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龙林、林玉华二人,早已经看出来徐四强不会武功。为了证明给三撇疤子看,龙林不得不那样做。打完徐四强的一巴掌,又迅速的转到了徐四强的后面——一脚把徐四强蹬出去一丈多远。徐四强“哎哟”一声,晃动了几下身子,又摔倒在地。
顿时,三撇疤子的酒醒了,说:“林玉华,快去把许四羊扶起来。”言毕,三撇疤子对着龙林一瞪眼,并说:“龙林,你这个狗娘养的,前面打许四羊一个耳光,已然可以看出来他不会武功。你瞎了眼睛是吗?”龙林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没有想到他……他不会躲闪,我……我……”说着话,龙林一边抽着自己的嘴巴,一边说:“我该死……我该死……”钱先多敢怒不敢言,强憋住怒火,走近了徐四强。
这时,徐四强已然被林玉华扶起来了。但是,徐四强痛得腰都直不起来。一边慢慢的挪动着步伐,一边说话:“钱掌柜,我……我……走不动步……”三撇疤子赶忙说:“钱掌柜,抱歉、抱歉。”言毕,又转向龙林说:“快去赔礼道歉。”
于是,龙林对着钱先多、徐四强二人,一哈腰说:“钱掌柜,对不住。许四羊,对不住。二位,我愿意请郎中医治。花多少银子,不为难你们。”三撇疤子说:“这还像一句人话。钱掌柜,让龙林去把郎中请来;我陪你们把许四羊送到兴隆馆驿去等待郎中。”康恩远说:“不必不必。诸位,小老儿会些医术,待我看看。”言毕,放下拄手杖,用手在徐四强的背上按了几下。徐四强本身就痛,再经过康恩远一按,痛得不停的叫着“哎哟”。康恩远说:“先到兴隆馆驿去,躺在床上我给你用药、或者扎针。”听了这话,三撇疤子说:“龙林,快背着许四羊去兴隆馆驿。”钱先多一听,方说:“不必。你们回去吧!我来背他。”听了这话,三撇疤子点了点头。
接着,三撇疤子与龙林、林玉华把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熊友友叫醒后,离开了万年饭庄。而钱先多背着徐四强走在前面,康恩远拄着拄手杖跟在后面,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兴隆馆驿。
馆驿的大门早已关得严严实实。徐四强趴在钱先多的背上敲门。功夫不大,店家提着灯笼打开了门。用灯笼照了照来人,见到为首的是钱先多,自然认识。又见到钱先多背着徐四强在后面,想问又把问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店家看到后面跟着的康恩远,自然而然的说:“这位是新来的客人,要收住店的钱。”钱先多说:“店家,他是我认识的人。住宿的钱,算到我一起,给他安排一间客房。”店家听言,点了点头,说:“客官,随我来。”
于是,随着店家后面,进入到后面的一间客房。进入房间,店家点燃了里面的一盏油灯。与此同时,钱先多也把徐四强放在客房里的一张床上躺下了。店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钱掌柜,他怎么了?”指的是徐四强。钱先多没有实话实说,而是这样说:“走在山上摔了一跤,摔成这个样子,路也走不了。”店家听言,说:“怎么不小心,要不要我帮忙?帮你们请来郎中。”康恩远说:“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我在他一起,不会有事。”店家点了点头,又说:“你们另外两位同伙已然睡着了,要不要我帮你们把他们叫来?”钱先多说:“不用。”店家说:“那我走了。若是要喝茶倒水,到前面找我。”钱先多说:“知道。”
店家走后,康恩远撩开徐四强的衣服看伤。就见屁股上面的腰椎部,被踢青了一大块。康恩远说:“下手好狠、下手好狠。”徐四强说:“嗨!谁叫我不会武功,不会躲闪呢?钱大哥,你可以教我武功吗?我要报这一脚之仇。”钱先多说:“只为报这一脚之仇学武功吗?”徐四强说:“不。我没有武功不行,走到哪儿都受欺负。上回万英被抢走,我后悔没有学武艺。从那以后,打定主意,一定要跟你学武艺、或者跟着住在我家的和尚习武。我要杀奸除恶、为民除害。”钱先多说:“你早应该这样想。我看到你为了万英,魂不守已、好比行尸走肉。如果她死了,你不活了吗?要想得开一些,男子汉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万英先放一边去,先把武艺学好了,再行杀奸除恶、为民除害之事。你这一脚之仇,不能等得长久,我们要想办法,尽快把三撇疤子、熊友友、龙林、林玉华四人绳之以法。”徐四强说:“那你愿意教我武功喏?”钱先多说:“贤弟,仁兄才疏学浅,恐怕误人子弟。我这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教给你,恐怕耽误你的学业。上回你亲眼得见,我与粉香院的二位打手,也不是肖三兴的对手。只有和尚,才可以令你拜师。你回去以后再问一问他,看他愿不愿意收你为徒?”徐四强点了点头。康恩远说:“二位,席间听到你们说话,知道对方与你们是生意上的朋友。但是,席间想问你们的一句话,一直没有过问。现在天晚了,外面的人也少了。听到你们谈采购姑娘的买卖,那可是犯王法之事。被官府抓到,少不了蹲大牢,甚至有掉头之罪。小老儿在此奉劝二位,金盆洗手,就此作罢。”徐四强说:“康大爷,你哪里知道?我是眼泪往肚子里落。你不知道,我们这是挺而走险,自有难言之隐。”康恩远说:“有何难言之隐?可以告诉我吗?”徐四强说:“这个……这个……”钱先多说:“凭我的直觉,康大爷不是坏人,贤弟可以告诉他。”康恩远说:“那等我帮徐四强敷过药后,再说来我听。”
等康恩远帮徐四强用过药后,徐四强把他与万英私奔、遇到三撇疤子、熊友友抢走万英、万英又如何被卖到景德镇,肖三兴等人又如何被抓住,他们又来万年的目的说了出来。康恩远听得不住的点头。然后说:“难怪席上三撇疤子会说你眼熟。如果他们认出你来了,势必怀疑你们用诡计把肖三兴等人骗去景德镇。再又景德镇离万年不远,若是肖三兴等人被抓获的消息、传到三撇疤子这边人的耳朵里,势必对你们痛下杀手。”徐四强说:“言之有理。我们现在……”钱先多接过话说:“现在该团结可团结的人。石里根、马兴、夏志朋、何玉刚两兄弟,我们团结他们;一举把三撇疤子、熊友友、龙林、林玉华四人擒获。然后交到景德镇那边的官府,与肖三兴等人,一并处置。”康恩远说:“你们团结可团结的人,想是想得好。但可想过夜长梦多,又节外生枝之变故。小老儿我这么大年纪,看事情比较透彻。我看他们这些人中,五六个人也不是三撇疤子、林玉华的对手。恐怕你们抓不住他们,他们反而把你们抓住了。到时候,适得其反。”钱先多说:“我正为此事担心。官府为什么还不派人来抓三撇疤子他们?”康恩远说:“别指望官府了。现在的大清政府是千疮百孔、腐败无能。说句难听的话,马上要改朝换代,被太平天国取代。他们一些当官的都是能捞一个钱就捞一个钱,哪里还管老百姓的死活?”徐四强说:“对。若是官府不来人,我们一定要团结钱大哥刚才说的那些人。一举把三撇疤子一伙人擒获。”康恩远说:“等你们团结起来是何年月?恐怕他们已然得到肖三兴被景德镇、那边的官府抓获的消息。我看,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得速想办法擒获他们四人。特别是龙林、林玉华二人,黑夜里还会装神弄鬼。”钱先多听言,提出了疑问:“康大爷,从何知道龙林、林玉华二人会装神弄鬼?”康恩远说:“老夫见到龙林、林玉华二人,一个涂得黑、一个涂得白的打扮,与二人进入万年饭庄,各提着一顶高帽子在手中的样子,才判断出来老夫见到的鬼使神差黑白无常,正是此龙林与林玉华二者所扮。”钱先多、徐四强二人听言,不约而同的说:“言之有理。我……我们也是那样判断的。”康恩远说:“既然你们也是那样判断的,为何当面没有对三撇疤子一方的人提出来为什么?”徐四强说:“你看我们敢提吗?只为了看我眼熟,已被三撇疤子找着借口,把我打得忍气吞声。”康恩远想想也是,又说:“那你们可有办法擒获龙林、林玉华、三撇疤子、熊友友四人?”钱先多、徐四强二人又不约而同的说:“没有。”接着,钱先多又问道:“康大爷,可有良谋擒获那四人?”康恩远沉默了一下,说:“小老儿有一小计,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中计?”徐四强说:“讲来。”康恩远说:“小老儿没有别的长处,只会喝酒。得一雅号,叫喝不醉。不管怎么喝酒,小老儿没有醉倒过。我想用酒来灌醉他们。只要他们醉倒了,我们再把他们一个一个绑起来,然后秘密的押到景德镇。但席间害怕你们也跟着喝醉酒,小老儿给你们配了一份解酒的药丸,只要你们在吃酒之前吃下解酒的药丸,才可以和他们一杯接一杯的干。”钱先多说:“好。那等他们明天把压箱底的姑娘送来的时候,我请他们到万年饭庄喝酒,就说回请他们昨天的酒席。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使坏,自然应允。”徐四强说:“对。就这么办。我受伤了,帮不上忙,你们人手不够,可去找何玉刚兄弟帮忙。”钱先多说:“为了做到万无一失,我去把何玉刚兄弟请来。”连夜,钱先多打着火把,又去了请何玉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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