕,声势壮观,小口径机则是低沉的脆响.
  沙头鸡的团伙狼狈向村内逃窜,斗志全无,现场一片混乱,只10几秒,烟档的人逃个干净,地上一路遗留不少散乱的布鞋和老搏.
  颠雄纵队的"散水"(撤退),很有章法.
  颠雄大叫了声"嗨"
  几个人停止了追击,颠雄把火镐递给小庄,小庄从裤兜里摸出黑色胶袋子,把两支火镐装了进去,完后立刻他们三个,三个地往沙头斜坡下的出口撤退,颠雄从打斗开始到撤退过程,始终没有望我和阿招一眼,他们经过的地方,路人都把眼光往地下看,身子后移,让路他们.
  我和阿招坐车先到了下街的机室,路上摩的司机问"刚才沙头开大扁(打大架了),你们看到没有",我们摇头,一路上谁也不说话.

  到机室,看到有颠雄纵队的,有几个人在机室旁边的水果摊旁坐着闲聊,一个理着寸头,颧骨高高隆起,长相异常凶恶的人(之前见过),上来问:
  "雄呢?"
  我们说"就回"
  他看看我们,想说什么,还是不说话了,自己去了水果摊,拿了支水烟筒,美美地吸着.
  焦急地等了约20分钟,我看到颠雄一个人从拐角处走了过来,大步流星,表情很轻松,惊奇的是,他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短T恤,到了机室,他的几个兄弟都迎了上去,颠雄摆摆手,,拇指和中指打了个响指,一个他的兄弟递了一支烟他,点着,他吸了口,向我们走来.

  他示意我们进机室内面的一个小房间,有几张简陋的台凳,那个理寸头的人跟了进来,说:
  "刘哥的事大家去办了,对方答应"揸数"(赔款)"
  雄问"刘哥怎么说?"
  那人说"刘哥说算了,对方已经服软了"
  颠雄满意地点点头,完后一指我们,说:"这是我兄弟,他叫阿海,那个叫阿招"
  然后指了下寸头"他,我兄弟,猛将来的,叫"牛尾红" ."

  我们握手互道友好.
  我问"雄,刚才我们没有人受伤吧"
  雄说"没有,大家看过,没有一个中铁砂,沙头鸡这回伤得不轻" 顿了顿,他有些自豪地说:
  "我们三支机(枪)都射光了子丨弹丨!"
  我们哈哈大笑,阿招问"小庄他们呢?"
  雄说:
  "全部在阿傻的窑口里换衣服,不要全部出来,惹眼"

  正谈话间,小庄和白娘,哈依走了进来,全部换了衣服,白娘穿的牛仔裤和白衬衫,对男人来说,他长得太俊俏了.
  白娘说"这帮"友"(家伙)跑得真快,我追都追不上"
  颠雄突然问:"叫阿傻重新装药了吗?"
  我和阿招很吃惊,心想:怎么还要装药出动?
  白娘说"正在装,就好了,小娇等等拿出来."

  我问"雄,还有扁做(还有架打)?"
  颠雄说:我让"生面口"(陌生人)去沙头附近的医院巡视,若看到他们去医院治枪伤,我们再去"射一胎"(打一次)!"
  我看到职业打仔和我们学生打斗完的一个不同,他们办完事,不怎么去回忆讨论,当没有什么事一般,其它人陆续到了,都换了装,有去打游戏机的,有去路边专注地看着行人,仿佛在思考,若有漂亮的女孩子经过,他们这才回过神来,平头论足地偷笑和互相取笑.
  颠雄和我和阿招在闲聊,我说:
  "颠雄,估计那个伟洪被你这么打一次,晚上做噩梦,肯定是见到你了"
  颠雄笑了,居然第一次见到这个勇将笑的有点孩子气般的可爱,他说:

  "今天他很配合,这算轻的了,下街的"大眼"上次盖了一个仇人去坎坡的坟墓堆打,又喂屎,又喂尿,后来听说他的仇人疯了,家里人送他去"青山"(精神病院)医治"
  第一次听到这么骇人的事,我们都有些吃惊.
  颠雄又笑了,"下街的生存环境极度恶劣,弱肉强食,你心软,对方反扑你的时候,你真的求生不得,求死的心都有!"
  我说:"下街真是战国年代啊"
  颠雄很赞同,说:

  "下次黑道的人盖你们,千万别跟着走,尽量挣脱逃跑,这样你才有机会复仇"
  我想起一件事,问"雄,听说你上阵子一直在和"沙滩炮"死掐,现在怎么样了?"
  颠雄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是"鸡仔成"和我们说的"
  颠雄答"打了几个月,他们的人越来越少,主将很多进了医院,我们越打越强大,现在他们再也不敢来我们街区了"

  我关心地说"你没受伤吧?"
  颠雄笑道"没有,鹌鹑,高囊,小娇和跟我们的一些人受了伤,开始势均力敌,后来"卡宾"表示中立了,他们再也不是我们对手了"
  我说"枪杆子里出政权,看来对敌人真的要狠"
  颠雄对"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很有兴趣,问:
  "这话刘哥也说过,是谁说的"

  我说"你要多读历史,是毛XX说的啊"
  颠雄点头哈哈,说"对,就是这样,现在是谁都没有真正怕谁,有机(枪)就是草头王!"
  我们相视笑了,距离一下子拉得很近.后来颠雄在我影响下,确实读了不少书和历史,近代史,那是后话了.
  正说笑,鹌鹑突然过来拍了拍雄,往街区对面指了下,我们看到,街区斜对面是一排批发挡口,一个三轮车夫和一个小伙子在进货,把一箱箱的烟,糖,饮料搬上三轮车车厢.
  颠雄小声对我们说:"我们要找点生活费,没办法,你们叫机室老板给游戏币你们,我办点事就来"
  我和招没有去打游戏机,而是看颠雄他们怎么办事,我看到颠雄招了下手,他和白娘,鹌鹑靠近了车子,三人彼此做不认识状,一直等到三轮车装完货,那个小伙子做到三轮车的后座上,三轮车开始起步,因为是上坡,车载又重,车速非常慢.

  这时,白娘一下从路旁"走过",距离太近,三轮车及时刹住了,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轻轻碰了白娘一下,白娘恶狠狠地喊:
  "你老母X,骑车不长眼啊?"
  三轮车夫在解释,那个进货的小伙子下车对白娘说:
  "你自己横过来的,又没有碰着,算了吧"
  这当口,我看到雄以极快的速度从货物里抽出一条香烟,递给跟在后面的鹌鹑,鹌鹑接过,放在身后,雄抓紧时间,又抽出一条烟,两人转身若无其事地往回走了过来.
  白娘还在和车主吵吵嚷嚷,这时,雄做了个手势,意思已经得手,白娘表现出绅士风度:

  "算了,今天有事,不和你们吵了,这条街很多小朋友走的,你们小心些,别伤害小朋友喔"
  车主和白娘和平分手,整个过程仅1分多钟,一个小小的偷窃案和表演就结束了.
  颠雄看到我们,笑了笑,说:"没办法,生活所迫"
  他对鹌鹑说"你们把烟给发叔的烟档卖了,给"胡婶"20块钱,她老母病了,"胡婶"在到处找人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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