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辈的故事》
第5节

作者: 麦田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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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蟒仙是复杂的结合体,既有着冷静沉着的一面,亦有脾气火爆的一面,主要分场合情况,大部分时间还是莽的,能动手从来不吵吵,不服就干的武打派,也许享贡会迟到,可一说要干架,窜的比谁都快。
  从中可见,黄家仙适合做报马。

  再多说一句,传堂报马还起到沟通弟子的桥梁作用,比如弟子意识到自己要立堂的必要性,肯定会寻找有缘的师傅帮忙开堂引路。
  这个时候传堂报马会考验开堂的师傅,比如通过弟子故意说假话说大话报假名的方式考验。
  倘若开堂师傅没本事,弟子报什么名他就一口的啊对对对,自然是没通过考验,轻则赚不到金钱,重则还会被恩怨分明的黄家报马记住,早早晚晚去报忽悠弟子的仇。
  而护身报马就简单许多了,也可以叫护法。
  大仙堂一般有四名,胡黄常蟒各一位,算上先前的传堂报马,日夜不离弟子的身。
  有事就上,没事就歇。
  是弟子最为亲近,相处最多,也是最受累的仙家。

  护身报马的能耐区别很大,但唯一的共同点是如三太爷三太奶这种‘天字辈’的老祖仙家肯定不会做,都由仙族中的小辈担任。
  谁要说自家仙堂里有胡天什么什么,黄天什么什么,那你可以直接掀桌子走人,临了再吐他一口老痰。
  而弟子要历练,仙家小辈亦是如此。
  人仙共修,互勉成长。
  黄小六不光是传堂报马,也兼着四大护法之一。
  它躺在土丘上翘着二郎腿,与常人幻想当中的得道大仙形象大有不同。
  “昨夜你收拾那阴魂的时候,小爷我就跑了趟本地城隍,意思是工程队的大铁锹推了个石龛,下边埋了几百具骸骨,石龛倒了就镇不住了,晚上自然出来祸祸人。”

  所谓仙家查事,莫过如此。
  许多时候在碰到问题的关头,厉害的传堂报马已经查的七七八八。
  赵三元眉头紧皱。
  一般来说,人死之后会被当地城隍接引入冥土,该赎罪赎罪,该轮回轮回。
  除非是横死之人,死后的那口怨气不散,执念让他们成为孤魂野鬼,没有资格被城隍接引。

  什么时候完成了执念,亦或是得到阳间懂行的阴阳先生帮助,才有资格入地府。
  而工程队并不知晓附近有什么坟地,知道的话一定会妥善安置,孤零零个小石龛,谁又会当回事?
  但结果却很糟糕。
  按黄小六说的,几百个阴魂真闹起来,工程队绝对吃不消,早早晚晚出人命。

  赵三元深吸一口气,“不可能几百人一起横死吧?就算真有这种极为少见的情况,建石龛的人也会请专门的人来做法事超度,怎得却依旧是孤魂野鬼?”
  黄小六跳下土丘,站在赵三元身旁看着香炉碗,“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城隍的日夜游神记不太清,反正它们肯定接引不了就是了,等有空我直接去问问城隍爷本尊。”
  城隍和土地同为地方神灵,却不是上下级的关系。
  从行政级别来说城隍管的是冥间事务,土地管的是人丁兴旺等阳间事务,互不干预。
  而无论是民间三出的哪一出,要想‘干活’都绕不开城隍和土地。
  比如阴阳先生,殡葬服务中赚了金银,自不能让真正领亡魂入冥土的城隍阴差两手空空。
  但阴阳先生毕竟是活人,因此会顺便的孝敬保佑地方阳间事物的土地公,祈福阳事一切平安,无灾无难。
  普通老百姓当然没办法找城隍办事,唯有烧香祭拜罢了,但对于仙家和真正的江湖异人来说稀松平常。
  见赵三元若有所思,黄小六又恢复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从下山开始,你就在极力避免让自己陷入既定的命运当中,但煌煌天意怎可轻违?你就算躲到这里当个打更的,也依旧会碰到这些事,躲是躲不掉咯。”
  对于‘三出’的弊病,赵三元非常抵触。

  且不说那五弊三缺,就是前边的三大关都够人呛。
  能正常生活,谁愿意去体会被折磨的滋味?
  但就像黄小六所言,有些事,是躲不掉的。
  这时,香火已近香根。
  按照他的仙堂规格,赵三元需要布置十七尊香炉碗,神像若干,每逢初一十五或是三月三九月九这样的大节诵经焚香。
  其中不止有护法香、报马香、教主香,还有天地香、祖辈香等,每尊香炉用三根、四根、五根、九根、十八根各有不同。
  民间有些龙凤堂、鬼堂等,讲究还要更多。
  然而条件有限,赵三元没有自己的家,属于无根之萍,所以只带一尊香炉傍身,名为行炉,走到哪就烧到哪。
  数量只有一个,却并不会妨碍仙堂运作。

  仙家们比谁都知晓弟子的条件,哪怕是插三根野草,亦是心意。
  所以很多时候达官显贵争着抢着烧头香,其实不是为了敬奉,而是为了求心安。
  无论是佛道仙哪一家,都不会因谁上了头香而更青睐与谁,这么想的人实属谤道谤佛,贻笑大方。
  此刻,焚烧的香烟成灰灰色,有些不妙。
  观香法为三个部分,观火、观烟、观灰。

  点燃时不能用嘴去吹,凭香头火苗燃起的方向大小来判定吉凶,火苗稳固或上窜为吉,火苗转瞬即逝或焦黑为凶。
  烟气要杳杳冥冥,香塔成一记飞升之状,意上达天听直冲云霄,为吉;烟气摇曳不稳,便预示着灾殃将至。
  最后是落灰的颜色,黑色凶,灰色小凶,白色凶吉各半,黄色为吉。
  赵三元无奈叹了口气。
  “估计又要出事。”

  当夜安静平和,没有再出现任何邪乎事。
  到了次日拂晓,李冬至和工人们都长舒一口气。
  前者自不必多说,奉省正编大员,换以往至少是个工部侍郎。
  工人们想的比较简单。
  除了少数工程师外,大多数是穷苦人家的青壮。
  不知费了多大的劲儿走了多久的门路才进到工程队。
  毕竟这年头吃什么粮都不如吃公款来的踏实。
  至少在张大帅手底下,还真没听到过多少欠薪不给的事例。
  只等工程结束带钱回家,该娶媳妇的娶媳妇,该盖房的盖房子。
  然而事实证明。
  情况与想象当中的有些差异。
  和尚疯了。

  没错,正是李冬至昨天在镇里边找的几位云游到此的高僧。
  这几个做法的和尚突然得了失心疯般,从树林里一路狂奔到工地现场。
  工人们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就见这么几个大光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加鱼跃突进之姿,用头狠狠去撞铁皮木桩。
  像是撞别人家的脑袋似的,一点都不留力气。
  当场就有两个脑壳碎成三四瓣,红的白的四下飞溅。
  还剩一个瞄的不是很准,撞偏了。
  半拉脸皮全部被剐蹭掉,血肉模糊。
  可仿佛不知疼痛般,他直接双膝跪地用脑门去砸铁轨。
  声音之巨,跟打铁锤抡在上边没有任何区别。
  仅是眨眼的功夫,和尚团队全灭。
  工地现场鸦雀无声。

  直到此刻,他们大脑还没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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