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不该在火车遇到她,更不该发生那样1幕。
第2天1上班,荆涛就主持召开了中层以上的会议,传达了昨天下午常委会的精神和任务,指定张亚杰担当这次报纸和电视宣传的任务,副主任辛鑫和周娟负责跟上级媒体对接。
会上,辛鑫突然提出要让芮晓枫协助跟上级媒体对接事宜,他的理由是芮晓枫有过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做过南传高管。
荆涛不知为什么辛鑫怎么就盯上芮晓枫了?难道真如唐文泽所说,他是个对钱财、对女人有极度私欲的家伙?
不等荆涛说话,张亚杰首先反对,他说:“芮晓枫恐怕不行,她离不开,她家老人病了,这几天1直都是晚上加班,白天上午陪床,下午来单位上班。”
荆涛紧接着说道:“周娟主任和你就够了,不要再从底下抽人了,如果人手不够可以让小孟协助你们。”
辛鑫说:“我可不敢用小孟,他是你的御用助理。”
荆涛眉头1皱,他不想因为某句话跟辛鑫辩论,再次强调说:“如果你人手不够可以临时调动,不要从采编播1线调人。”
哪知,辛鑫却说:“恰恰相反,采编播的人,正是我们中心可以拿得出手的天然财富,只要是公关的事,我们的主持人1亮相,再敬客人1杯酒,事情保准成功,这1点亚杰最懂。”
张亚杰很反感他当着全体中层的面说这话,就生硬地回怼道:“那是从前,自从改革后,媒体人也要重塑形象,我们要专注于业务!”
“光有业务能给1千多人开支吗?恰恰是改革后更需要公关,不然我们的效益从哪儿来?”辛鑫似乎很有理。
张亚杰说:“效益是从内部产生、从我们奉献的优质产品产出,而不是把漂亮的女主持人派出去产出!”
辛鑫1听有些恼火,他说:“你的意思是我居心不良?别忘了你以前不是没干过这事。”
张亚杰1听,“腾”地从座位上站起,说道:“姓辛的,你别得寸进尺,我以前做过什么?你今天必须当面说清楚?”
眼看着这两人当着1干中层的面要杠上,他手1挥说道:“张主任你坐下,别忘了咱们今天的议程,如果你们对彼此有意见,可以私下交流,不要影响大家。”
张亚杰听到这里,便坐了下来。
辛鑫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显然不甘心,毕竟当着全体中层的面,他也不好太发作,便不好继续这个话题,却突然提出:“这次活动政府要出钱,要提前给钱,咱们没有力量垫付!”
荆涛说:“昨天常委会已经明确表示,以后只要有咱们参与的大型活动,政府都是要出钱的,政府不但出钱,还要提前预付1部分资金,作为前期投入费用。散会后所涉及到的各个部门要尽快拿出预算,最后汇总,咱们要给政府出具1份具体的合同。”
散会后,辛鑫尾随着荆涛来到他的办公室,不等荆涛说话,就1屁股坐下来,说道:“我对你有意见。”
荆涛看着他,说道:“好啊,请讲!”
辛鑫看了看荆涛桌上那几张发票,脸色阴沉着说道:“我不觉得我在会上提出调芮晓枫跟我和周主任1起公关有什么不妥。”
荆涛说:“非常不妥,第1,芮晓枫刚到清阳工作,她虽然有熟练的业务能力,但她不了解清阳的情况,另外,她家老人身体不好,据说还在住院,就是我同意,她也去不了,我们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辛鑫说:“你们怎么知道她去不了,又没有问过她。”
荆涛1耸肩,说道:“辛主任,这件事咱们有必要杠下去吗?”
辛鑫1听,看着荆涛严肃的表情,他眨了几下眼睛,说道:“我就不明白,怎么我1提芮晓枫,就跟捅了你们肺管子1样,还有那个张亚杰。”
荆涛1听他要无理取闹,便不再理他,翻看着昨天常委会的笔记。
辛鑫自觉理亏,又说道:“我给你的发票签字了吗,我还等着报销呢。”
荆涛拿过那几张发票,看了看说:“辛主任,班子成员都有1定限额的费用支出,你已经提前用光了。传媒中心刚刚运行,咱们必须按制度办事,尤其是领导,更要带头执行,如果用于公务开销,这个月超额可以自行转到下月,如果不是用于公务开销,就要自行解决,咱们班子成员更应该带好这个头,眼下,我们不但还没有自给自足,甚至还是亏损,月底必须要全额发工资,不足部分我们还要想法子筹措,说什么也要给职工开支,开全支,不能再欠了。”
荆涛虽然说得很委婉,但辛鑫还是听出他是在质疑自己这几张发票的合规性,虽有些底气不足,但嘴上却说道:“以前,老唐在报销上对我1直是敞着口的,可我还嫌不够,真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习惯了报销,你也别见怪,既然我报不了,谁也别想报!”
他说完,走到桌前,从荆涛手里拿过那几张发票就撕了,随后摔门而出。
荆涛那个气啊,直撞天灵盖!
这个辛鑫,怎么能如此目无制度,自私、妄为!个人目的达不到就翻脸,以后还怎么合作!
想想他临走时说的那句话“习惯了报销”,难道你个人消费也要公家报销吗?以前问题不予追究,以后这种行为绝不允许!老唐啊老唐,你怎么惯出这样1个混蛋!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唐文泽的电话,在电话里提出了自己刚才的疑问。
唐文泽叹了口气说:“我承认在坚持原则这方面我有私心,我1味求稳、退让,目的就是保持权力平衡,别节外生枝,当时报社日子相比电视台的日子要好过1些,1些票据可以按各种各样的名头内部消化处理,但我唐文泽可以保证的是,这种行为我1次都没干过,这么多年,我没有报过1张我自己的私人发票,如果我有过1次,姓辛的早就有话说、有把柄攻击我了。”
荆涛说:“唐老师啊,您可以两袖清风,但您却纵容别人,是不是太软弱了——”
唐文泽听了这话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正是我的症结所在,我1味求稳,求表面安定团结,助长了某些人的嚣张气焰,还给荆主任带来不必要的隐患,这几天我也有反思,希望荆主任别步我后尘。”
荆涛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了:“唐老师您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刚才实在是被他气到了,尤其是听他说以前老唐如何如何迁就他,我就有些替你不平,才想起给您打这个电话。”
唐文泽说:“我是书生,面对这样的流氓,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对付他,为此我也曾非常苦恼,这几天我也1直在想这事,为什么这个人处处都是把柄,可我为什么就抓不住他呢,为什么就不能置他于死地呢,想来想去,还是我软弱,我自私,我高估了他的自觉度,也太想保持单位平稳的局面了,不想把自己领导无方暴露给领导、暴露给同僚。另外,还有1层原因,也是我最忌惮的原因就是前任书记对我……对我的工作不是太支持,如果我和辛鑫闹僵,说不定离开的是我,上位的就是他。”
原来唐文泽1味的忍让,是为了保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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