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不清楚,自然不方便了。那打架,只有挨打的份儿。被撒到石灰粉的人,急得摇头晃脑、张牙舞爪——反正是又气又急。但是,也有躲过了一劫的人。为什么有人能躲过一劫呢?在对方撒石灰粉的时候,有的人刚好脸朝着别的方向、或者哈腰,自然躲过了一劫。许仁生、郑秋海二人正是幸运者。在许仁生回头看别的地方打架、准备帮助别人时,三撇疤子的石灰粉,没有撒到许仁生的脸上,而是撒在后脑勺上。因此,许仁生躲过了一劫。再有郑秋海,见到马兴上来了对付熊友友,自然是忙里偷闲的歇息。其和马兴同时对打熊友友时,突然停下来歇息。
正在此时,熊友友的一包石灰粉撒偏了,没有撒到郑秋海的脸上,而是落在他脚下的地上。等到熊友友从怀里再取石灰包时,已经晚了。郑秋海举鱼叉刺向熊友友。刺得熊友友的手只有招架之机,没有还手的空隙。许仁生也是如此。见到三撇疤子没有把石灰粉撒到他脸上,举着赶马鞭又打。三撇疤子一只手还在怀里掏石灰包,另一只手自然是不好使长凳。而被许仁生用赶马鞭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身上接连被许仁生用赶马鞭抽了三鞭。一鞭抽在额头,一鞭抽在嘴巴上,一鞭抽在后面屁股上。抽在三撇疤子嘴巴上的那一鞭,打得三撇疤子的嘴巴,立即凸了起来,像是猪嘴巴似的。疼得大叫一声“走”。好在还能说话,要不,叫“走”,一伙的人也听不到。龙林、林玉华二人看到有机可趁,本想打倒何玉刚、何玉虎二人,但听到三撇疤子从肿起的嘴里叫走的声音,方与已方之人士撤离了现场。
听到三撇疤子叫走,康恩远对着那些从酒店内出来的、围观者大叫一声:“乡亲们,把他们抓住。别叫他们逃走了。”可是,那些围观者,无一敢上前。眼瞅着三撇疤子一伙人越走越远。远到看不见人影子时,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丈对康恩远说话:“老丈,你知道为何不能发动群众吗?因为三撇疤子一伙人是地痞流氓。若是有的群众上来了帮你们,碰见三撇疤子的头领肖三兴、领着其他弟兄前来,不是自找苦吃吗?你们赶快走吧!等三撇疤子一伙人搬来了肖三兴,你们的后果不堪设想。”康恩远没有回答老丈的话,而是对大家说:“乡亲们,肖三兴等人作恶多端,已在景德镇被那边的官家抓住了七人,现在只剩下三撇疤子、熊友友、龙林、林玉华四人。他们势力减弱了,我们当尽快抓捕、或者打倒他们。”说到这里,从群众中走出那位被三撇疤子逼问过的人,举手说话:“对!老丈说得对。肖三兴在景德镇被官家擒获了,与其一同去的六名弟兄也被擒获了。不才前几天在景德镇买瓷器时,亲眼所见。他们留下刚才四个人没有援兵,自是不敢恋战,也怕我们群众围攻他们。现在,我们不用怕他们。乡亲们,我们一起去把三撇疤子、熊友友、龙林、林玉华四人抓来。我们也交到景德镇那边的官家,让官家处置他们。”“对对对!”喊对之声连成一片。康恩远说:“乡亲们,别光喊叫,快行动,快去把三撇疤子等人擒获。”众人只顾喊叫,没有一个带队领头的也不行。就见康恩远捡起砸断了的半节拄手杖,往空中一举,并大叫道:“乡亲们,走,走。我们去把三撇疤子那帮人抓来。”就在大家准备离开时,钱先多说话了:“慢!慢!诸位,我的眼睛进了石灰粉,已然被郑秋海打水洗过脸和眼睛,但是眼睛还是痛得淌眼泪。你们赶快把我们这些眼睛受了伤的人、送到医馆去看看吧!”听了这话,康恩远说:“让我看看。”言毕,康恩远走近了钱先多。
在康恩远给几位看眼睛时,郑秋海对着众人说:“乡亲们,抱歉抱歉。擒获三撇疤子等人,还得等一等。当务之急,需要治好他们的眼睛。眼睛好了,我们会去擒获三撇疤子一帮人。如果你们谁有事情的话,可以马上走。如果有谁愿意留下来帮忙擒获三撇疤子一帮人,可以站出来。”话一说完,“呼啦”又走出了一大半人。有的人口里还不停的叨咕:“我家有事,我得先回去。”本来有一些人想留下来,也附和着说:“我家也有事,不能久留。”最后,只剩下四个人没有走。
郑秋海问道:“你们四个人为什么不走?”其中一位年纪在五十岁的男子出来说话。就见那男子中等个。瓜子脸,两道浓眉。圆眼不大,又圆圆的耳朵。高鼻子,厚嘴唇。海下留着几根打卷的黄胡须。前额光秃,后脑勺留着几根长短不一的头发。由于头发少的缘故,其把所有的头发归拢归拢,在脑后的左边,右边,各打了一个结。身上穿的是黑色长袍,系着蓝色的腰带,脚上穿的是一双很厚的底的布鞋。那位说:“我女儿杜正英被肖三兴抢去了。我没有找到肖三兴,有肖三兴手下人的消息,自然不肯放过。我要留下来追查我女儿的去处。”郑秋海听言,说:“你叫什么名字?”那位说:“鄙人叫杜铁材,家住湖北黄石。”郑秋海一听,仔细打量了一番自称杜铁材者。郑秋海看后,说:“你是杜正英的父亲吗?”杜铁材点了点头。郑秋海又说:“我们有杜正英的消息,她在景德镇。”杜铁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问:“你说我女儿在哪里?”郑秋海说:“杜正英在景德镇。”杜铁材听言,立马追问杜正英怎么到了景德镇。郑秋海说:“等一下有空我再告诉你。”
于是,郑秋海又问后面的三人:“三位乡亲,你们为什么不走?”其中有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说话:“我女儿失踪在万年,我找了很久,没有找到。我怀疑也是三撇疤子等人所为。所以,留下来帮忙擒获三撇疤子那帮人。然后,追查他们,是不是他们抢走了我的女儿。”听了这话,许仁生打量了一眼那位。就见那位长得中等身材。长脸,小耳朵。多角眉,大眼睛。驼峰鼻子,大嘴,燕尾胡,又尖下颌。身上穿着浅蓝色带团花的袍子。腰系紫色布带。脚上穿的是一双长统靴子。看后,许仁生说:“你女儿叫什么名字?你又如何称呼?”那位说:“我叫韩朝菲;女儿叫韩冰雪,人送外号赛嫦娥。”许仁生说:“赛嫦娥?我与康大爷送了一位自称赛嫦娥的姑娘出去了。会不会正是你的女儿?”那位说:“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许仁生说:“我说不清楚,等一下康大爷不忙了,你问康大爷吧!”说着,许仁生还用手指了指、正忙着帮钱先多等人敷眼睛的康恩远,并说:“那位敷药者,正是康大爷。”那位见到康恩远忙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自然是不便打扰。
于是,静静站在身旁等待着康恩远做完一切。郑秋海又继续问后面两位。两位中,其中一位是赶马车的许仁生。听到郑秋海问他为什么愿意留下来时,许仁生说:“我已然和三撇疤子结下了仇恨,自然愿意留下来擒获三撇疤子等人。”郑秋海听言,又问最后一位。就见最后一位是一名三十岁年纪的男子。上中等身材。人长得威武。白脸膛,两道剑眉。圆眼。高鼻梁骨,大耳。四字方海口。前额光秃,后脑勺留着一条大辫子。背着单刀。上身穿的是土布褂子,并系着一条红腰带。下穿黑色裤子,脚上穿的是一双长统靴子。看后,郑秋海说:“小乡亲,你为何不走?”那位说:“鄙人才到此地,看到打架、还没有来得及问及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却散开了。为了知道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所以又留下来了。”郑秋海说:“现在知道了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吗?”那位说:“知道。不过知道了,更是不愿意走了。我要帮助你们为民除害,铲除那几名地痞流氓。”郑秋海说:“好。那你留下来等候。等待他们的眼睛好了,和我和他们一起去铲除地痞流氓。但又要问你姓名,如何称呼?”那位先点了点头,又说:“不才田甲申是也。”郑秋海说:“既然叫田甲申,我也作个介绍。鄙人叫郑秋海。”田甲申一抱拳说:“见礼见礼。”郑秋海也拱了拱手,说:“还礼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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