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地球另一端,正值中午11:00,一幢豪华的中式私人庄园里,苏铭老爷子正坐花园凉亭欣赏着一望无际的风铃草花海,这是他的爱妻夏之萤最喜欢的花,花语是坚定的爱。很明显,这个季节绝不是风铃草的花期,但有钱可以“逆天”,这点毋庸置疑。
专业的植物专家和专业的园丁帮他照料着这些娇嫩的花朵,他希望这些花四季不败,这是老爷子唯一一个烧钱的爱好了,人活着总要有点念想,否则很难有生存欲望。
“阿铭,外面风大,你身体还没好,还是进屋休息吧!”80岁的老管家苏荼一脸忧心,他年轻的时候从荷兰国际管家学院毕业,就直接接任自己父亲的工作,在苏家任职,那时候当家的还是苏铭的父亲苏锐丰。
苏铭如今才73岁,在当代,这个年纪精神矍铄的老人比比皆是,可他看着比80岁的苏荼还要风烛残年。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兄弟相称,相处了一辈子,二人之间并不拘泥。
“老哥哥,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苏铭嗬嗬笑着,一双眼睛望着风铃花丛,目光悠远,仿佛透过花丛可以看到自己的妻子,那个坚定地爱着他的女孩已经走了41年了,死在了她30岁生日那天,就像她的名字那样,美好而又短暂,她的出现照亮了他十几载的人生路,却让他未来几十载在极夜中度过,苏铭喃喃道,“萤萤,你再等等我,快了,等我帮孙儿扫清最后一点障碍,我就下来跟你团聚。”
他站起身慢慢走近风铃花丛,温柔地俯视着眼前的花朵,“萤萤,这一晃眼哪,我们的女儿都已经47岁了,她真的很优秀,只是……算了,这些烦心事就不告诉你了。”
“我们的孙儿更是了不得,完全不输当年的我,真不愧是我们的孙儿!你在天上看到了吗?”
“你可要保佑他,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这样我才能早点去找你,萤萤,你要等着我啊!”
苏荼远远看着他,叹了口气,这些话阿萤听到耳朵起茧子了吧?他朝身后的两个保姆做了个手势,保姆立刻转身进屋分别将苏铭的外套和药拿了出来,一个保姆走过去帮他披上衣服,另一个将药和水端到他面前,恭敬地说:“苏总,您该吃药了。”
苏铭蹙着眉头看着保姆手上花花绿绿的药,胸腔高高隆起,又慢慢伏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老了,不中用了。”
苏荼走过去,接过保姆手上的药递到苏铭面前,苏铭唉声叹气,却也乖巧地就着他的手,仰头吞下了药丸,苏荼这才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你凌晨突然晕倒,家里头乱了套,我通知小少爷了,想必他应该快回来了。”
小少爷只是个戏称,因为要避讳爷爷的名字,苏荼总不能管他们爷孙俩都叫阿铭,他也曾经管爷孙俩一个叫阿铭,一个叫小铭,弄得苏继铭十分尴尬,后来就叫小少爷了。
苏铭扭头看着他,有些孩子气地埋怨道:“你叫他回来做什么?这孩子太压抑了,让他跟朋友多接触接触,也好舒缓一下压力。”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妈妈能好好接纳他,正好回去母子两个也可以见见面,培养培养感情,我给欢欢下达命令了!”
“你现在把他叫回来,他们母子俩什么时候才能磨合?”
“你个老东西就爱小题大做!”
“等他今年毕业了就留在国内管理集团,让他回去也可以提前适应环境。”
苏荼静静听着,也不辩驳,等苏铭说完,他才道:“我们哥俩认识大半个世纪了,有的话咱们也不用虚与委蛇,你的身体你知道,我也知道,万一有个万一,你让小少爷怎么面对?”
“这孩子有多依赖你,你比谁都清楚!”
“他就在国内长大的,有什么好适应的?不认识汉字吗?你个小老头才是小题大做!”
“唉……这孩子是块经商的好料子,有得是能力,可他年龄摆在这儿,集团那帮老东西谁不盼着你作古,好让继铭那毛头小子接手集团,到时候谁都能欺负他!”
“就那几两肉,你一口我一口,迟早啃得他骨头渣都不剩。你还别瞪我,你就说我说得是不是事实?”
话说开了,两个老头画风突变,对坐着大眼瞪小眼,谁都不服气谁,最后双双“哼”一声,各自向反方向扭过头,谁也不看谁,互相搀扶着别别扭扭地进了屋。
保姆们习以为常,木着脸跟了进去。
早晨6点多的时候,李柔悠悠转醒,她看着潮湿发霉的天花板,好半天才思绪回笼。午夜的时候她乘坐了一辆粉色的出租车,上车后跟司机聊了会儿天,司机开的路越来越偏,她就渐渐闭嘴不说话了,万分紧张地盯着后视镜,而司机也一样,一双幽深的眼睛也在看着后视镜里的她。
她控制着声音里的颤抖说:“师……师傅,那个,这个宾馆也太偏了,我过两天回去不方便打车,你要么还是送我回家吧……”
司机没理她。李柔又试探着开口说:“师傅,我可以给双倍车费,你送我回家吧。”
司机依然不开口。李柔就不想做无用功了,看来今夜在劫难逃,脱离虎口又跳进狼窝,呜呼哀哉!
她悄悄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想给父母发条求救短信,结果司机一个猛刹,她可怜的寿星额头又雪上加霜,痛到差点窒息。司机转身伸出手:“手机给我。”
李柔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嘿嘿笑着说:“我手机充话费送的,不值钱哦!你别看我年轻,我一点都不追求好的电子产品,尤其是肾果,哪有国产的好用!”
“闭嘴!”司机这一路早就受够了李柔的啰嗦,怎么会有这么健谈的女孩?好不容易开到小路,一点监控都没有了,他的耳朵才得救。
李柔立刻照做,低着头不再说话。司机这才一脚油门开出去老远,大概过了半小时,司机觉得安静得吓人,抬头看一眼后视镜,嚯!这女孩心挺大的,睡着了!也好,省事不少。
心大的李柔一觉睡到六点多,可能是因为太疲劳了又加上受伤,否则她应该是凌晨5点醒,还在生理期。
她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看了看,眼前的房间非常小,大概就10平的样子,一股子霉味,除了她身下的小床,对面就摆着一张小桌子和一张 小椅子,再没别的了,房间没有窗户,却不阴暗,因为门敞着,这么有恃无恐的吗?看样子是确定她跑不掉,她决定静观其变。
人生原则之一:既来之则安之,只要不死,什么都好说!
矮个子的妇人进门的时候,带着一脸得意,寻思着这丫头不还是栽在她手上了吗?不知道这丫头见到她会是什么表情,心里很是期待,结果她一脚跨进来,发现李柔比她还得意,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头后,额头上一左一右两个包,像两个龙角,嘴上还唱着:“快乐人儿快乐赞,快乐人儿快乐赞,青春换了新衣裳,随爱飞到西随爱飞到东,随爱飞向彩虹……”
这脑子怕不是坏的,还能卖上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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