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把那女鬼的尸体挖出来!
俩人披着星戴着月再次回到刘原家,刚进院子张甜就直奔东北角的小仓房。
走在后面的方秦宇一边揉眼一边打哈欠:
“还不赶紧去睡觉你又要瞎折腾什么?”
张甜没回答,低头垂眼盯着水泥浇筑的地面若有所思。
门虚掩着,轻轻一推就开。仓房足有七八米深,里面没开灯,从外看就是一片漆黑,黑洞洞的深处透着莫名诡异。张甜没有丝毫犹豫,背着手走了进去。
“喂,怎么就进去了…”
方秦宇又喊了一声,可还是没得到回应。从他的角度看,这个过程就好像女神棍被黑暗慢慢吞噬,看的心底莫名发慌。他有心想跟进去瞧瞧,却没那个胆子。
“到底在搞什么…”
话没说完他突然想起,刘生那个断头鬼说当年他们把那个女人的尸体就地埋在刘家老宅,为掩人耳目特意在上面建了仓房。
刚才被女鬼吓的他都忘了这茬。也就是说那个吃人女鬼的尸体就是埋在这个仓房下面!
天了噜的!
方秦宇后知后觉的想到他今晚要和女鬼的尸体同住一院儿…越想越害怕,他赶紧再次召唤能带给他安全感的女神棍:
“喂,张甜,你赶紧出来啊!”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你别吓唬我啊、我可什么都不怕…”
他又壮着胆子喊了一声,里面仍旧没有任何回应。空气安静的连丝风声都听不见,幽黑的仓房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难道是那女鬼回来了?
强烈的不安窜上心头,方秦宇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毕竟人家肉身在此,回来的可能性极大!也就是说女神棍很有可能已经中了女鬼埋伏!怎么办?他要冲进去救人吗?可女鬼指甲那么长还有一脑袋蛇,他这样式儿的冲进去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可如果他自己跑了会不会显得太不仗义?毕竟那女神棍可是已经救了他很多次!
对了,他可以去搬救兵!去找村长他们!
想到这里方秦宇转身就往外跑,边跑还边喊:
“张甜你可坚持住,我这就去找人救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
是女神棍的声音!
方秦宇闻声回头,正好看到刚才进入仓房的纤细身影走了出来。
果然是她!
“你没事…”
方秦宇顿时喜笑颜开,可随即又立马绷紧神经往后退几步,扶着大门一副随时准备打开的架势。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没准儿和电影里演的一样,眼前这个女神棍已经被女鬼附体了!
张甜被他问的莫名其妙:
“什么真的假的?前言不搭后语,说话能不能清楚点…”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方秦宇直勾勾盯着对面女人的脸,不放过她任何细微表情变化:
“你觉得,我是不是帅到无与伦比?”
张甜无语至极,翻个白眼儿留下一句“真是有大病”就径直走向屋内。
“对了,没错,就是这个反应,看来女神棍还是女神棍。”
方秦宇确认无疑终于卸下防备,屁颠儿屁颠儿的赶紧跟上。还不忘抱怨:
“你刚才没听见我叫你?”
“听见了。”
“那你怎么不说话?”
“嫌你吵嫌你烦,不想跟你说话。”
这样啊…
某个男人摸摸鼻子,心说我长这么帅,女神棍一定是已经无可自拔的爱上我!但她又深知自己姿色平庸配不上,所以只能是选择逃避…
唉,没办法,人各方面太优秀也是种苦恼。
张甜皱眉看着身侧男人一会儿扶额一会儿叹气,还时不时拨弄拨弄头发,实在搞不懂二货男人的心思。
俩人进屋把里里外外所有灯全都打开。灯光驱走黑暗,方秦宇紧张一晚上的心也跟着不由放松。连着两宿都是折腾到半夜,尤其今晚他被那些短命鬼围追堵截跑的差点儿累吐血,精神放松后身体疲累也紧随而至。
幸好刘原也是个会享受的。虽然一年回不来几次但装修的时候也没含糊,家里也建了卫生间,不然他们就得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享受天然旱厕。
张甜简单洗漱一番顺便冲个凉水澡,顿感无比舒畅。轮到方秦宇去洗澡的时候他一直磨磨蹭蹭左拖右拖,后来实在拖不住就厚着脸皮缠住张甜,说是他不敢一个人洗澡,非要讨一张驱鬼符贴在卫生间才能安心。张甜被他磨的实在心烦,心里骂着“怂包”给了他一张。
俩人的房间紧挨着。张甜把原本的床上用品全都卷到一边,又从柜子里翻出条新毯子铺在身下。床垫又厚又软和,倒是比昨晚村长家的大土炕来的舒服。关上灯后屋里陷入一片漆黑,她没拉窗帘,望着窗外深沉夜色又把明天要做的事在脑子里过了遍。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她意识也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紧闭的屋门被轻轻打开,紧接着响起一阵轻微脚步声。
有人进来了…
背对门的张甜猛地睁开眼,一双夜眼幽光闪烁。这个时候来的…难道是小偷?
脚步声小心翼翼走的很轻,应当是怕吵醒她。因为没开灯来人还踢到了什么,发出挺大一声响。
张甜心中暗骂一声“笨贼”!
终于,脚步声停在床边。
张甜能感觉到,身后那人在注视着她。
难道是想劫色?
突然,一只手搭上她胳膊:
“张甜你醒醒…啊!”
一声惨叫响破天。
这声音…
张甜赶忙回头,发现正被自己拧着手腕的果然是方秦宇!
“怎么是你?”
“这院儿就咱俩,不是我还能是谁!”
方秦宇疼的呲牙咧嘴:
“你倒是快松开呀、我手都要断了!”
张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把灯打开。靠在床边的男人已经疼出一脑袋汗。
“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动手,张甜你也太狠了!”
“也不能怪我,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跑来我这屋儿…”
话虽如此但张甜知道自己刚才的确下手挺重,娇气包男人肯定受不住。她扶住那只受伤的手仔细检查,在男人一声声“哎呦哎呦”中确认没伤着骨头。
“行了行了,别叫唤了,根本没事儿。”
“可是还好疼…”
“好疼就忍着!一个大男人至于吗!”
方秦宇扁起嘴,桃花眼委屈巴巴的无声控诉。
“我真是无了语了。”
被这样的脸这样的眼神瞧着,张甜就感觉自己这会儿好像欺负良家妇男的恶霸!她骂骂咧咧下了床,从背包里取出红花油。
“祖宗,我给您揉揉成吧!”
男人扁着嘴“嗯”了一声,坐在床上像皇帝施恩一样把手伸过去。
别看驱鬼师嘴上凶巴巴,但手法很是轻柔。方秦宇原本已经准备好各种语气助词表达疼痛,但最后也没派上用场。
“说吧,你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
张甜动作不停,盯着男人骨节分明、且手指修长、且又白又嫩的手暗暗吐槽:
一个大男人,手长这么好看做甚!
“我不敢一个人睡,咱俩就凑活凑活一起睡呗!”
某人回答的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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